第18章 心計

藍天白雲之下，江水滔滔，向東流。

西北高原的邊緣。這裡，黃色的厚土與深綠的草木互相映襯，分外顯眼。從天空往下看，一望無際的綠色原野上，一個個的村落像一個個寶石鑲嵌在上面。各個部落的人們在這片土地上平和地生活了許多，隨著時間的發展，這些部落如同滾雪球一般不斷壯大，又如同飄飛蒲公英的種子一般不斷四處遷徙開花，落地生根。

視線往北移，越過一座座巨龍一般的崇山峻岭，跨過一塊塊遼闊的原野，在黃河之濱的另外一處原野上，生活著一個龐大的部落聯盟——這裡是共工氏所在的地區，隨著部落的不斷繁衍，共工氏逐漸分解分為九個大的氏族住在九個地方，也逐步成為這個地區大大小小的各種部落聯盟的首領。

此刻，在共工部落聯盟的中心。一排排半圓的土屋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一半埋在地下，一半在地面，厚厚的茅草鋪在屋頂。在這些土屋呈圓形圍繞著一塊寬闊的空地，空地正中間有一幢極大的用青色的石頭和黃泥建築的屋子，跟周邊的土屋相比，這間坐落在高處的屋子顯得極其威嚴。

屋子周圍有數十根細長的木樁，上面或者系著各色的旗幟，或者掛著各種猛獸的頭骨。

屋前有一根高高的旗杆直刺藍藍天空，上面迎風飄蕩著一面大旗。旗上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黑牛的圖案。

外表極其肅穆莊嚴的大屋內，幾個大漢正席地坐在厚厚的獸皮上談話。

「大哥，我們雖然屬於神農聯盟，但這幾年我看炎帝一代不如一代，這次炎帝傳訊，大哥何必這樣積極？」

「哈哈！」坐在正中的一個大漢爽朗大笑著，一頭紅色長發亂舞，他濃眉方臉，腮下鋼針一般鬍鬚肆意張揚，此人正是共工部落聯盟的總頭領——相與。他環視眾人，見大家都一家疑惑地看著他，傲然一笑道：「各位兄弟，大家以為我是在積極配合炎帝嗎？」

「難道不是？大哥。」另一個大漢好奇道，「我看還有兩個部落可是隨便應付的啊！」

相與淡淡一笑道：「一個狼群，老的狼王不行了，就需要新的餓狼來代替；只有最兇猛的野獸才能保住自己的領地！……」他猛然站起，一股霸氣隨著他的披肩長發一起飛舞，「一個部落聯盟，既然原來的大帝不行了，那為什麼不能有新的大帝出現？」

「大哥！」一個大漢也猛然站起，眼睛雪亮，「你的意思的……」

「呵呵！」相與遙望著遠方的一抹青山，「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先讓我們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既然我們共工氏族主要在九州，就先——霸九州！要做到這點，我們就需要大批的勇士，所以這次我借炎帝傳訊之事，趁機在我們下屬的各個村落收集人才，然後將他們匯聚起來好好訓練一番……」相與的手猛然握緊。

「哈哈！大哥高見！」其中一個聰明的已經馬上領悟了相與的意思，佩服道：「這樣，其餘的部落根本不會注意我們，等我們把人訓練好，正可以趁他們沒有準備……」

剩下的七個人也聽懂了，頓時眼中全是炙熱的光芒，爆發出得意的狂笑。

相與見眾兄弟笑畢，又發令道：「當然，場面上的一些事情還是要做的，老五，你負責，把那些匯總來的什麼表演的、迎賓的那人人稍微挑選訓練下，送到帝都！」相與撇撇嘴。要讓百族臣服，只要展示強大的武力即可，還弄什麼歌舞、表演，技術展示？哼！真是！

「是！」其中一個沉穩的大漢道。

……………………

在通往部落中心的各條道路上，行走著一群群少年，他們在長輩的帶領下，向部落彙集。有的少年顯然沒有出過遠門，一臉新奇。有的則顯得老練了。

林和小胖他們此刻也正在向目的地進發，帶隊的是黃大叔，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原來是應該華大叔來，但他行動不便！而石的父親累主動要來，但木與華一致反對！後來首領就派黃帶隊，他雖然不善交際，但誠實忠厚！

在一處歇息的時候，空突然對著幾個小夥伴道：「大家聽我說幾句。」

石立刻對著林和小胖小六大喊：「快過來，空有事情給大家說！」然後他笑嘻嘻地柔聲對空道：「有什麼事情啊，空！」

「你瞧你瞧，」小胖用手肘碰碰林，「瞧石那個樣子，噁心嗎？」

空神色複雜地看看林和石，輕輕捋下額頭滑下的長發，柔聲對大家說：「我來的時候，父親對我說，出門在外，我們一定要注意團結，如果村裡的時候，有什麼不對眼的，也要記住，我們都是綠水村的人，牙齒還要和舌頭打架。到了外面，我們就是一家人，千萬不能自己先吵起來，讓別人笑話了。」

大家都聽得出，空的話主要是針對林和石的，石的臉頓時通紅，他看看林，又看看空一臉關注的俏臉，咬咬牙道：「空，你放心。我……我不會他吵了，只有他別來惹我！」

林不由深深看了空一眼，沒有想到，這個小娘皮還真的有些大局意識啊！不簡單。林呵呵笑聲道：「我也一樣！」

小六也來湊熱鬧：「是的，是的，我出來時候，爸爸媽媽也說了，胳膊肘要往裡彎！」

空接著道：「這次我們出來，最重要的是要多學點東西，帶回村裡，不管是在部落還是運氣好，能夠到部落聯盟，甚至……」空大大的眼睛也露出一絲美麗的憧憬，「甚至能到帝都，我們最主要的是學習，我們的村子這麼弱，爸爸說，一定要多學點好的東西帶回去！」

「好的！好的！」說起村子，幾個少年都是收起以往的那點敵意，為了村子的榮耀，為了村子的親人的生活！

這時遠處的樹林里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去看看。」林道。

「我也去！」小胖道。

石也準備去，但看看空坐著沒有動，就改口道：「我在這保護空和小六。」

林和小胖舉步向那樹林走去，漸漸近了，裡面的吵鬧聲音也漸漸清楚了：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了……嗚嗚……」

「哈哈哈哈，你不是說村裡第一嘛，來來來，再站起來，再來一次！」

「我不敢啊，求求你……」

林悄悄對小胖說：「我先去看看，你在旁邊接應！」幾個小夥伴以前可是一起配合打過野雞捉過兔子的，小胖點點頭，隱身進了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