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與蛇

下午的時間在忙忙碌碌的走訪跟調查中很快就過去了，重案組的辦公室內，警員們東倒西歪或坐或趴在各自的位置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嚴嘉木靠在椅子上，按滅了手裡的香煙「都給我坐直了，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

「組長，真坐不直了，現在連眼睛都懶得眨了。」

「是啊，組長，下午跑了上百家兩條腿都要走斷了。」

嚴嘉木走過去，賞了兩人一個爆栗「就你倆話多，都給我起來說說查到什麼了？」

被彈的兩人呲牙咧嘴誇張的哀嚎，用手使勁揉著腦袋。

「皇甫代理，你也管管我們組長，動不動就使用暴力虐待自己的下屬。」

嚴嘉木一瞪眼睛，又給了兩人一下「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虐待你們了。」

秦墨染撇撇嘴，好心提醒「此時此刻，虐待正在進行。」

皇甫洛靈輕笑出聲「好了，都別鬧了，說說調查進度吧。」

眾警員掏出了隨身記錄的小本子。

「林楠的失蹤可以算做意外，她是無意間撞到了兇手的行兇現場才被帶走的。所以我們將調查重點放在了另外六名受害人的身上，經過調查現前五名受害人包括最後現的韓麗娜，幾名女死者的生活作風都是很……額，怎麼說呢，很前衛。」

「是啊，她們雖然年齡職業各不相同，可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愛泡夜店，私生活比較彌亂，經常會帶不同的男人回家過－夜。」

「我們幾乎走遍了本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夜店，包括kTV，酒吧等娛樂場所，終於被我們現，幾名受害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酒吧街里有一間叫花與蛇的酒吧，他們的VIp包廂只招待女顧客，他們還會提供男－公關陪客人喝酒－玩樂，我們查到，涉案的幾名死者都是這家店的高級會員，並且在失蹤前一天都去過這家店。」

嚴嘉木皺著眉分析道「兇手很有可能就藏在這家店裡，他可能是經常出入酒吧的客人，在暗中觀察著受害人伺機下手，也可能是店裡的工作人員，他們接觸受害人的機會更大一些。」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派人24小時盯著？」

嚴嘉木看向皇甫洛靈「你覺得呢？」

後者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兇犯的目標是女人，花與蛇酒吧又是只針對女顧客服務的娛樂場所，加派男警員看守只會更加引人注意，也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們需要的是一名女警員，膽大心細頭腦靈活，有敏銳的洞察力以及足夠吸引兇犯的外表。」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目光投向了迷迷糊糊的宋雪。

嚴嘉木半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宋雪一遍「嗯，我們小雪雖然不能算是頭腦靈活，機智敏銳，可怎麼說也是重案組之花，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只好交給你了。」

小雪大怒，拍桌而起「組長，你也太侮辱人了！我哪裡不夠機智敏銳，哪裡不夠頭腦靈活了，你說啊，你說啊！」

眾警員默默接道「你哪裡機智敏銳，哪裡頭腦靈活了……」

秦墨染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換來的是宋雪極度憤怒的白眼，就連皇甫洛靈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嚴嘉木瞬間黑線，他掏了掏被震得痛的耳朵，擺擺手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小雪留下，其他人都收拾收拾回家吧。」

眾人如蒙大赦，立刻作鳥獸散。

宋雪坐在椅子上氣鼓鼓的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皇甫洛靈笑道「你需要換一件漂亮的衣服，打扮的時尚一點。」

小雪有些為難了「我的衣服都是運動休閑的，我連條裙子都沒有，我也不會化妝，我的化妝品只有一瓶普通的護膚霜。」

「沒關係，我的衣服可以借給你穿。」秦墨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興奮的說道「Boss我已經訂好了花與蛇酒吧的VIp包廂，我們可以去釣－男人了。」

釣－男－人？！！……三人詫異的看向她，秦墨染立刻乾笑了兩聲改口道「呵呵……是釣犯人，釣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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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燈光昏暗人頭攢動，音樂聲震耳欲聾。英俊的男服務生將四個人引到了事先定好的包廂內，秦墨染拿過酒水單點了兩個大果盤，又要了瓶紅酒。

待服務生出去后，嚴嘉木扯了扯頭上的假，奇怪道「我怎麼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啊？」

秦墨染瞟了一眼身穿女裝的嚴隊長，揶揄道「第一次看見長得這麼丑，又膀大腰圓的女人，是人都要多看一眼了。」

嚴嘉木怒道「你才膀大腰圓，你全家都膀大腰圓！我這是體格健碩，你難道看不見我的腹肌跟人魚線么！」

「狗屁人魚線，作為「女人」你實在是太丑了，待會你最好少說話免得露餡！」宋雪也趁機挖苦，誰叫你剛才說我不夠頭腦靈活的。

嚴嘉木白了她一眼「你閉嘴吧，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我至於穿的這樣不倫不類嗎，還要塗口紅畫眼線，丑也是你們畫出來的。」

皇甫洛靈勾勾嘴角「今天辛苦你了嚴警官，改天我請你吃飯。」

「真的？你真的要請我吃飯？」嚴嘉木驚喜不已，早知道穿一次女裝就有這麼大的收穫，他寧願天天穿女裝。

皇甫洛靈笑著點點頭「想吃什麼儘管說，不用跟我客氣。」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包廂內的幾人不再說話，服務生將果盤跟酒水送了進來，身材偏胖的男經理輕車熟路的問道「幾位女士，現在要點人嗎？」

皇甫洛靈點點頭，霸氣的說道「現在沒被點的全都給我叫進來。」

「全點？」胖經理有些驚訝卻很快恢復了常態，堆笑道「後邊還有七個人呢，我全給您叫來？」

秦墨染不耐道「讓你全叫來是聽不懂么，那麼多廢話。」

「好好，請幾位稍等片刻我馬上去叫。」

胖經理說完快退出了包廂，幾分鐘后包廂門再度被推開，七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6續走了進來。

秦墨染掏出幾張紅票子塞進了胖經理的上衣口袋，男人笑的一臉諂媚，皇甫洛靈擺擺手，胖經理識趣的退了出去。

曖－昧不明的燈光下，七個年輕男子站成一排任人挑選，他們目光灼熱眼神挑－逗，俊美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迷人微笑，半透明的緊身衣裹在身上，腰線健美腹肌清晰可見。

嚴嘉木冷哼一聲，顯然是看不慣幾個大男人在這搔－－弄－姿的出賣色－相，年紀輕輕的干點什麼不能養活自己。

皇甫洛靈靠在沙上打量著面前的七個男－公關，跟族中的男人比起來這幾個確實長相普通了一點，她面帶微笑眼神清明，隨便點了兩個人拍拍身邊的空位說道「過來這裡坐。」

嚴嘉木看的一愣，怎麼感覺今天的皇甫代理跟平時的不太一樣，這迎面撲來的霸道總裁風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剛才開門的方式不對。另一邊，秦墨染跟小雪也頗為豪爽的選了兩個自己滿意的，剩下的一個被小雪直接塞了過來，臨走前還曖－昧的拋了個媚－眼。

嚴嘉木抽了抽嘴角「這女人進來后是瘋了么……」

旁邊的男公關同樣抽了抽嘴角「尼瑪，這是個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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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身側的紅衣男子長相陰柔，一雙鳳眼細細長長，笑容魅惑風－塵味十足，皇甫洛靈接過男人遞來的酒杯抿了口紅酒。

「你知道韓麗娜是這的老顧客你也認識她，那你一定知道她最後一次來是帶誰離開的？」

男人灼熱的目光圍著皇甫洛靈上下打轉，一隻手搭在她身後的沙靠背上，嗓音低沉曖－昧「美女，你怎麼老是問死人的事，你喜歡角色扮演，學警察辦案還是私家偵探？」

「我是在學警察辦案，怎麼樣要不要配合一下？」皇甫洛靈笑得溫柔，將事先準備好的證件放在男子的大腿上，輕輕拍了兩下「不要驚慌失措，盡量表現的自然一點。」

「你真是警察？」男子身體僵了僵，自覺的拉開了距離。

「你說呢？」皇甫洛靈輕笑出聲，抬手捏住了男子的下巴「告訴我，她最後一次來帶走了誰？」

男子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那天韓麗娜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她們當時就點了我跟狼，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韓麗娜是跟狼一起走的。」

狼么……皇甫洛靈笑的輕蔑，這次恐怕是找對人了。

「他在哪，今天來了嗎？」

男子點點頭「就在你們之前他被一個女人給帶走了。」

「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還記得嗎？」皇甫洛靈蹙著眉，其實心中已有答案，一個名字正卡在喉嚨里呼之欲出。

男子抿著唇，努力回憶著「長頭的眼神很冷，個子高高的，穿著件黑色綉著龍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