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雨夜裡的冤魂
吃過早飯,嚴嘉木提議出去轉轉,四個人換好了衣服出門。
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朵朵白雲,空氣里似乎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樹枝上有鳥兒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沿著小路向山下走,秦墨染走在最前面,一頭短乾淨利落,頭上戴著耳機,身上是一套淡藍色的運動服,整個人看起來朝氣蓬勃。
尤娜走在秦墨染的後面,兩人僅有幾步之隔,一襲珍珠白水墨荷花圖案的短旗袍,搭配一雙紅色圓頭平底鞋,長隨意的披著。
皇甫洛靈跟嚴嘉木並排走在最後面,兩人正在低聲交談著。
嚴嘉木:「尤娜昨天晚上是出去了吧?」
皇甫洛靈皺著眉看他,眼中滿是疑惑「沒有啊,昨晚我們聊了一會就各自回房間睡覺了。」
嚴嘉木若有所思,道「這就怪了,我昨天夜裡下樓上廁所時,好像看見她出門了……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皇甫洛靈心頭一跳,難道嚴警官昨天晚上看見的是……
「你幾點鐘看見的,她當時……是什麼樣子?
嚴嘉木想了想,說道「大概凌晨兩點左右吧,樣子嘛,就跟平時一樣。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皇甫洛靈擺擺手,臉上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沒什麼,尤娜她有夢遊症,累的時候就會犯病的。」
嚴嘉木頗有些驚訝「那她自己知道嗎?」
皇甫洛靈點點頭,突然抓住了嚴嘉木的胳膊,說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她,我怕她會多想。」
「哦。」嚴嘉木抓了抓頭「好,我不會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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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還算熱鬧,有些是像他們一樣來度假的遊客,有些則是附近鎮上的居民,他們白天帶著東西來島上販賣,晚上再坐船回家。
秦墨染四處閑逛,皇甫洛靈跟嚴嘉木則是忙著購買所需的食物跟日用品,兩個人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忙得不亦樂乎。
在逛到一處攤位前,攤主叫住了尤娜,秦墨染也好奇的擠過來看熱鬧。這是一處做塔羅牌占卜生意的攤位,老闆是個年輕女人穿著波西米亞風的長裙,兩隻手上戴著一串串手鐲叮叮噹噹的晃動。
女老闆盯著尤娜,笑的詭秘又滲人「我看穿了你的秘密。」
「哦?」尤娜同樣盯著她,勾了勾嘴角「我有什麼秘密,不妨說來聽聽?」
秦墨染拉著尤娜,她總覺得這個女老闆古古怪怪的,看起來有點不正常「尤娜姐,別聽她胡說我們走吧。」
女老闆繼續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不過你很快會知道的……」
尤娜微微蹙眉,她記得天台上的那個神秘人也曾說過同樣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你很快會知道的……
「你到底誰?」
女老闆笑容神秘「你不必知道我是誰,輪迴的大門已經打開了,所有是非恩怨都將在這一世做個了結,誰也逃不掉……」
「尤娜,你停在這幹嘛?」
皇甫洛靈來到攤位前,秦墨染指著女老闆說道「這個怪女人跟尤娜姐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還說什麼誰也逃不掉。」
皇甫洛靈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神情頗怪異的說道「你倆是不是夢遊啊,你們面前明明什麼都沒有。」
秦墨染愣了一下,她再轉頭看時現身後果然空無一人,頓覺頭皮麻,天啊,那個女人去哪了?!
「不對啊,剛才明明有的,就在那有一個怪怪的女人,她還擺了個算命的攤子,怎麼沒了?」
皇甫洛靈拿手指戳了戳秦墨染的腦袋,嫌棄道「你是不是睡傻了,這裡哪有人啊。」
秦墨染拽著尤娜的胳膊使勁的晃「尤娜姐,你快說句話啊,這裡剛才明明有個女人的,你不是也看見了。」
尤娜甩開秦墨染的手轉身越過兩人,神情淡漠的彷彿什麼都沒生似的「什麼都沒有,是你看錯了。」
皇甫洛靈將手上的袋子塞給秦墨染,揶揄道「我看你真是睡傻了,回頭我帶你去看精神科。」
「……」
秦墨染站在原地哭喪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
回到別墅后,欣然忽然從房間里跑出來,哭道「快救救梁老師,老師他,老師他很奇怪。」
嚴嘉木抓著欣然的胳膊,問道「你冷靜點,把話說清楚,梁作家他到底怎麼了?」
欣然顫抖著身體,哽咽道「老師他,他在用刀割自己的腿。」
四人跟隨欣然來到了梁作家所在的房間,只見梁志國正坐在輪椅上,表情猙獰的用一把裁紙刀割自己的腿,一道道傷口深可見骨血流了一地。
欣然在一旁哭叫「梁老師,快救救梁老師。」
嚴嘉木見狀趕忙上前抓住梁志國的雙手,梁志國拚命的掙扎著,他力氣很大幾次差點掙脫了嚴嘉木的束縛,嘴裡還不斷嘶吼著。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皇甫洛靈迅從口袋裡掏出銅鏡,她幾步上前將銅鏡一把按在了梁志國的額頭上,猛然爆出的赤紅光芒將梁志國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只聽得一聲女人的尖叫過後,梁志國雙目緊閉不再動了。
欣然撲了過去「梁老師,梁老師,你醒醒啊!」
皇甫洛靈拍拍她,安撫道「放心吧,沒事了。墨染,快去拿藥箱來給梁作家處理傷口。」
秦墨染轉身出去拿藥箱,嚴嘉木找來拖把擦乾淨屋子裡的血跡。
皇甫洛靈看向尤娜「尤娜,你的血玉在嗎?」
尤娜點點頭,將脖子上掛著的玉墜摘下來遞給她,皇甫洛靈接過玉墜塞到欣然的手上「把這個戴上它可以保護你。」
欣然猶豫道「可是,梁老師他……」
「梁作家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皇甫洛靈幫欣然戴上玉墜,說道「說吧,為什麼這個女鬼會纏上樑作家?」
欣然看向皇甫洛靈,見對方眼神銳利似乎能看穿一切,她慌忙低下頭咬著嘴唇,沉默了半天才說道「事情要從半年前說起,那天我跟老師去參加一場講座,老師喝了點酒也很興奮,當時天黑又下著雨,車子開到橋西路的時候,突然從路邊衝過來一個女人,當時路太滑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眼睜睜看著女人被撞得飛了出去,等我們下車查看時女人已經斷氣了,我們,我們看見周圍沒人就把女人拉到郊外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