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消失的少女

包廂里霓虹閃爍，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煙酒的味道，震耳欲聾的音樂下是七八張略顯稚嫩的臉，有男有女，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

一曲唱罷，其中一個男孩搶過話筒，他晃悠著來到一個女孩的面前，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男孩臉上的表情，只有那一雙眼睛明亮又熱烈「接下來這歌，我要送給楠楠，用這歌唱出我的心聲……」

女孩卻並不領情，冷冷的說道「薛凡，你別鬧了。」

旁邊的女孩勸道「哎呀，楠楠，你就讓他唱吧，壽星最大。」

又有人說道「林楠，薛凡想唱你就讓他唱唄，出來玩別掃興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林楠也就不再做聲了。

音樂聲響起，叫薛凡的男生和著音樂唱了起來。

「經了一回那刺激浪漫當下的**，過了一程那衝動盲目之下的瘋狂，品那些遐想，想那些火花，然後墜落，又墜落，旋轉流離在迷亂的網……」

薛凡聲嘶力竭的唱著歌，其他人也表現的很興奮，他們吹著口哨尖叫著起鬨。林楠突然覺得頭很疼，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有12個未接來電，都是父母打來的。

林楠皺了皺眉，手機上的時間是11點，都這麼晚了父母一定很擔心她，她必須趕快回家。

「不好意思，我爸媽來電話了，我必須回家了。」

旁邊的女生也掏出了手機「都這麼晚了，咱們散了吧。」

薛凡放下話筒「是啊，時間不早了都回家吧，感謝各位同學賞臉給我過生日，今天就到這吧咱們改天再聚。」

一行人簇擁著出了包廂，薛凡留在前台結賬，等他交完錢出來同學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有林楠一個人站在外面等車。

「楠楠，都這麼晚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林楠笑著婉拒「真的不用了，薛凡，咱們不同路的。」

薛凡不為所動，固執地說道「楠楠，時間太晚了，你一個女生自己回家不安全，就讓我送你吧。」

兩人正爭執，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面前，薛凡幫林楠拉開車門，待林楠上車后自己也跟著鑽了進去，林楠無奈只好報出地址。

一路無話，車子很快開到了目的地，薛凡搶著付了車費又將林楠送至樓門口后才放心的離開。

目送薛凡離開，林楠掏出磁卡在感應器上貼了一下，大門咔嚓一聲打開了，前廳的感應燈閃了兩下又暗了下去，一樓一進門到樓梯間的燈已經壞了一周了，物業老早就說過要修理卻每次都是光說不練，林楠嘆了口氣只好掏出口袋裡的手機來照明。

電梯間里黑漆漆的只有一小團光亮，黑暗的氣氛總是會讓人感到恐懼，按下電梯按鈕，林楠焦急的等待著電梯從頂層下來。

一陣細微的聲響穿過牆壁傳入耳中，像是衣物在摩擦夾雜著急促的呼吸聲，林楠側耳細細的聽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聲音是從樓梯間里傳出來的，林楠很確定，她聽到了人的呼吸聲，在這種時間漆黑的樓梯間里竟然藏著一個人！

光是這樣想著，林楠就覺得脊背涼，她又使勁按了幾下電梯按鈕，可電梯似乎停在四樓很久了一直都不下來，她斜眼悄悄打量了一下樓梯間的大門，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出去給父親打個電話，請他下樓來接自己。

「救命……請救救我……」

轉身時，身後的門裡傳來一個女人微弱的呼救聲。

難道是有人在樓梯間里突了疾病？

林楠停下腳步，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了樓梯間的門走了進去，畢竟人命關天，她不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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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大亮，暖洋洋的日光灑進卧室照在了皇甫洛靈的臉上，她半眯起眼睛抬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起身打開窗戶，窗外是鳥兒歡快的鳴叫還有草木的清香，少了喧囂的鳴笛跟污濁的空氣，這樣清爽寧靜的早上果然是只有市郊獨有的。

簡單的洗漱完，皇甫洛靈披上睡袍走下樓梯，客廳里空無一人電視卻是開著的，茶几上放著兩部手機，一杯咖啡正冒著熱氣。

客廳的旁邊就是廚房，半開放式的，尤娜在背對著她的方向煎雞蛋，黑色的絲質睡袍外系著暗紅色格子花紋的圍裙，長鬆鬆垮垮的盤著，以一根銀簪子固定，手邊的電磁爐上煮著白粥，方便她在煎雞蛋的同時還可以保證粥不會糊掉。

皇甫洛靈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神態慵懶，距離段天豪的案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里她跟尤娜的關係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兩個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話少卻相處自然且舒心。

「雞蛋不要煎的太熟，白粥里少加點鹽，再放些蔥花會更好吃。」

尤娜也不回頭，她做飯時很專註像是在做一件藝術品，可偏偏臉上又表現的極其漠然，好像很不情願似的。

「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我覺得很吵幫你關機了。」

「那真是謝謝你了。」

皇甫洛靈轉身回到客廳，抓起手機按下開機鍵，果然手機馬上就開始震了起來，數十條簡訊鋪天蓋地的進來，有秦墨染來的，還有嚴嘉木的。

——Boss，為什麼不接電話？

——Boss，你搞什麼鬼，為什麼關機？

——皇甫代理，看到簡訊請回電話，有案子。

——皇甫代理，出什麼事了？

——Boss！！！

尤娜將做好的早餐放在茶几上。

「響了一早上，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

「……」

皇甫洛靈有些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按下秦墨染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了「Boss，你終於肯出現了。」

揉了揉眉心「廢話省去，說重點。」

秦墨染：「市局的新案子，請你加入調查。」

嚴嘉木搶過電話「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尤娜家，市郊那個房子。」

皇甫洛靈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從市局開車到這至少需要兩個小時，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應該足夠她吃完這頓早餐了。

尤娜喝了口咖啡，將手邊的牛奶推向皇甫洛靈。

「什麼案子？」

皇甫洛靈有些意外「你感興趣？」

「我不感興趣。」尤娜無情的反駁，不忘善意的提醒對方「今天下午，我們要去你的公寓搬行李，購買你需要的生活用品，這些事你不會想讓我一個人做吧？」

吃光了盤子里的煎蛋，皇甫洛靈用紙巾擦了擦嘴。

「當然不是，我會儘快忙完手邊的工作，趕回來跟你一起搬家。終於不用住在那間吵鬧的公寓了，謝謝你肯借個房間給我住。」

「不是白給你住，要交錢的。」

悠閑地吃過早餐，皇甫洛靈上樓換了身寶藍色的套裙，長隨意的披在肩頭，妝容精緻幹練。

尤娜靠在沙上看書，電視開著卻調成了靜音，屏幕里的女人似乎正在介紹著旅遊景點，鏡頭不斷切換，美景盡收眼底。

皇甫洛靈盯著電視機，很感興趣的樣子「等這個案子結束了，咱倆去度假吧。」

尤娜繼續看書「等你有時間再說吧。」

皇甫洛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嚴嘉木差不多該來了。

「說好了，這個案子一結束我就申請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