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釜山,位於韓半島東南端,是韓半島第一港口和第二大城市,同時也是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之一,每天有著成千上萬的漁貨船在這裡停靠,為這座城市帶來大量的貿易往來。
然而欣欣向榮的繁華背後,永遠如影隨形著的就是那名為貧窮與混亂所簇生的犯罪勢力。
釜山,同樣也是韓半島黑色勢力最為猖獗的地區之一。
「席八拉馬!」
伸手擋下揮舞而來的拳頭,隨口爆出一句再平常不過的粗口。
寸頭男子環顧四周,大排檔里因為突如其來的混戰而亂成一團,還差幾分鐘就烤熟的五花肉掉落在地上被肆意的踐踏著,灰濛濛的早已經看不到原本勾人食慾的鮮紅的模樣。
「可惜了,多好的肉啊。」
砸吧了一下嘴巴,緬懷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入口的五花肉。男子心中的暴戾之氣更是徒增幾分,扭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店主大叔,彎腰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就往人多的地方沖了過去。
「席八,geiseigi(狗-崽-子)!」
「拳頭,小心!」
左右混戰中耳邊突然傳來討債公司社長大治叔的驚呼聲,男子不由轉頭,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看清楚什麼,就感到腦袋被重重的一擊。下意識的伸手向後摸了一下,只感覺到腦後一抹溫熱,接著就眼前一黑的失去了意識。
「啊席八……」
恍惚間,他只聽到社長大治叔那撕心裂肺的怒喊聲。
……
周賢覺得自己十分不走運,簡而言之就是倒霉到了極點。
作為電影專業的大學生,他只不過趁著閑暇之餘在宿舍里欣賞一下韓半島最新出的奇幻電影《與神同行:罪與罰》,怎麼轉眼的功夫就重生了。
而且別人重生,他也重生,為什麼別人重生不是金手指就是系統流的,再不濟也是打包美帝綠卡外加英語精通套餐。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好處暫且不提,一覺醒來就被拉到醫院急診室縫了好幾十針,現在都能感到後腦勺那隱隱作痛的傷口。
簡直活脫脫一個地獄難度的重生經歷啊。
摸著自己腦後的傷口,周賢腦中回憶著自己如今的身份。
周賢,27歲,1981年出生於韓半島釜山下沙區,人稱釜山拳頭哥,專職討債人。
根據自己的職業,又聯想到腦中櫛比如鱗般密集的暴力場景,周賢基本可以斷定,他這個所謂的專職討債人,實際上就是個收放高額貸款的暴力人員,也就是社會上所俗稱的黑社會,被大眾所厭惡和害怕的存在。
這算什麼啊!
弄清楚這一點,周賢臉上的表情越發苦悶了幾分,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就這樣的情況,還不如自己重生前的人生呢,至少來的安全一些啊。
可惜,哪怕周賢心裡是多麼百般的不情願,顯然也沒有什麼重生售後服務讓他投訴。
所以,他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咬牙接受下來。不咬牙不行,就從記憶中的情況來看,討債人妥妥的就是一高危職業。
不僅面對同業的壓力,還有躲避警察的盤查,哪天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像自己現在這樣腦袋上被開口子了。
……
「拳頭,什麼時候醒的!?」
醫院病房裡,周賢努力消化著自己腦中繁雜的記憶,就聽到一聲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
抬頭望去,只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進病房裡,將本就不寬敞的病房擠得滿滿當當的,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醫院找茬鬧事的呢。
周賢看著領頭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子,對照著腦中的記憶,知道他就是討債公司的社長——鄭大治。
不知道是否因為身體原主人的影響,面對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周賢表現的十分坦然,甚至還泰然處之的點頭:「剛剛醒來沒多久。」
帶著人來到病房裡,鄭大治放下手裡提著的水果籃,看著坐在病床上頭上繞著大圈繃帶的周賢,確定他真的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一臉慶幸的感嘆道:「呀,連醫生都說你小子命大,腦袋都被開成這樣了縫了十幾針,說是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鄭大治的話讓周賢不由抽了抽嘴角,更加深刻的了解到這地獄難度的可怕。
一邊想著,周賢撇頭就看到病床頭鄭大治送來的慰問品,只有幾顆紅蘋果放著的水果籃看起來有些寒酸。不過,周賢在心中對比著韓半島水果高昂的物價情況,也就知道對方能送這麼一籃子蘋果慰問,算是有心了。
韓半島這個國家地勢多丘陵和平原本身就不利耕種,加上國內一群有心之人為了促進國產農作物的發展,又喊出所謂「身土不二」的口號,認為身為韓半島人,就應該吃韓半島的農作物。近而導致絕大多數韓半島的國產農作物比進口的貴,物價居高不下。
簡單來說,就是韓半島人自己作的孽。
反正,周賢是無法理解韓半島人這種明明家裡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卻依舊近乎盲目購買國產的舉動。說好聽點這種行為叫做愛國,難聽點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明明就有便宜的,還一定要多付些錢才樂意。
而且,也沒看韓半島人在對農作物以外事物的時候,表現的有多愛國,照樣跪舔美帝到不行啊。
周賢在心中吐槽著韓半島的國民性,卻渾然忘卻了自己以後也要靠著泡菜過活。
鄭大治砸吧了下嘴巴,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後輩們,想了想道:「呀,既然拳頭沒事,你們一大群人在醫院裡湊著也不怎麼好看,容易嚇著別人。我看你們就先回去吧,今天事情就這樣了辛苦了,去喝點酒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到公司里集合。」
不是哥你叫我們來的嘛!
「內。」
儘管心裡對鄭大治吐槽,但後輩小弟們還是乖乖低著頭應了一聲,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又從病房裡走了出去。
隨著眾人的離去,原本還略微擁擠的病房頓時一空,只留下周賢和鄭大治兩人。
病床上,周賢看著獨自留下來的鄭大治,根據腦中對以往的記憶,對方把人都叫走,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單獨說起。
目送著後輩們離開,鄭大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周賢,卻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開口,反而是自顧自的從懷裡掏出一包煙。
鄭大治低頭往嘴裡送進一根香煙,他抬頭看向周賢比劃了一下道:「要麼?」
搖了搖頭,周賢指著對面牆上的標識道:「醫院裡禁止抽煙。」
「席八拉馬,你小子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些了。」
詫異的看了周賢一眼,鄭大治笑罵了一句,手上一收卻是將煙重新放進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