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調音師》

「關於短片拍攝的題材，你決定好了嗎？」

雖然心中對於周賢存在著陰影，但是對於即將拍攝的短片李勇周也存在著幾分好奇。

「怎麼，有興趣？」

「不是，不……」面對周賢投來的視線，李勇周下意識的搖頭否認了幾句，糾結的摸了一下自己還沒有完全褪青的眼睛，最終卻又咬牙點頭：「內，既然要幫你拍攝電影，那麼我就有權利知道短片拍攝的劇情內容。」

李勇周的反應讓周賢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原本唯唯諾諾的一個人，在面對電影的時候卻意外的有自己的堅持。

雖然，他的這個堅持在面對拳頭的時候顯得格外脆弱。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唄。」

周賢沒有正面回答李勇周，反倒從懷裡拿出了一沓有些皺巴巴的劇本，在劇本的正面用黑筆上面清晰的寫著三個大字——《調音師》。

……

關於自己的第一部短片作品，周賢其實考慮了很多，作為曾經電影專業的大學生，他接觸學習過不少短片電影，當中更是不乏讓人讚不絕口的經典之作。其中讓他最為喜歡則是2002年由貝托魯奇、戈達爾、文德斯等一大批文藝名導所共同拍攝的一部叫做《十分鐘年華老去》的短篇集。

短篇集當中一部由當時還未拍攝出華語電影里程碑爛片《無極》，遭遇自己人生最重大逆境的陳導所拍攝的《百花深處》，讓當時看到短片的周賢尤為深刻，儼然就是一部經典，同樣也是陳導最後的一部經典。

《百花深處》的劇情並不複雜，講述幾個在搬家的工人遇到了一位名叫馮先生的客人，馮先生帶著搬家公司的工人前往他口中所謂的百花深處，所見卻只是一地的廢墟以及孤零零的大樹，原來馮先生是眾所周知的瘋子。

在短片的最後，搬家工人裝模作樣的搬著只存在馮先生視野里的傢具，這抽象的場景與最後馮先生跑向大樹的身影搭配這夕陽，給人恍然如世又似昨日瓊樓玉宇今日黃花的辛酸。

類似《百花深處》這樣的經典短片有很多，但絕大部分並不符合周賢目前的現況，實際篩選下來，其實給予他選擇的並不多。

思來想去之後，就選出了這部，在2011年由法國導演奧利維耶·特雷內所指導出來的經典短片《調音師》。

……

「《調音師》？」

李勇周看著周賢拿出來的劇本，面露詫異之色。

周賢所給出的劇本題材和他所預想的存在不小的偏差，在李勇周的預想當中，像周賢這樣的存在，所拍攝的劇本要嘛就是牽扯暴力要嘛就是情色，或者乾脆兩樣都佔據，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正兒八經的拿齣劇本，而且看劇本所寫上的名字，也和自己之前所想的截然不同。

或者，就只是名字特別一點而已。

心裡依舊有些不信，李勇周一邊暗自念叨著，一邊翻開了手中皺巴巴劇本的第一頁。

「劇本很精彩。」

十幾分鐘之後，李勇周神色有些複雜的將手中的劇本放下，忍不住道：「這劇本，真的是你所創作的？」

他原本以為，周賢打斷拍電影只是其心血來潮的鬧劇，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拿了劇本，而且還是一部相當精彩的短片劇本。

通過劇本當中的情節描述，哪怕沒有實際看到畫面，李勇周依舊被其中扣人心弦的情節所吸引。

「不是我寫的，難道是你寫的？」

面對李勇周所表現的質疑，周賢倒是表現的相當淡定，就他所知《調音師》這部短片實際拍攝出來還要等到2011年之後，現在拍攝出這部短片的導演人都不知道在哪裡，自然也不會有人跳出來說周賢搶了他的創意。

「不，不是，只是……」被周賢這麼一問，李勇周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可不是自己能夠隨便質疑的主，連忙收起自己心中的疑慮，低頭看來一眼手中的短片劇本，眼神閃爍著咬下牙道：「拍攝短片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

比起剛開始的時候，李勇周的神色明顯有了改變，而且也堅定了不少。

因為在他心中有一種預感，如果能夠拍攝出來，《調音師》絕對會是一部經典的短片作品。

而能夠拍攝出一部經典短片，對於他往後在的導演發展，絕對是一個大助力。

「現在劇本也有了，資金也有了，拍攝團隊都有了，」做出決定，李勇周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演員，拍攝短片的演員你有什麼中意的人選嗎？」對於一部作品的拍攝，劇本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沒有適合的演員出演，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演員？」

但是顯然，李勇周的問題問錯了對象，以周賢目前的情況能夠認識什麼合適的演員，他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了一陣，否扔掉讓金勇俊出演的可能性之後，只能無奈的回道：「你覺得我來出演怎麼樣？」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李勇周瞪大眼睛，一臉不信的回道。

「你覺得呢？」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李勇周退縮著收回目光點頭自語：「好吧，我知道了，演員的問題我也會想法吧的。」

「不單單是演員的問題。」見李勇周如此識相，周賢滿意的點了點頭，末了卻又有些得寸進尺道：「還有拍攝場景的問題，短片中有不少房屋和餐廳的鏡頭，特別是餐廳部分的場景，如果你能夠解決的話也順便幫忙解決了。」

「我……」

面對周賢這完全甩手掌柜的做法，李勇周相當無奈，有心反抗衡量兩人的實際戰鬥能力卻毫不意外的軟了下來，悲憤的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這些我也會解決的。」

「還有……」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是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氣的！」

「我只是肚子餓了，想吃炸醬麵，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正好也有一些餓了，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還傻笑著做什麼，快叫炸醬麵啊。」

「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