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拍攝中

鄭大治表面上對周賢的態度語帶不滿。

但實際上對於短片的拍攝卻極為上心，包括第一場戲餐廳的場景，也是他通過關係找來的。

至於動用的是什麼關係？

看看站在李勇周背後強顏歡笑的老闆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太正規的途徑。

「預備，《調音師》第一場，第一幕cut！」

現場，伴隨著李勇周的一聲令下，準備多時的短片終於正式進入拍攝當中。

趙世吞了吞，勉強說服自己無視餐廳里眾人的身份，將攝像機的鏡頭對準周賢。

頭一場選擇餐廳主角和老闆見面的戲份，倒不是周賢有什麼特殊的安排，純粹就是鄭恩地作為學生還要上學，鋼琴部分的戲份只能放在她放學之後拍攝。所以就先把不需要鋼琴的鏡頭放在前面先拍攝出來。

頭一場戲份，參與拍攝的又都不是專業人員，重複NG拍攝很正常。

但是，顯然周賢高估了現場參與拍攝短片眾人的耐心，在拍攝到第五次之後幾個沒多大耐心的傢伙就開始嚷嚷著不滿起來。

「要拍攝到什麼時候啊？！」

「席八，我可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裡浪費。」

「拳頭哥，要不你就讓我先回去吧。」

「還以為電影拍攝會有點意思，結果就干坐著不動，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多賭點錢來的實際。」

另一半，金勇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表情有些不耐，他在短片中客串服務員的角色，期初表演的時候還有幾分新奇，但來回走多了之後也就覺得有些不耐煩了，同時也不理解，就一個鏡頭而已，有必要一遍兩遍的重來？

「其實我覺得，之前拍攝的那條剪過之後勉強可以用的。」

面對餐廳里群情激昂的反應，李勇周首先認慫，對著監視器面前的周賢說道。

「要不，就……」

「那條不行。」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李勇周所提出的建議，周賢看著攝像機監視器屏幕里回放的鏡頭：「表情太生硬了，尤其是在面對摘下墨鏡看到眼睛的時候，表情應該更好奇一些，還有後面吃飯的人也有些太好動了，根本就不像是客人該有的樣子……」

雖然《調音師》只是部短片，但是周賢也不想拍攝的態敷衍。

至於參與拍攝演員的情緒問題。

「讓你們拍就給我好好拍，哪來這麼多問題！」

有鄭大治在，周賢並不認為這回是一個問題。

成功讓參與拍攝的眾人安分下來，周賢回到攝像機鏡頭前，舉手對著李勇周示意了一下，讓他接著拍攝。

《調音師》第一場，第六幕cut！

……

有過前面幾次拍攝的積累，這一次的拍攝很順利。

不管是對面鄭大治的表演，還是周圍客人的反應，金勇俊的表現都恰到好處。

當然，最讓李勇周驚訝的還是周賢在鏡頭前的表演，不管是慢條斯理的說話語氣，還是面對老闆質疑時文質彬彬的應對模樣，一舉一動都很好的詮釋了劇中鋼琴調音師的身份，讓人差點忽略了這位的真實身份，是靠暴力吃飯的專職討債人。

「不錯，這條可以用，馬上下一場戲的拍攝！」來到監視器前，周賢拉下墨鏡看了一遍拍攝完成的鏡頭，眼睛里的隱形眼鏡雖然讓他有些不舒服但尚在忍受範圍之內，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的餐廳老闆，周賢決定加快拍攝進度。

接下來幾天的拍攝，雖然談不上順利，但是比起最開始的時候明顯也有了不小的起色。

在整個《調音師》劇中當中，最讓周賢驚喜的其實還是宋成仁的表現。

這位不虧是在電視台擔任劇組場務的人，雖然短片的拍攝和電視劇的拍攝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差別，但畢竟不像電視劇和電影那樣明顯，接著自己在電視劇劇組所鍛鍊出的經驗，宋成仁成功為周賢解決了不少短片拍攝時遇到的問題，讓整個劇組的拍攝能夠比較順利的進行下來。

等拍攝完過馬路的鏡頭，《調音師》劇本當中幾個主要的戲份基本上也都拍攝的差不多了，除了最後一場去弒夫的兇案現場彈鋼琴的鏡頭。畢竟只是一部時長十幾分鐘左右的短片，拍攝起來自然不可能像電影電視劇那樣一拍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這場鏡頭，因為需要出現主角真刀真槍彈奏鋼琴的鏡頭，所以不能像之前幾場戲份那樣渾水摸魚，單靠上半身擺動的鏡頭敷衍過去。

劇本里調音師來到客人門口的時間是晚上，同時在門口處也安排了不少細節，包括翻開日程本，抬起墨鏡尋找門鈴。

這些鏡頭都是極為必要的細節，同時也為最後調音師的結局做出鋪墊。

去弒夫的兇案現場彈鋼琴這場戲份，可以說是整部短片當中的重頭戲分，同樣也是唯一一場大戲，可以說《調音師》這部短片之所以會這麼出名，和結尾部分的翻轉有著很大的關係，正是因為有了結尾的升華，才使得觀眾對於《調音師》劇情的思考從原本簡單的欺騙，轉而成為人性的探討。

為了能夠拍攝好這場戲，周賢和李勇周早在兩天前就已經開始準備，包括現場道具的布置，更換房間里的沙發，地板上鮮血的痕迹……

根據劇本里的描述，調音師是在摔倒之後粘上了地上的鮮血，而死在沙發上丈夫的鮮血會流到地板上先是沙發的材質不可能是布料的，為了能夠符合劇本描述的情節，同時也避免弄髒借來場景中的沙發，周賢特意把討債公司的那張二手沙發搬到拍攝現場，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布置完這一切之後，確認沒有太大的紕漏，周賢乘著現場特效化妝的功夫，去完成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鄭恩地放學的時候了。

至於為什麼不請更專業的鋼琴教師來指導拍攝，主要的原因自然還是因為沒有錢，更專業就代表著要花的錢更多，充其量只不過一組鏡頭的拍攝，何必花這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