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生死兩茫茫 （上架第二更）
李奧一驚，他沒想到這些妖怪居然會殺曲晴滅口，她根本就不知情，滅她的什麼口？！
楊羽也很意外，坐直了身體：「殺她幹什麼？她根本就毫不知情。」
白大哥冷笑道：「你和她相處半月，難保滴水不漏，萬一李奧沒死，詳細盤問她，問出蛛絲馬跡怎麼辦？」
李奧剛才還在慶幸自己插手及時，再晚幾小時可能就真的斷了線索。
現在卻發現已經晚了，對方不但開始全面撤退收縮，還順手打掃戰場，曲晴可能已經性命不保！
楊羽有些不滿：「根本不可能泄露，即便要殺，你也可以和我說，我回來前順手就弄死了她，何必再交待旁人去做。」
這是對他能力的不信任，他當然不高興，和曲晴生死無關。
白大哥一臉堆笑：「我也是體諒你，萬一不好意思下手怎麼辦？」
李奧哪有心思聽他們瞎扯，怒火攻心卻又心亂如麻！
現在怎麼辦？馬上回去救曲晴？
恐怕會來不及，通過那個湖泊需要很長時間。
如果白大哥命令同時撤退，極可能楊羽一離開，其他殺手就行動了。
最快的方式當然就是在這裡馬上下令終止行動！
李奧出手從不留情，千鈞之力打在頸椎上，把所有的經絡都震斷了！
黑二哥與楊羽悄無聲息地順著椅子滑下，癱在了地上。
他們的脖子扭成了奇怪的角度，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似乎脖子後面落了一隻飛蟲，他們正準備伸手去打。
白大哥臉上的表情從訝異轉到驚駭時突然凝固了，李奧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相距不足一尺！
白大哥一句你是誰都沒問出口，已經看清了是誰，他是認識李奧的！
他的瞳孔急速收縮，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馬上撤銷殺死曲晴的命令！」李奧無暇廢話，甚至沒時間威脅，楊羽的死是最好的示範。
「大……大聖，命令不是我下的！」
「你是說你已經沒用了？」
說著李奧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嚨！
白大哥冷汗涔涔而下，他腦子轉得很快：「我可以撤銷命令，但求大聖免我一死！」
「好，馬上撤銷！」
「在這不行，無法溝通，需要離開這個結界！」
這一點李奧想到過，這裡不同於天宮，不與人類同處一個時空，恐怕無法使用人類世界的通訊手段，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如何最快離開這裡？」李奧手上加了勁。
「通道只有一個，就是那個湖泊。」白大哥已經明白過來了，多半是楊羽把這個瘟神帶了進來。
他一直認為這個變來變去的傢伙不靠譜，果然如此！
李奧心中暗暗嘆氣，如此說來沒有更快的通知辦法了，帶著這個白大哥通過湖泊，還不如自己迅速離開，一個跟頭翻回去解救曲晴。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誰下的命令？」
「當……當然是我們大王……」
白大哥突然意識到這個時候李奧改變話題不是好兆頭，他的眼睛越睜越大，舌頭開始打結。
果然，李奧的手上繼續用力，白大哥的喉嚨傳來了粉碎的聲音！
他聽著破碎聲死去，這是他經歷過最恐怖的事情，沒有下次。
李奧相信白大哥不知道為什麼殺他，負責行動的人不需要明白為什麼。
其餘的問題其實問不問都差不多，發出命令的自然是住在王宮裡的人。
眼下沒功夫繼續追究自己的事，李奧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湖邊，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學校，沒有其他辦法能救曲晴。
可惜在水裡不是他說了算，能力有限，速度只能游那麼快，六公里的距離，他盡了最大的努力。
從昆崙山里冒出來時，已經是午夜。
天上的星星很近很亮，夜和深淵一樣寒冷，李奧的心不停地下沉。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曲晴恐怕凶多吉少。
他到達學校時，校園裡和他離開時不一樣，燈火通明，警察正在勘察現場。
就在路邊的花帶里，曲晴平靜地躺在裡面，不但割破了頸大動脈，同時還刺破了心臟。
這是必死的殺人手法，雖然粗糙殘忍，但是絕對有效，保證心臟和大腦雙停。
而且兇手根本無所謂她什麼時候被發現，並沒有特意隱藏屍體。
這是一場毫無顧忌的殺戮。
曲晴應該是回宿舍的路上直接就被襲擊了，然後順手拋入了花帶。
李奧站在屍體邊很久，只是沒人能看到他。
血液從他的大腦里抽走，他的思維變得緩慢而雜亂。
這個女孩雖然選擇了離開他，但那不是什麼錯誤，那是她的權利。
可她今天卻因他而死了。
這是絕對的無妄之災，李奧覺得虧欠她。
他滿腦子都是曲晴曾經對他的憐惜，不管那是否完全發自本心，但至少存在過，大家都珍惜過。
要不要學當年的孫悟空大鬧地府呢？
勾掉曲晴的生死簿，把她的魂魄帶回來？
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的情況和當年喝多了死亡的孫悟空是不一樣的，她的死亡是不可逆轉的，因為屍體已經殘損，即便追回了魂魄，也無可依託。
李奧經歷過養父母的死亡，可是他失憶忘卻了，他自己也死亡過多次，但是自己無法哀悼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面對生死兩茫茫，即便有通天徹地只能，也難逃無奈與無助。
這時法醫取證已經基本完畢，屍體準備運走了。
李奧聽有個警官說：「已經通知了家屬，讓他們到局裡認屍。據同學說她是跟男友約會出門的，現在那個同校男友還沒找到，一直沒回宿舍。」
另一個警官說：「所有的監控錄像都已經取證，這案子不會太複雜，學校也希望低調處理。」
不會太複雜？那是因為你們沒能力勘破實情。
真實的楊羽恐怕已經死無葬身之地，而假的楊羽死在了另一個世界，這將永遠成為一個無頭案。
但是在李奧這裡不能也成為無頭案，他必須將兇手懲辦，不然任何時候想起這事都將寢食難安。
悲憤充溢心間，李奧不忍心再看曲晴的臉。
也許悼念曲晴最好的辦法，就是重返水底世界，把那裡砸個稀巴爛！
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要砸爛那個世界！
李奧雙手握拳一聲長嘯翻向昆崙山！
他猶如一頭蛟龍一頭扎入湖中，向著遠處那塊藍色寶石般的湖面拚命游去！
一千米、兩千米、三千米！
李奧居然觸摸到了湖底！
這是怎麼回事，居然觸底了？！
他開始擴大範圍搜尋之前的那道結界，突破過去就能進入上升通道，而後到達那個世界。
可李奧摸索了很久一無所獲！
他熾熱的心慢慢冷卻下來。
通道居然被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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