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最後一根稻草
夜晚,岳宅。
岳鎮山背對著窗口,側躺在床上。
她到底想幹什麼……今天是她的生日了呢,算起來應該是19了吧?兩年了呢……
突然一陣腳步聲,很輕很輕的,然後明顯感覺到床邊被壓下去,有人坐下,然後躺了上來。
果不其然,一雙藕臂艱難的從他腰間穿過圈了起來。
「我知道你沒睡……」她把臉埋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的。
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但是三伏天還沒過去,她身上還是涼涼的。
岳鎮山解開她的手,翻身,把她抱懷裡。
「你怎麼又來了……」開口竟是苦澀。竟然一點也沒胖,「一個多月了,你的任務最後期限也快到了吧……」
「嗯……可是我不想……」
岳鎮山微微離開,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水遙……」自己何嘗又不想她呢?
看著那雙貓眼裡氤氳的水霧,岳鎮山感覺自己有些控制不住。
算了……還控制什麼呢?
低頭封住她的柔軟,小心翼翼的試探,感覺到她關卡的放鬆,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回應,岳鎮山感覺整個人都熱了起來,明明開著空調,明明剛才還感覺冷,現在只有熱。
將小傢伙壓在身下,汲取著那份清涼,霸道的掠奪。
「嘶……」岳鎮山摸了下自己被咬的嘴角,看著她的眼裡是深沉的慾望。
「岳鎮山,我不許你忘記我。」水遙捧著他的臉,眼淚有些控制不住的溢出滾落,她一字一句的說著,「永遠,不可以,不能忘記。」
「不會忘記,我不會再讓你消失。」
水遙主動迎上,斬斷他最後的理智。兩個人就像困獸一般,相互啃咬,相互舔舐傷口。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固執著一個不存在的人,所有的催眠都沒有辦法將她抹去。
只有他明白。
帶著薄繭的大手附上她的身體,慢慢遊走著感受她的嬌嫩和那些隱隱約約的疤痕。
衣衫褪盡,水遙抱著他的脖子,反覆的催促他,「不要這個……我要你……岳鎮山……」
帶著哭腔,幾近乞求……
她主動纏上,輕咬他的耳朵,低聲細語。
岳鎮山聽著,眼中火焰更甚,本不想弄傷她,可現在只想著怎麼把她弄哭。
「水遙…水遙…別走……不要丟下我了……」
水遙有些痛苦的死死地咬著他的脖子,直到嘴裡一股腥甜,然後像沙漠的歸來人一般,拚命的吮吸。
岳鎮山吃痛,動作越發快速,大手把她和自己的脖子分開,繼續親吻。
與其說吻,不如說是相互啃咬更為貼切。
迫切的想要感受彼此,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確認對方的存在,如同兩隻困獸,面對未知時通過這種方式來確認。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側的影子……
第一次,感覺到夜的漫長……
凌晨,水遙窩在岳鎮山懷裡,看著這張近在眼前的容顏。
起床,透過穿衣鏡看著一身狼狽的自己,在他的衣櫃里找了身衣服穿上。
「岳鎮山……」輕聲呼喚,然後在他額間落下一吻,「別總是板著臉……好醜的……」
岳鎮山看著空無一人身邊,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連忙躺回去,把自己裹好。
真好……還有她的味道……
27號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裡一股煩悶。
「你怎麼在這。」水遙一進房間,就看見滿臉寒霜的27號。
「你昨晚去哪了?那個任務你到底要不要做!」
「既然我接了,我一定會完成。」水遙冷著一張臉,越過27,想休息。
「水遙!」27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還是不想做。
當初這個任務一出現,水遙就把它接了下來,本來宗主指定由他來完成,可是水遙固執的要求參與進來。他本來以為沒有什麼,可是水遙卻給他了禁足令,不允許他外出。可是她卻每天晚上跑出去,任務也沒有完成的跡象,期限也將近。
他一把拉住水遙,卻沒想把她的衣服扯開了一點。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竟然背著我出去找人!」
水遙冷冷的看著27在自己休息室里發瘋,瘋狂的把所有東西都砸了。嘴裡不住的在罵。
「你是被強的,對不對…一定是……一定是這樣的沒錯!你告訴我!他是誰…你告訴我他是誰!」
「你覺得…什麼人能強了我,羅剎的堂主。」
她的態度無疑是一盆冷水,把27從頭澆到了腳。
「為什麼…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真的,我改,我能改的…你是不是嫌我不接任務……我以後會接任務的……我也會努力把排名提高的……」他抓著水遙的肩膀,祈求著。
「27,你應該見過他了吧……」水遙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離開他的禁錮。
「……」27的臉色瞬間變了,是的,他見過了那個男人,耀眼的,不可一世的強大的男人,那個…和自己長的有8分像的人。
他突然意識到了,為什麼自己會倍受她的青睞。
「你喜歡的……是他……對嗎?」
「是的。對於我來說,你只是一個替代品。」
「所以你不願意我碰你……」27號像是徹底明白了一樣,「原來……我才是……呵、呵呵……」
「我勸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司徒水遙,你覺得,你真的能護他?」
「或許我是護不了他,可是我能讓所有人給他陪葬。」
27號看著她,眼裡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你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聽著被摔得震天響的門,水遙看著她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27在被禁足之後,又受到了全方位的監視。
「小水遙,怎麼突然轉性,不喜歡那個小白臉了?」
「一個替代品而已,不聽話的東西,還留在身邊做什麼?」水遙冷漠的吃著東西,聲音大的像是故意說給所有人聽。27一進門就聽到這樣的話,看到眾人那不屑的表情,羞憤難耐。
「司徒水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
一時之間,食堂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看好戲,看水遙對27現在的態度。
「一日夫妻百日恩?呵,27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一個寵物,寵物咬了主人,不丟了他,還留他下次傷人?」
慵懶,邪氣,傲慢,冷血。這是水遙給所有人的感受。
水遙被他掀了飯菜,也沒胃口繼續吃了,想離開。
27一把拉住她的手,「真的……」
話未出口,就覺得一陣天翻地覆,水遙動作麻利的把他按在食物殘渣上。
「這一次是按,下一次就是踩了。27這是我因為對你的情分給你留的臉。」
「……」27恨得咬牙切齒。
當晚,水遙收到宗主催促的消息。
但是水遙依舊不鳥他,每天晚上堅持去岳鎮山的陽台報道。
直到任務期限的最後一天。
水遙看著關著燈的卧室,以為他出任務還沒有回來,熟練的翻到陽台上,準備撬窗鎖。
「噗!」
很輕微的聲音,水遙瞬間意識到不好,直接一拳打碎玻璃,沖了進去。
「27!」水遙看著站在床邊的27,身體不斷的發抖,不……還來得及。
還未衝到床邊,水遙就聽到了第二聲子彈打在人體上的聲音。
「岳鎮山!」水遙推開27查看岳鎮山的傷。
27冷笑一聲,轉身離開,「宗主,任務對象已確認死亡。」
「辛苦你了。」
「那我可以提出我的要求了嗎?」
「當然。」
「我要司徒水遙。」
對方沉默,27知道,他在考慮,畢竟是一個堂主,也不能說給就給。
「可惜了……」
27不明所以,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紅點時,立刻想要躲起來。
但是對方準備的並不是紅外狙擊,而是火焰陣。
「啊……」凄厲的慘叫驚起樹間飛鳥,紅光消失,沒有一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