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相

「你的願望可都實現了？」一身黑紗衣裙的女子看著蹲在地上的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子

「嗯。」她看了她一眼，又抱住了自己。

「你到底在不舍什麼呢？」黑衣女子看著她，語氣十分不滿，「你希望調查事情真相，我給了你時間，你想報仇，我也幫你了，你想生下那個孩子，我也給你時間。你不會還想回去他身邊吧？」

「沒有。」白衣女站起來，站在她面前，一面古樸的鏡子前面，一模一樣的容顏，只不過衣服顏色不一樣，還有她們的眼睛，鏡子裡面的是鮮血般的紅，鏡子外面的是深海的藍。

「那你還在想什麼呢？」

「夭夭，你為什麼不關心爸爸媽媽？」

「呵，他們？也就你覺得他們是好人。」夭夭看著自己手，「他們除了把我生下來還做過什麼呢？」

「可是……」

「可是什麼呢？他們對你很好是不是？陪你玩耍，仔細的照顧你，一點也不嫌棄野獸一樣的你。」夭夭離開鏡子，圍著水遙轉來轉去，「可他們只這樣對你！」

「沒有……」

「沒有？你見過他們怎麼對待那些失敗品的吧？就那麼，毫不留情的，拋棄。」

「……」

「你還不明白？也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人格，連記憶都是被人製造的，怎麼可能明白。」

水遙像是受驚的兔子，眼通紅的看著她。

「這是一個實驗，為了創造你而進行的實驗。」夭夭手隨便一揮，立馬出現一張美人榻，慵懶的側躺，「你對虛無一族應該很熟悉了吧？畢竟你從小的睡前故事就是所有虛無一族的傳說。那你應該很清楚天地共主主神蒼夜和虛無之主神女泠百。」

「生生世世糾纏的戀人，共同掌握著整個天地輪轉的法則。」

「是啊，掌握著天地的法則，虛空一族在遭到滅絕之災，整個星球都被毀滅，就算遷到這裡也沒能改變他們即將滅絕的事實。」

「他們想重建家園，要麼重建母星，要麼改造……這裡。」

「對啊~所以他們利用手裡的一切，技術，遺迹，甚至是……神女的靈魂碎片…」

「這種東西……」

「你以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靈力？甚至出現那些傳說里的存在？打破原有的平衡，只是為了迎接這兩個存在。他們綜合大數據，計算出兩位出現的條件，然後…為他們準備最為合適的寄宿體。」

「但是只有神女的靈魂碎片，怎麼能確保神女會進入寄宿體…而且，還有主神啊…」

「神女是主神的全部，她的靈魂帶著主神賜予她的印記，只要她出現，主神就會出現。他們確實不能百分百的保證神女會進入寄宿體，所以…他們收集了所有可能成為神女和主神寄宿體的孩子。只要神女的靈魂碎片進入，就可以自己恢復成完整的靈魂。」

「那……爸爸媽媽……」

「他們就是實驗的操作者，準確來說…也是提出者……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背井離鄉來到帝都？」

「宗仁……他又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提供的神女靈魂碎片，也是他讓地球上的那些遺迹出現在世人眼前。」夭夭撤去美人榻，看著水遙，「我沒想到，他們會瘋狂偏激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孩子也能下的去手，就因為祭祀認為我是最佳的寄宿體，他們就不擇手段的改造這個身體，甚至為了不讓我影像到神女，還要消除我的靈魂。」

「那為什麼不選擇獻舍？」

「獻舍？他們試過，但沒有一次成功的，他們被奇奇怪怪的東西取代后就被處理掉，失敗了幾十次后他們才意識到，這兩人是不會回應召喚，所以只能自己創造，而我…是唯一一個比較成功的半成品，可惜他們沒想到，我的靈魂沒有消除，我跟神女一樣，沉睡在這裡，把自己修補全，而你…有了自己的意識想法。」

水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所以，他們都不在意我這個女兒，我幹嘛要為他們報仇。」

夭夭無所謂的說著，「你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了……」

「那你還不進去？」

水遙站在鏡子前，看著那片虛無，身後的夭夭扶著她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推進去。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水遙感覺到自己像是進入水裡，然後…不斷下沉……

「醒了？」宗仁看著悠悠轉醒的女子，仔細周到的把床頭抬高讓她坐了起來，「想去哪？」

「離開帝都吧，這裡認識水遙的人有些多。」

「嗯。」

「看來他們真的是有遵守諾言。對了，那個孩子呢？」

「已經完成培養，送過去了。」

「不錯，孝仁最棒了。」夭夭揉著他的頭髮，「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了，我還是回去，想休息了。」

「也好。」夭夭微笑著目送宗仁離開，確認他徹底離開時，笑容消失。

「累？我看是想回去守著那個女人吧。」夭夭收起溫柔的表情，現在的她滿是嫉妒。

因為是順產，休息了幾天就辦了出院，晚上回到了家裡收拾東西。雙生和九方跟在她身後，不知道該做什麼感想。

「你們不用看了，水遙不會回來了，如今你們的主人是我，司徒夭夭。」

「是……」兩人恭順的應下，心裡還是有些難過，但是想想也能理解。

怕是失望了吧……

「你們也不用期望她會回來，她已經知道所有事情了。」

果然如此……

「我打算離開這裡，去其他城市，你們呢？在這守著還是一起走？」

「當然是跟著您一起。」

「嗯。」夭夭沒有拒絕，因為自己除了比水遙腦子好用，手巧之外沒什麼自保的能力，所以必須要保證自己身邊有武力。

「對了，協呢？」

「水遙入獄之前，家裡遭到了攻擊，協為了抵擋攻擊開啟了休眠。」

「嗯。把他重新啟動，帶到新家去。」

「您已經選好了嗎？」

「嗯，在西湖邊的醫療科技大學。已經錄取了，明天就過去搬到新家裡。」

「是。」

夭夭站在門前，看著房子瞬間衰敗，變成應有的模樣后，帶著兩個人離開，踏上了前往南浙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