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爭吵
「白澤,混沌,你們兩個護法。雙生九方,協助我。」
「您這是要做什麼?」九方看著穿著一身白色紗裙,赤足走進畫好的陣法里的少女。
「執行命令。」少女冷冷的看著他。
「是…」九方拉住炸毛的雙生,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單純的像張紙一樣的水遙,而是那個看不透,摸不清的夭夭。
四個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曾經使用過這個陣法無數次,將自己的主人送往各個時空的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吟唱,熟悉的身影,唯一不同的是發動者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
四個人看著夭夭慢慢懸浮離地,陣法慢慢的收縮。
「主人!」雙生迅速的撲過去,用自己龐大的身體接住自半空墜落的少女。
「什麼情況!」幾個人立刻把她放到地上,閃開空間給白澤,看他給夭夭號脈。
「夭夭的靈魂已經去了她要去的地方,但身體留了下來。」
「以前從沒有這種情況。這次是為什麼?」
「我當然知道沒有過,大概是因為靈魂不完整,而且…我想這個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夭夭的力量了……」
夭夭看著自己透明的身體,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這樣也更方便。
抬眼就看見自己側躺在病床上,目光溫柔的看著身邊的糰子。
小嬰兒舉著小拳頭,吚吚啞啞的自言自語。
看來這是水遙生產完剛蘇醒。
水遙逗了一會兒,就見她不舒服的扶著自己的頭,然後躺在床上沒了動靜。
小嬰兒自己玩了一會兒,抓著水遙的頭髮就往自己嘴裡填。
幾分鐘之後,夭夭就看見自己蘇醒過來,把自己頭髮從寶寶嘴裡解救出來然後下床。
被奪走「食物」的寶寶表示很不開心,揮舞著小拳頭表達自己的不滿。發現沒人理之後就抽抽搭搭的想哭。
夭夭解手回來就看見小傢伙含著淚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
「啊!」伸出肉呼呼的小手,還是想抓頭髮。
夭夭躲開,小傢伙的眼淚就開始跟著落。
「好好好,給你給你!」夭夭頭疼的把自己頭髮塞她手裡。
記得當時水遙是進入了神識之海,不能進入的自己就趁機出來強佔了身體,然後把水遙送進了鏡之界。
接下來就是宗仁來把孩子接走,自己去找水遙。
夭夭並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宗宅,反正自己是靈魂體,那群渣渣也感知不到自己。
看著地上熟悉的法陣,夭夭冷笑了一下:真的沒想到,宗仁為了自己的這個姐姐竟然能連性命都不顧。
這個時空傳送是神獨有的技能,因為只有神有足夠的靈力和身體強度與靈魂強度去承受時空傳送的強壓。
寶寶是神之子,自然可以承受,但宗仁不是。
以靈魂體在宗宅里轉了一圈,果不其然的發現了很多好東西。
雖然是大家族,但是現在的大家族又有幾個乾淨的。
轉彎一圈,回去就看見宗仁把孩子帶來了,然後進入了法陣。
夭夭看著法陣,念了幾句咒語,法陣立刻變成了一面水鏡,上面印出了宗仁。
「小舅舅!不在么?又去哪了……」靈魂體的夭夭看著突然闖入的宗薏,然後看著她好奇地看著鏡像里的景像。
「真是的,小舅舅去哪了……」
夭夭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毫不在意地離開。
挑了挑眉,繼續看下去。
宗仁把孩子送回去交代好后就返回了。
看來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了,還是回去開月之鏡才能知道發生在宗薏身上的事了。
九方看著夭夭醒了過來,立馬上前查看她的身體狀況。
「主人,你感覺怎麼樣…」九方難得嚴肅起來。
「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不用擔心我。」
「這個身體並不適合你。」白澤看著她,無視混沌的阻攔,說著。
「那又如何。」夭夭冷冷的看著他,「我只是拿回了屬於我的東西。」
「這個,並不屬於你。」九方面無表情的說著,就像是在說一件事實。夭夭看著他們四個,除了混沌一臉的不想面對外,都是十分的平靜無波。
「誰說不是我的。」夭夭後退幾步,看著他們。
「夭夭……你這樣…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混沌猶豫著開口,「我們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
「我覺得這個就很好,所以,我、不、要。」夭夭就像是任性的孩子一般,執拗著,「說到底你們還是不願意承認我,就算混沌是跟我伴生的也不願意呢。」
「我沒有!」混沌一聽這話,立刻反駁。
「沒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覺得是我搶走了這個身體,是我把水遙逼死的。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也明白,反正你們只會為水遙考慮,畢竟她才是無辜的那一個對吧?」夭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我承認,這個身體在我手裡是比不得以前了,但是這是屬於我的!不過你們放心,我還沒有廢到沒有你們我就活不了的地步。所以,你們想離開我絕不阻攔。」
「夭夭……」混沌還想說什麼,被白澤攔下。
「我們並沒有覺得是您搶走了什麼,只是覺得您應該選擇一個更適合您的。」
「所以在你們看來,搶誰的都可以,就是不能搶水遙的嘍~」
白澤知道,這次談話戳到了夭夭的痛處,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抱歉,是我們失言了,請主人責罰。」白澤強迫這雙生和混沌單膝跪下行禮。
「呵……你們都走吧。」夭夭看著他們,越看越煩。
憑什麼被記住的總是她!
四個人沉默著低頭離開。
「白澤你什麼意思!這明明就是事實,為什麼不讓我說!」雙生一離開大殿就炸毛的朝著白澤壓著聲音抱怨。
關鍵是還把自己給封住了!
「在夭夭的記憶里水遙是侵略者,她只是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你是說…夭夭的記憶也被改了。」九方思考著,「為什麼會?」
「當年的事情除了雙生外誰都沒有參與,事實如何我們都不能評判。」白澤看著身後古樸的建築,一股頹敗的氣息撲面而來,即使這剛作為祭殿被翻新了,「我覺得……大概是水遙。」
夭夭坐在位置上,雙眼失神,陷入了冥想狀態。
過了很久,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在這空無一人的大殿里回蕩起一聲嘆息……
「果然是……天涯淪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