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謀划和合作
在教那名士兵識字的時候，甲12號經常裝作無意地和士兵閑談幾句，然後叫黑石頭的那個士兵就透露給他一個讓他既震撼又興奮的消息。
那就是在這個時空有超凡者的存在！
超凡者，就是超能力的人，士兵十分肯定地表示在這個城市就有不少超凡者，他們有的為政府服務，有的是顯赫家族的成員，有的甚至是這個城市地下勢力的幕後黑手。
超凡者！獲得這個消息后，甲12號心中如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息，原本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落後的時空，他對這一世的生活已不報多少熱情，可超凡者這個消息狠狠刺激了他，讓他熱血沸騰起來。
那個士兵顯然接觸不到更多的社會隱秘，他對超凡者的消息所知甚少，只說超凡者似乎有好幾種，都有可怕的能力。
教黑石頭學會讀寫兩個字就用了很長時間，很快夜色降臨，甲12號回到了自己住處，吃過僕從送來的晚飯，然後就被人從外面鎖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林姓助手陰沉著臉，親眼監督著僕從鎖上房門，在關門的瞬間對甲12號發出一陣嘲弄的冷笑，隔著房門林姓助手嘲笑道：「一隻關在籠子里的猴子而已，你還得意什麼？」
甲12號笑了笑，他只用自己能聽到聲音低聲道：「朋友啊，多謝你對我的督促，我會努力的。」
接下來的兩三天里研究員先生並沒有回到研究所，甲12號自己學習當前的大陸通用文字后，就花些時間繼續教那個士兵認字。
叫黑石頭的那個士兵從下午開始就一直關注著樓門的動靜，等甲12號一出現就立刻迎了上去，顯得都有些急不可耐了。甲12號心裡默默一笑：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這是好事。
三天之後，黃研究員回到了研究所，在辦公室召見了甲12號助手，研究員先生狠狠地瞪視了這個助手片刻，沉聲呵斥：「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做了些不該做的事，而且每天都有偷懶，你忘了我的警告？」
甲12號讓自己盡量看起來謙卑：「對不起大人，我會注意的，不會再犯。」
研究員先生：「不過前一段時間你的工作還不錯，對我的研究有那麼一丁點的用處，所以我想給你一些好處，說吧，你想得到什麼賞賜，注意不要過分。」
甲12號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這個磚家和不學無術的騙子，責備之後再給點小恩惠，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會這些操控下屬的小手段？」
不用多看，甲12號就從對方假裝嚴肅的臉上看出難以掩飾的得意和興奮，看來自己為這傢伙胡編亂造的學術報告竟然真的獲得了研究院高層的認可。
甲12號思索了那麼一下，斟酌了語言，蠱惑道：「研究員先生，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不需要什麼賞賜，我喜歡研究那些遠古文字。眼下我又有了一個想法，遠古時代肯定創造過類似超人，蝙蝠俠，嗯，和喜羊羊那樣的超凡者，我想為您查找資料，從遠古文字中查找出創造超凡者的方法，為您寫成研究成果，您看怎麼樣？」
研究員先生臉色一變，脫口道：「遠古時代創造超凡者的方法！你肯定你能查找出來？」
「是的，大人，前一段時間翻譯遠古文字的時候，我就從那些資料中發現了一些線索，如果資料夠多的話，肯定能辦到。」
研究員先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創造超凡者的辦法，這是多麼重要的多麼牛逼的研究，整個大陸的研究院遍布三十七個城邦，有上百所研究所都在進行這件事，替政府製造超凡者，可是進度渺茫，如果從遠古時代查找到資料，自己獲得神聖先祖們的智慧方法，那自己就會一躍衝天，成為整個大陸的焦點，到時候不僅會進身為研究院高層，甚至執掌整個東大陸權利的元老院也可能有自己的一個席位。
研究員猶豫起來，「這件事可能嗎？」他又看了甲12號一眼，心中一動，「這賤民想幹什麼？難道他有什麼企圖？天下有這種平白無故為自己著想的好事？」
研究員先生患得患失的心思完全寫在了臉上，甲12號這時乾脆收起了臉上的謙卑，收起了對研究員的恭敬，乾脆直接了當：「你還在猶豫什麼？這件事如果成功你將獲得多大的好處你不知道？哪怕成功那麼一絲，你也會名聲大噪，就算是失敗你也不會損失什麼。」
研究員聽到這些毫無敬意粗魯無禮的言辭不知為何反倒消除了不少戒備，研究員緊盯著甲12：「那你想得到什麼？」
甲12號：「你的遠古文字的資料不是從城邦圖書館臨摹來的嗎？你肯定有進出圖書館的權利，我的要去之一就是我能隨時進入南越城邦大圖書館。」
研究員：「這不太可能！我有研究員身份才能進出圖書館，你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賤民，即使是我的助手，也沒有進入圖書館的可能。」
甲12號助手翻了翻眼睛：「那是你的事，你想辦法吧，不然就算了，不能進入圖書館，不能大量翻閱遠古資料，怎麼可能查找製造超凡者的方法。」
不等對方說話，甲12助手又自顧自地提出要求：「還有，研究成果出來后，我要求署名權，當然署在你的後面，您還是研究成果的擁有者，我是研究工作的助手，這也是我的條件。」
研究員冷靜了下來，眼前的賤民提出了條件反倒讓他有些安心，不再懷疑這件事是個陷阱，他反覆思量，這件事也確實像這個賤民說的一樣，收穫巨大而風險和投入極小。
「好吧。」研究員說道：「在研究期間你除了去圖書館不能外出，不能和外人接觸交談，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甲12號無所謂地笑笑：「那咱們成交？」
研究員先生矜持了片刻：「成交！從現在起我把你當做真正的研究助手看待，給你相應的尊重，但你可不要想著戲弄我，你應該知道，我隨時能讓你付出不可承受的慘痛代價。」
甲12號：「我會認真工作的，一旦成功作為助手的我也會獲得相應的榮譽，我戲弄您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兩人對視了片刻，先後露出坦誠的微笑，兩人甚至無視身份地位的差異擊了一下掌，像真正的合作夥伴那樣。
研究員先生心中是這樣想的：「可憐的賤民，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我會親手結束你卑微的生命，我的榮耀怎麼會和你分享。如果你失敗了，哼哼……」
甲12號的內心：「不會成功的，別做美夢了，那個時空根本就沒有超凡者，你對那個時空根本一無所知，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研究員先生結束了兩人的交談，隨後急沖沖地離開了研究所，他需要為那個賤民，不，親密的合作者甲12號打通關節，讓他擁有進入南越城邦大圖書館的權利，為此他準備動用他價值不菲的一件藝術藏品，送給圖書館館長的夫人。
甲12號助手完成了這次完美的蠱惑和忽悠后，立刻開始策劃另外一次蠱惑，為此他故意推遲了下樓的時間，很大程度縮短了教導那位士兵的時間。
所以當他在林姓助手監督中下樓的時候，那位渴望學習的士兵早已心急如焚。甲12號裝作疲憊不堪的樣子，無奈道：「研究員的工作太多了，恐怕以後教你認字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本來時間就不多，加上甲12號故意拖拖拉拉，臨近黃昏的時候，士兵根本就沒學會什麼。
「這樣下去你什麼時候能學會識字啊？」甲12號故意感嘆著，趁林姓助手不注意，對黑石頭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如果晚上能教你就好了。」
「我可以來，這不是問題。」士兵急忙低聲回答。
甲12號為難地低聲道：「不過你得幫我離開三樓的那個房間，到晚上我就被鎖在裡面，有個小窗子或許能爬出來。」
甲12號說著，留意到對方正在思索的表情，故意為難地道：「算了，晚上是別的士兵執勤，太難為你了，如果被研究員先生知道我離開房間，我也會受到責罵，我對他來說太重要了，為了我的安全他堅決不允許我離開這棟樓。」
唉，甲12號嘆了口氣，嘀咕道：「其實我是很願意教你認字的，不過看來以後不行了，哈，我這麼為難幹什麼，這件事對我又沒有絲毫好處。」
黑石頭目送著甲12號助手離開，狠狠地嘆了口氣。
夜色降臨，整個南越城陷入了黑暗和安靜，甲12號從房間唯一一個小窗子望出去，一眼就能看到夜空中的又大又圓的雙月。沒錯，這個時空的夜空里有兩個圓月，發出偏淡藍色的寧靜光輝。這個時候也是甲12號心中最為輕鬆寧靜的時間，至少擺脫了可惡的監視者。
對那個士兵甲12號還是有些期待，可是這個晚上那個士兵黑石頭並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