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的毀滅
「一定要這樣嗎？」
李沐看著沙坑裡密密麻麻立著的柱子和四周拿著長竹竿虎視眈眈的大漢，他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了。
「你的身體缺乏對危險的預警。」
杜卡達往前一躍，抱住一根木質柱子，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沙坑周圍的赤裸上身的大漢立刻舉起手中的竹竿，交叉著打向了杜卡達。
儘管竹竿的攻擊範圍幾乎將杜卡達全身各處，甚至各個閃躲方向都覆蓋了。
但杜卡達就像全身上下都長了眼睛一樣，毫不費力地就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傷害是有溫度的。」
杜卡達站在柱子上往上一跳，抓住了一根懸挂的欄杆，輕巧地滑到了李沐的身邊。
他說道：「你要讓自己的皮膚記住這種溫度，無論它是火熱的，還是冰冷的，無論它是線型的，還是面型的，在它接近你之前，你就得瞭然於心。」
「看！」
杜卡達的手中出現兩把飛鏢，手一抖，就射向了背對著兩人的一個背著武士刀的忍者。
兩把飛鏢一上一下，無聲無息地分別射向了忍者的頭和腳，但那個忍者的身體卻突然往中間一縮，就避開了兩把飛鏢。
在此期間，他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杜卡達轉過身，對李沐說道：「你現在就很缺乏對危險的感知。」
李沐往杜卡達指著的方向摸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外側衣服被劃破，露出的皮膚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一個全身只露出眼睛的忍者從房頂垂到李沐面前，兩根手指圍成一個圈，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隱形也是忍者的必修科目之一。」
杜卡達指著沙坑上的木樁說道：「但是，你得先變得靈敏起來。」
——
李沐的身體往後一倒，避開了迎面打過來的兩根竹竿，他又往左一個翻身，又避過兩根竹竿。
斜下方有兩根竹竿揮舞了過來，李沐再次一個翻身躲過，雙手卻沒有來得及抓住木樁，直直地跌進了沙坑裡。
「你的身體必須時時刻刻都保持緊張感，不僅僅是提防未知的襲擊，你還要時刻注意自己周邊的環境。」
杜卡達摸著下巴，開始慣例點評，「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自然的力量是無限的，我們要放大自身的力量，就必須要藉助自然。」
李沐渾身酸痛地從沙坑裡爬了起來，揉了揉肩膀，說道：「我聽得不是很懂。」
「簡單點說，就是融入環境。」
杜卡達平靜說道：「人的身體和格鬥技巧都是有極限的，正面相對，就算是格鬥高手也很難同時面對超過十個人。」
「但是只要懂得利用環境，融入環境，隱入其中，原本只能打敗十個人的格鬥高手就能打敗超過一千個人。」
——
黑夜，冰面。
杜卡達把三個鈴鐺遞給李沐，說道：「忍者的隱形，不是披上一層隱身衣就萬事大吉，更多時候，它都是一種動態的技巧。」
「我們要騙過的不是環境，而是對手的眼睛。」
李沐接過鈴鐺搖了幾聲，聲音在黑暗中傳出好遠。
他問道：「我現在該怎麼做？」
杜卡達笑了笑，說道：「我要從你身上偷走這三枚鈴鐺，只要你抓到我，就算你贏。」
李沐一邊把鈴鐺分別系在身上，一邊問：「偷走的鈴鐺你會帶上嗎？如果你帶上的話，難度是不是太大了？」
「偷走的鈴鐺我當然會帶上，等會你還要用呢！難度不需要你操心，你先抓住我再說吧。」
當李沐抬起頭時，杜卡達已經消失不見。
——
「你在冰上，你就要像一塊冰。」
「你在山裡，你就要像一塊石頭。」
李沐盤膝坐在杜卡達的對面，他的呼吸微弱，幾近於無，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點動靜，就像無生命的樹根石塊。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杜卡達，問道：「我在哥譚應該像什麼？」
「呵呵……」
杜卡達對李沐的這個問題似乎不是很意外，他站起來走了兩圈，才開口說道：「幽靈。」
「在那座腐爛的城市裡，你應該像幽靈一樣，無處不在，堅不可摧，毀滅一切。」
「讓你的敵人陷入瘋狂，陷入恐懼，最後把他們拉進地獄。」
李沐沉默，過了一會兒后，他才說道：「杜卡達先生，我已經準備好去迎接最後的挑戰了。」
「你的進步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杜卡達拍了拍李沐的肩膀，低聲說道：「我會儘快為你安排的，也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
李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看著杜卡達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原劇情中的布魯斯注重信念，所以杜卡達不斷給他做心理輔導，想讓他接受影武者聯盟的信念，成為影武者聯盟的刀。
而現在的李沐並沒有太過堅定的原則，所以杜卡達只是教給他一些忍者的技巧，讓他成為一個足夠強大的戰士。
其實，無論是哪種布魯斯·韋恩，對杜卡達，對影武者聯盟來說，都不重要。
他們需要的只是布魯斯作為韋恩集團繼承人的身份，他們想要的也只是韋恩集團的影響力。
有了韋恩集團的幫助，影武者聯盟想要毀滅哥譚的計劃將會變得簡單的多得多。
影武者聯盟的目的是毀滅哥譚，他們也一直都在這麼做。
他們習慣於通過自己的一套規則去審判一個城市。
為了達到目的，他們往往不擇手段。
在這個時空里的影武者聯盟，曾經把帶著瘟疫病毒的老鼠裝進商船，運往君士坦丁堡。
還在十七世紀放火燒了倫敦，那也是倫敦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火災。
他們對那些被認定為腐朽文明的毀滅往往是不留餘地的。
面對在腐朽文明裡生活的人，他們唯一的態度就是清除。
就像人類對待病毒一樣，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他們都會毫不留情地清除。
幾十年前，影武者聯盟就想通過經濟毀滅哥譚，卻被布魯斯韋恩的父親托馬斯·韋恩所阻止。
現在，他們想要通過當年阻止過他們的人，托馬斯·韋恩的兒子來毀滅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