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眼皮子底下偷菜

劉大蘭舀了一碗米送到廚房，看著白九九和尉遲軒有說有笑的樣子撇撇嘴，要不是知道尉遲軒年齡小，她都會以為這兩個人有事。

「磨磨蹭蹭的什麼時候才能做好飯？想餓死我嗎？」

把米放到鍋沿旁的的灶台上，又把手裡提溜過來的大白菜放在案板上。

「這碗米蒸米飯，這半碗米，熬粥！別想著偷吃，我可是有數的，要是少一點我都剝了你的皮。這顆白菜炒了，少放點油。」

劉大蘭就差把每樣做出來有多少分量規定出來，要不是她實在找不到詞形容，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

雖然上午白九九和她頂嘴，但是那種情況下的兩句反駁，她當成人被逼急的一種反應，並沒有多想，反正這個便宜兒媳婦還不是她怎麼說就怎麼做。

白九九按住要跟劉大蘭理論的尉遲軒，現在糧食都在這個女人手裡把持著，真的不適合這個時候起衝突，等她身體好了，看看她怎麼收拾這個惡毒的后婆婆。

尉遲軒還小，以後等她和尉遲雲霆離婚後可能還得要這個惡毒的女人撫養，她不能連累這個善良的孩子。

「大嫂，她明顯就拿了她和二姐的飯，那半碗糙米煮粥肯定是你和我。我就罷了，一頓不吃沒事，但是你還在生病，要是沒養好，以後可怎麼辦？」

自己這個大嫂就是性子太軟，要是但凡厲害點也不會被後娘欺負的這麼厲害。

「小軒不生氣，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以後嫂子給你做好吃的，絕對饞死她們。」

白九九知道很多做米飯的辦法，絕對可以做出單純蒸米飯還要分量多的米，她相信這個后婆婆絕對看不出來。

「可是現在...」

尉遲軒還是氣憤不已。

「好了，幫我燒水，看看嫂子給你變魔術。」

白九九把尉遲軒按到土灶旁邊的馬紮上，讓他繼續添水。

她則是先把米掏乾淨，把淘米水用一個盆單獨裝好，放了起來。從放碗筷的柜子里拿出三個碗，把掏乾淨的米平分三份放在三個碗里。

每個碗里都加上比米多一倍的水后，她才把掏乾淨沙子的半碗糙米下到燒開水的鐵鍋里，隨後又把竹片訂好的畢良子放在鍋里，小心的把三隻碗放在畢良子上，把洗乾淨的籠布在水裡洗乾淨，蓋在三隻碗上后才把大鍋蓋蓋上。

「小軒，開始燒大火！」

摸了一把額頭上被熱氣熏出來的汗水，這身體真的是太差了，一活動就受不住。

「嫂子，你怎麼這麼蒸飯？這樣能熟嗎？」

從小尉遲軒只知道要麼在鍋里直接煮米飯，但是那樣容易糊鍋，要不就是在畢良子上蒸，從來沒有見過用碗蒸的。

「放心吧，你放幾根粗一點的木棍，大火燒，我把白菜切了，一會米飯蒸好了，這菜也能炒好。」

這農村的土灶都不是一個眼，而是至少兩個灶眼想通，一個大鍋燒水蒸飯，一個小鍋用來炒菜。

將信將疑的按照白九九的說法去做，尉遲軒還是不相信本來只能裝兩碗的米飯可以變成三碗。

拿起案板上的白菜，白九九嘆了一口氣，這糙米粥她經常喝，沒有什麼感覺，這大白菜卻真的很少吃，就算是吃也都是大廚精心烹飪的各種被高湯喂出來的娃娃菜。

拿著菜刀去廚房門口的磨石那開始磨刀，這菜刀鈍的都切不好白菜，怎麼能夠讓她片白菜邦？

陳巧巧透過門縫看著白九九認真磨刀的樣子，就是不屑的撇撇嘴，沒用的東西，還想著做她大嫂，門都沒有。遲早有一天她會把這個女人趕出家門。

那股刺激性的氣味飄到她鼻子里，白九九再次嘆了一口氣，這日子真的憋屈呀，她啥時候能夠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嫂子你幹嘛這麼切白菜？」

白九九拿著磨好的菜刀，重新回到廚房，把整顆白菜一片片的掰下來，白菜葉和白菜幫分離后開始一片片的著白菜幫。

「一會你就知道了。」

隔牆有耳，雖然她能夠確定那母女還在主屋，但是誰知道她們的耳朵好不好使，萬一聽見了她不就是白費功夫了？

白九九的速度很快，就把三分之二的白菜幫都片好了，滿滿的一盆菜幫子。然後把白菜葉劃成三角形丟在菜幫子裡面。

尉遲軒看著白九九把剩下耳朵三分之一的白菜分離后，只是把白菜幫切成了細絲又切成芝麻大小的顆粒后才停手。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白九九用一隻碗把切好的白菜裝好放到柴火堆後面，才讓尉遲軒把另一個土灶引燃柴火開始炒白菜。

「嫂子，你這麼做成嗎？要是被娘看到肯定要鬧。」

掃了一眼柴火堆後面小聲的問道。

「放心吧，一會她肯定不會注意到，只要你別露出馬腳。」

劉大蘭最自己的計算很有信心，所以她根本就不會在廚房盯著，反正廚房裡除了柴火什麼都沒有，就算這兩個人偷吃也不成。

那油和鹽都是她每次做飯前才拿出來，而且每次都是有數的，白九九根本不敢耍花樣。

白九九先是一遍遍的燒水刷著炒菜的鍋，她可不傻，要是炒菜的香味一出去，這母女肯定過來端走，那麼她怎麼偷食物？

再說這炒鍋雖然以前被小媳婦也刷的挺乾淨，但是沒有清潔劑的年代，這個污垢也是很難清理乾淨。

燒了熱水再用開水燙過的高粱頭刷，還是挺有效果，當然在每次刷鍋前白九九都會用糠搓一遍鍋沿，別說這種顆粒大的糠清潔效果很不錯。

估算著半個小時過去了，白九九把一碗米飯用籠布包好迅速的拿出來，用從水缸里拿出來的搪瓷盆扣在水缸後面。搪瓷盆在冰冷的水裡浸泡後悔散發涼氣，然後可以中和米飯散發出的熱氣，不會輕易讓香味跑出來。

做完這一切白九九才把油倒進小鍋里，燒熱，把尉遲軒從牆上掛著的辣椒用手掰了兩下丟進鍋里煸炒，濃烈的辣椒香氣竄了出來，也能更好的掩飾米飯的香氣。

尉遲軒此時只能拚命的咽著口水，看著大嫂一系列的動作。腦子裡完全無法思考，眼睛只盯著散發香氣的小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