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控制不住了
「行了，你也不用往燕王妃臉上貼金。」端木皇后聽龍景涯這樣說，一下安心不少，「待有機會，請燕王妃來與本宮敘談敘談，本宮也從不懷疑你看人的眼光。」
龍景涯高興應下：「是，母后。」
「時辰差不多了，出去吧。」端木皇後站了起來。
景涯一定會向燕王說明自己的意思，好在自己對燕王雖然並無相助之意，也沒有相害之心，燕王既然一直站在景涯這邊，想必不會計較，這樁事一解決，自己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是。」
母子倆即來到大殿，親王及王妃、貴賓、朝臣都在這裡飲宴，其餘朝臣家眷們則都在花廳，以示高下有別。
梅雪凌挨著龍擎淵坐，淡然掃視殿上，除了冷寒煙以外，星羅門和萬仞峰都有派人前來，她不相熟，也就不用打招呼。
洛貴妃一身淺紫色宮裝，戴的佩飾不多，並沒有搶了端木皇后的風頭，但如果稍稍仔細看，就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深沉到近乎陰冷的氣質，再加上她過於白的妝容，越發顯得嘴唇血紅，有種妖冶的美。
彷彿感受到梅雪凌的目光，洛貴妃轉過臉來，微笑點頭，算是打招呼。
梅雪凌心道你真是敏感，我不過看了你一眼而已，面上卻並不顯，也點頭回禮，並試著打開醫療系統。
「別打草驚蛇。」龍擎淵聽到極輕的一聲「嘀」，就知道梅雪凌要做什麼，不動聲色地提醒。
梅雪凌以「傳音入密」道：「放心，皓月對人體的檢查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洛貴妃不會察覺到。」
她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隔著這麼遠，醫療系統能不能檢測出什麼。
龍擎淵知道梅雪凌行事有分寸，也不再多說。
隔了一會，醫療系統即給出結果：洛貴妃體內有大量毒素，而且是不同的毒，正因為這些毒素維持著一個平衡，所以才沒有發作。
怎麼會這樣？
梅雪凌很不解，如果洛貴妃是被人所害，那隻會中一次毒，或者同一種毒在她體內累積，她怎麼會中這麼多毒，而且還能恰到好處，不至於毒發？
唯一的解釋，就是是她自己主動服的這些毒，而且她對毒必然有很深的研究，才能精確地控制份量，不至於因為毒發而身亡。
那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啊，難道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容貌，還有血液的顏色？
「有什麼問題？」龍擎淵見梅雪凌低垂著眼瞼，一動不動，彷彿呆掉了一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梅雪凌咬唇搖了下頭，低聲說：「暫時不好說，看情況。」
龍擎淵點頭，耳朵忽然一動，眼中露出不屑的笑。
「計劃開始了？」梅雪凌挑眉。
「對。」
冷寒煙在另一邊，看著龍擎淵和梅雪凌一直在咬耳朵說悄悄話，妒忌的要死，若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早就發作了。
梅雪凌，你給我等著，等我贏了你，你就再也別想染指燕王半分！
「皇上駕到！」
所有人都起了身：「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昭帝瘦的只剩了皮包骨，往日穿在身上威風凜凜的龍袍今日看起來也像是睡袍一樣，顯得有些可笑。
他早已數日起不來身，今天是仗著吃了顆一直沒捨得吃的靈級丹藥，強行聚起一些精神氣力，才勉強能出現在眾人面前罷了。
「眾愛卿、各、各位貴客，不必、不必多禮。」文昭帝強忍著不咳嗽，否則又要吐血，說話就磕磕絆絆，也是難受。
眾人都坐了下去，個個都緊張地看著文昭帝，就怕他一口氣上來，直接倒下去，那就熱鬧了。
「諸位，今日是皇後生辰，朕、朕很感謝各位遠道而來的貴賓，請、請盡興。」文昭帝端酒杯的手都在抖，險些沒灑滿衣服。
「謝皇上。」端木皇後起身，「皇上挂念著臣妾生辰，臣妾實在慚愧，臣妾敬皇上一杯。」
「臣敬皇上一杯。」所有人都舉杯。
「請。」文昭帝硬擠出一絲笑容，喝了這一杯。
端木皇後有些擔心：「皇上……」
「朕沒事。」文昭帝居然沒有咳出來，還很豪爽的樣子，「皇后，今天是你的生辰，朕很高興，諸位也請盡興，不醉不歸，請。」
「謝皇上！」
眾人坐下后，即開始喝酒，因為知道文昭帝病的厲害，他們也不敢大聲喧嘩，這酒喝的，實在有些壓抑。
龍景海一開始還端坐著，與人喝酒談笑，十分自在，可沒過多久，他即開始有些不安，彷彿座位讓他非常不舒服，他挪來挪去，慢慢的，額上就沁出汗珠來。
「京兆王有些不對。」梅雪凌本來就一直在注意著龍景海，他一有異常，她立刻就發覺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毒癮犯了。」
龍擎淵皺眉：「什麼？」
「他需要吸食五石散。」梅雪凌輕聲說，「他吸食五石散已經上癮，只要一發作，就必須立刻吸食，否則會涕淚齊流，全身難受，又癢又疼，有如萬箭穿心，那種痛苦是無論修為多高，都不可能抗拒的，他很快就會控制不住。」
「他已經到了這地步？」龍擎淵冷了臉。
之前他雖然知道龍景海在吸食五石散，卻沒想到已經如此嚴重。
「對，他這樣除非強制戒毒，付出慘痛的代價，還有可能戒毒成功，否則就只能這樣，吸到死。」梅雪凌前世見過很多「癮君子」那種慘狀，絕非語言所能形容。
龍擎淵皺眉，要想個辦法，讓龍景海不引人注目的退席才成，否則他毒癮一犯，必定醜態百出，若讓這麼多人知道，龍躍皇室子弟居然吸食五石散，龍躍國必將成為天下笑柄。
洛貴妃顯然也發現了龍景海的不對，她雖然還不知道他在吸食五石散，但知道他不能再繼續待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即站起來告罪：「皇上，臣妾不勝酒力，想讓景海陪著出去走走，請皇上恩准。」
她這話說的雖然不大合適，但總好過讓龍景海繼續這樣下去，文昭帝也不好當眾給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