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三章[08.26]

V第三十三章[08.26]

大甬路上緩緩走著母女二人,母親相貌出眾,女兒嬌俏活潑。「娘親,七姐姐長的真好看,像瓷做的一樣,我喜歡她!」女兒牽著母親的手,快活的大聲說道。

「安靜些,小旭兒。」母親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家總愛大聲吵吵,成何體統。」要幽嫻貞靜,懂不懂?小旭兒你都十歲了,不能再跟小孩似的。

「您和爹爹做什麼要給我起名叫做旭兒?乾脆叫我安靜得了,反正咱家姓安。」女孩兒毫不理會母親的責備,仰起小臉咯咯嬌笑。母親溺愛的看看她,「小旭兒你啊,真調皮。」

王十七拉拉堂妹,低聲道:「當陽道安家的。」當陽道安家,那也是京城知名的人家,比較奇怪。安家是出過一位閣老的,還很受聖上器重,後來硬是自己辭官致仕,不幹了。這位前任閣老,是南寧侯夫人的繼父。

王十九輕蔑的看了眼安曉旭母女二人。同父異母那是常有之事,這位太太的丈夫和南寧侯夫人同母異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樣的事情,實在違背倫理人常。

安曉旭發覺身後多了兩個人,回身沖她們展顏一笑,「兩位姐姐好。」安曉旭是被父母、祖父母、姑父姑母、哥哥表哥一眾人等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性子十分嬌憨。

本來,王十九也是位講禮貌的好姑娘。可她到底年紀不大,不夠世故。心裡正在鄙視「居然同母異父」,嘴上就沒好話了,「姐姐,前兒我聽了件希罕典故,說是有一對兄弟,居然是同母異父?同父異母是人倫中常見的,這同母異父,我還是頭回聽說呢,真是匪夷所思。」並不理會安曉旭的問好,轉過頭曼聲問王十七。

王十七心中叫苦。寧做過頭事,不說過頭話,你和人家素不相識,哪怕不理會裝沒聽見也好,說這得罪人的話什麼?敢是閑瘋了?

安曉旭笑嘻嘻對王十九說道:「這位姑娘,那我祝願您,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多多!祝願您將來,同父異母的……」話沒說完,被她母親董白喝住了,「世上糊塗人多了,哪裡計較的完?」

董白拉著安曉安慢慢走著,跟她講道理,「小旭兒,你不能把自己貶低到跟她一樣。」你跟她吵架,本身已經把自己跟她對等了。安曉旭吐吐舌頭,深覺那位姑娘雖唐突,自己也不夠淡定。這想不開的俗人多了,難不成個個跟她理論一番?不夠累的。

回到大花廳,安曉旭偷了空,跟流年傾訴,「我遇著個傻子,自己也做了回傻子。」她沒風度沒教養,我也跟著沒風度沒教養,是不是很不值?

流年捏捏安曉旭紅撲撲的小臉蛋,笑話道:「小旭兒都會吵架了。」這是個男尊女卑的年代,達官顯宦人家「無異生子女」的少,大都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同母異父么,這個確實是很少見的。不過是一名普通貴族少女,你也不能指望她豁達到能夠坦然接受。只不過,心裡鄙夷是一回事,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在別人家做客而能和客人起這方面的衝突,只能說教養太差了。

也或許是,受了刺激?偶爾失態?流年不厚道的樂了樂。跟三太太差不多吧,受刺激了。就像小旭兒跟那位姑娘毫無干係一樣,自己和三太太也沒什麼相干,可三太太居然能十幾年如一日的痛恨自己,真是一件奇事。

「我猜,她只是遷怒於你。」流年命侍女倒了杯熱茶,遞到安曉旭手中,「若她好好的,你想,豈會在做客的時候,明公正道得罪其他的客人?」根本不合常規。

只能推測,她是處於極度惱怒之中,才會脫口而出傷人的話。說不定,此時此刻她也在後悔呢。所以小旭兒,你不必多想,不必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女子,讓自己不快活。

流年做了半晌心理醫生,把安曉旭哄的眉開眼笑,「七姐姐,你說的很有道理。」讓自己生氣,那是不值得的!還是忘舊那討厭的女子,開懷暢飲吧,且盡杯中酒!

流年笑吟吟說道:「前兒我得了件紅珊瑚筆架,可好看了。還有兩隻雕花湘妃筆湖筆,很漂亮。姐姐把筆架和湖筆送給你,小旭兒正學書法,定會如虎添翼。」安曉旭聽了大喜,要不是如今人多,真想抱著流年狠狠親上兩口。

安曉旭沖流年招招手,示意流年低下頭,「姐姐,我告訴你個秘密,小表哥和表姐如今在京城哦。」爹爹娘親說了,這個不可以告訴給別人。不過,七姐姐不是「別人」,對不對?是自己人。

張乃山和丫丫如今在京城?什麼情況。流年微笑道:「那很好啊。」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岔了開去,說起安曉旭平日愛吃的、愛玩的,果然安曉旭小孩子心性,津津有味的談論起吃喝玩樂。

流年不經意間掃了一眼,發覺有位氣勢華貴的少女冷冷看著自己。流年淺淺一笑,面色皎然。這是郗大姑娘的表妹吧,有趣。

郗大姑娘,是謝延年沒過門的未婚妻。謝延年這媳婦定的可費勁了,四太太相中的,或是延年不樂意,或是謝四爺不樂意。謝四爺又沒法親自出面相看人家姑娘去,最後還是謝老太太出馬,才定下郗家姑娘:門弟,家世,身份,性情,相貌,才能,全部沒的挑。謝四爺、四太太、謝延年,人人滿意。

郗家是海內名門,世代簪纓。這一百多年來,出過兩位帝師,三位閣老,族中出色子弟,更是不知凡幾。郗大姑娘是謝老太太親自相看的,「懂事,通透」,這是謝老太太給出的評價。既然老太太這麼說,那麼,自己這位五嫂,大底上是錯不了的。

勤政殿里,張屷和丫丫一起拜見了皇帝。皇帝拉過丫丫細細看了,「阿嶷瘦了些,黑了些。這趟回來,再不許走了。」遼東苦寒之地,不可久留。

「不走了,這個冬天都不走了。」丫丫笑盈盈說道:「我和小哥哥要在京城過冬,一直到開了春兒。」這時已是深秋季節,等辦了事已是冬天,不宜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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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寶打小養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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