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晨回來了!
樊一一終究還是生病了。
第二天,路昊一整天也沒有看到樊一一。
「易靜,一一呢?怎麼一天沒見著人?」路昊有些著急,這是怎麼了,樊一一是突然消失了么……
「一一病了,回家休養了。」易靜嘆了口氣。
……
路昊心一緊,路昊已經習慣了每天樊一一的出現,突然見不著有些不適應,路昊搖搖頭自嘲了一番,一一隻是休息幾天,很快就回來了,路昊默默的安慰自己。
樊一一不在的日子,路昊偶爾也會在細雨中打打球消耗消耗時間。
「嗶~嗶~嗶~」
樊一一收到了一條彩信,隨手打開一看是路昊發來的雨中打球自拍照,邪邪的笑,每一根髮絲都打濕了凌亂的垂在眼前。
樊一一眼神里一絲心疼:「別淋雨~」
樊一一無聊中拿出畫筆描繪著照片中的路昊,每一筆每一劃都好像跳動著喜悅的音符,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樊一一偷偷的笑了,這也許就是初嘗愛情的滋味,好像整個人泡在蜜罐里甜甜的。
樊一一不在的這幾天,路昊班裡來了一個轉學生,超級無敵大學霸,據說放棄了重點學校轉學來的,關鍵還是超級無敵帥,大受廣大師生追捧!還成了路昊最好的哥們,路昊在電話里說等樊一一回來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認識。
一一身體剛好些就著急回校了,她想易靜了,想路昊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回來了。她拿著路昊的畫像準備給路昊一個驚喜,與此同時,路昊知道樊一一回來了,準備正式向一一告白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一一,你來啦。」路昊看到樊一一健康的回來了,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給你的禮物。」樊一一拿出畫像遞給路昊,路昊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就發現一一眼睛緊緊的盯向另外一個方向,不遠處林凡晨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肖紫菡的身上,這一舉一動如此溫暖。
「對了正好給你介紹下我們班新來的轉學生,我的好朋友林凡晨!」路昊招手示意林凡晨過來,卻一回頭看見樊一一眼睛睜的大大的,強忍著一眼框水汪汪的液體,卻還是瞬間一瀉千里。樊一一以為自己忘記了林凡晨,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內心的波瀾依舊澎湃,就這樣樊一一落荒而逃,她不想林凡晨看到這樣脆弱的自己。
其實這樣狼狽不堪落荒而逃的一一林凡晨全部看在眼裡,他的心揪起來的疼痛,他回來了!為了樊一一他回來到她身邊來了!
路昊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一的奔潰讓他難以言喻的慌張!究竟怎麼了?一一在逃避什麼。
樊一一躲在角落哭幹了眼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在一起過卻那麼真實的刺痛!僅僅因為林凡晨說過:曾經愛過。
「樊一一,我回來了。」一一看著林凡晨發來的信息,淚眼模糊。
本來生病也沒有好利索,這情緒大起大落的又一次加重了感冒,外面下著稀稀落落的小雨點,樊一一蜷縮著身體躲在天台的小角落,雨水打濕了頭髮,順著臉頰混著眼淚流下來,分不清楚到底是雨滴還是眼淚,瘦小的身軀承載了太多不可言說的委屈。
林凡晨蹲下來緊緊護住了樊一一,喃喃地說著:「一一,我愛你。」顫抖的氣息以至於一一根本沒有聽清楚。
路昊在易靜那知道了林凡晨是一一曾經暗戀3年的人,整個人都懵了,他瘋了似的衝出去找樊一一,他要趕緊找到一一告訴她自己喜歡她,他想要保護樊一一,但當他看到林凡晨緊緊的抱住了樊一一,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奔潰了,路昊遠遠的望著,默默的轉身離開。
樊一一使勁地一把推開林凡晨,步履蹣跚的掉頭就走。過去或未來都不需要牽扯太多的胡思亂想,曾經以為念念不忘的都在時間的軌道里一點點的碾碎然後銷毀。
一一高燒躺了3天,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很多,心裡那個人是路昊。林凡晨只是得不到的在騷動,只是青春過往的一段回憶。
「路昊!路昊!路昊!」
樊一一使勁的喊路昊,可是路昊裝作什麼都聽不見對一一不理不睬的。
「哎,路昊聽說你2天就追到了我們學生會副主席李欣啊,可以啊,大美女啊。」
「這算什麼,玩玩而已,過幾天甩了換一個哈哈哈。」
樊一一走近聽到了路昊和他朋友的對話,一一的心咯噔一下碎了。沒想到路昊是這樣的人。
之後的好幾天路昊都跟李欣膩在一起,全世界都知道她們在一起了。但是沒過多久又換了一個女生~總之路昊身邊總有不同的新面孔出現,而對於樊一一,路昊彷彿失去記憶不再記得她。
樊一一的生活開始平靜,一一會凝視球場上路昊的背影,會靜靜的看著他和每一任新女友有說有笑。樊一一就像受到傷害的孩子捂起自己的耳朵不想被任何人影響自己的思緒,漸漸的一一的話越來越少。林凡晨觀察著樊一一的一顰一笑,心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聽說路昊又要跟某個女生表白了,一一不自覺的走過去看著路昊,眼睛里閃著前所未有的光,一閃而過,卻如此堅定的凝視著路昊,但始終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林凡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拉著樊一一一通狂奔,跑到累了才肯停下來。
「一一,我們在一起吧。」林凡晨一字一頓的說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虔誠。樊一一抬眼的瞬間看到林凡晨身後不遠的地方肖紫菡淚流滿面。
樊一一笑了笑「我曾經喜歡過,但現在扎在心裡的那根刺拔掉了。」時光流逝,留不住青蔥歲月里熠熠生輝的小故事。
「一一,初戀是美好的,我不相信你可以忘記。」林凡晨內心的掙扎撕扯著,似乎用盡全力想要釋放出那些壓抑著的感情。
是啊,初戀是美好的,在青澀的年紀曾偷偷喜歡過的少年,連空氣里都是陽光的味道。但錯過了永遠都是錯過了,初戀確實難忘,即便未來的路有無數個過客上演過無數個扣人心弦的浪漫愛情,初戀是永遠屹立在內心深處最初的模樣。
「林凡晨,我們之間既沒有開始也談不上結束,那天你跟易靜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既然彼此都只是曾經喜歡過,那就把記憶封存在它最開始的地方,我們一起守住它的美好吧。」或許我們之間有的只是年少輕狂的歲月,那並不是愛情吧。樊一一轉身離開了。
林凡晨攥緊了拳頭,感覺渾身環繞著粉碎的火焰,只有他自己知道當易靜說樊一一喜歡他三年的時候他的內心像是瞬間開出了最美的曼陀羅花,那麼妖艷那麼不可自拔,卻不得不說著違心的話,就像親手毀掉了自己精心營造的花園,頃刻間物是人非。
「林凡晨!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樊一一!為什麼!」躲在不遠處的肖紫菡她瘦小的身軀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嘶吼,彷彿一隻飢餓的老虎隨時做好吞噬別人的準備。
「夠了」林凡晨抓過肖紫菡的左手腕,赫然露出一道長長的傷疤,「請你愛惜自己,沒有人值得你犧牲自己。」林凡晨一字字戳痛自己的心,感覺自己好諷刺。
原來林凡晨一直喜歡的都是樊一一,畢業前夕正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樊一一,班花肖紫菡卻在林凡晨之前找到他向自己表白了,林凡晨非常堅決的拒絕了她並告訴她自己喜歡的是樊一一,林凡晨沉浸在自己即將對自己愛的人吐露心聲的愉悅中。就在那一天,肖紫菡割腕了。
「凡晨,我們在一起吧。」肖紫菡情緒很激動。
林凡晨看著她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滲透出來,一點一點染紅了他的雙眼。
「好,我們在一起,你別干傻事了。」林凡晨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波瀾,答應了肖紫菡。
所以當他說出那句:「曾經喜歡過,但現在太遲了。」他的眼睛蒙上一層薄霧,無處安放的青春只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