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樓台(2)
"初期的討論很辛苦,但刺激而且成效斐然。我們決定討論延至晚間。在餐廳用晚餐時,我們仍舊談著公事,但周遭都是出來約會的男女,當我替兩人叫了法國紅餐酒時,我覺得彷彿我倆也在約會。奇異的、熟悉的、久已遺忘的心情,對過往時空的遺憾重又襲上心頭。不知她如何看我,是個廣告撰文者,還是個男人?覺得自己想這些真蠢,也納悶她和羅的親愛關係。晚餐用畢,我們的談話已不知不覺遠離了出版廣告。我啜飲著紅酒,她突然非常輕柔地說:'你是非常感性的人,對吧?'一道閃光,心窩一陣怦跳,我的臉發燙。小心了,這可不是白日夢。但之後她問我為什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是不是她手勢太多了?而我突然間膽子大了起來,說了句她的手真美之類的話,她臉紅了。我自覺有點亢奮。打從認識自己的太太后,我就未曾公然跟任何女人**。危險事?不,我愛太太,絕對沒有本事背叛她,沒有危險……那天吃了晚餐,我們回到會議室繼續研究青少年活動項目。辦公大樓陰冷,她建議到她公寓工作,那兒暖和又安靜(她的先生羅先生又出差了,繼子勇聯正在寄讀學校)。我有點緊張,萬一她的屬下知道了會怎麼想。'他們已經那麼想了,'她淡淡地一笑。我興奮、戰慄,自覺可笑。我們在小餐廳里工作,文件攤開一地,兩人的手經常距離咫尺。我打電話回家,撥號時,她經過我身後要去添飲料,修長的手指在我的頸背上停了一下,說:'有你在這兒的感覺真好。'強烈的**襲來,想轉身把她拉過來,摟在身上。但我只是微笑了一下,摸摸她的手。之後,工作結束,我們又聊了一個小時自己的事。我發覺跟她在一起,感到無比的男子氣,機智詼諧,又有才華。接著事情發生了,臨走之際,她目光奇異地望著我,說:'恐怕這件事開始讓我煩心了。'說完她迅速關上大門。"田小姐,1米63的身高,59公斤重,柳腰、細踝、豐乳、線條清晰的臀部,一對明眸,染成淡棕色的頭髮下一張微帶雀斑的臉蛋,甜甜的笑容。夏蒙認識她的時候她三十四歲。她是澳大利亞南威爾士大學藝術系一名差強人意的學士生。父親是一個貨運場調度員。八十年代中從H城赴澳留學住在悉尼時,因為寂寞,養成了周末到教堂去找朋友聊天的習慣。可如今,回到H城后,對信仰再也沒有感覺過興趣,假日做彌撒只是逢場作戲。五年前她結了婚,兩年後離婚。一年半后又嫁給羅亦明,一年前認識了夏蒙。"我跟羅亦明交往了一年才結婚。那一年的後幾個月,我只差沒有跟他兒子勇聯住在一起(子安堅持要有監護權,才肯答應他前妻離婚)。我跟勇聯相處得很好,羅可能認為我是個好母親,而我則把羅當作一個可商量、堅強、父親型的情人。跟一個感情不成熟的前夫相處了一年半,碰到羅這樣的男人正合我意。愉快相處近一年之後,羅和我結了婚,大約同時他把我晉陞為廣告部經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扼殺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自從結婚後我倆完全變了樣。我對出版這一行能力比他強太多。他受益於我的業績,但覺得我總是在貶抑他。而且婚後我發現,他根本不是什麼堅強的爸爸,而是個軟弱脾氣暴躁的男孩子。他希望我掌理一切,可是一旦我掌理了一切,他又氣急敗壞。兩人從婚後就開始爭戰。我倆的性生活一向還算可以,但這時也開始出現了疲軟,因為我對他**漸失,也因為就算他想要**也幾乎從不事先要求,粗魯地完事後就呼呼大睡。接著是夏蒙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他是我所認識的男人中第一個在才智上勝過我的人,有時他甚至不需要非常努力,也能把一件事情做得很好。這使我感到新穎,令我著迷。還在第二次共事後,我就發現自己心動得厲害。對羅失去了興趣后,我完全沒有了**,有時我真的懷疑自己在生理上是否起了變化,以為**再也不會重生。可是,現在一種異樣的感覺正在萌動,我無法置它不顧。我可以一眼就讀懂他:熱情但壓抑,熱望擁有我卻又抖抖索索,無法做出任何舉動。也許這就是東方人!我知道他不會有任何舉動,除非我給他暗示。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