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以貌取人
痛！
好痛！
頭好痛！
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陳敏昊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只記得昨天和康回、高島還有周明瑞酒桌相見，觥籌交錯，黃湯下肚，然後迷迷糊糊不知天地為何物。
「你該不會還沒醒吧？」話筒中傳來康回不滿的聲音：「打你電話半天不接。」
聽到是康回的聲音，陳敏昊用右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拿手機的左臂，強制讓自己清醒。
然後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已經醒了，康姐有什麼事？」
腦海里浮現的依舊是康回昨天酒桌上颯爽英姿的身影。
「你的酒量還不錯，你喝啤酒到8瓶酒的時候會開始有醉意，喝13瓶酒會不醒人事。以後在外面喝酒，記住這就是你的底線。」
陳敏昊一方面心裡暖暖的，明白了康回昨天一直灌酒的用意，另一方面有些尷尬，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麼接。
「你下周的安排，你用筆記一下。」
陳敏昊下意識問：「我這就有通告了？」
康回輕笑一聲說：「看來你確實還沒醒。」
陳敏昊問完就後悔了，為了避免尷尬馬上就岔開話題：「我們三人難道不是一起訓練嗎？」
「當然不是，你們只有四周就要去參加《藝人練習生》，我只能對症下藥，對症下猛葯的讓你們每個人儘快彌補短板。」
「你下一周的主要工作是健身。」
「健身？」
「陳敏昊，你真的是太瘦了。」
陳敏昊想了想自己的身體確實有一些單薄。
「下周的周一到周四上午10點你去9樓健身房找Kevin。Kevin是我專門為你請的健身教練，很多劇組需要迅速增肌時都會找他。他的課效果很好，但是非常貴。4周鍛煉下來，我不需要你肱二頭肌能撐破袖子但能要線條緊實，陽光健康。記住Kevin非常貴，請他過來上四節課比你一個月拿的錢都多，所以好好鍛煉，別浪費公司對你的投資。」
「周五上午10點來公司10樓的錄音棚。」康回藏著深意般地說：「這個算是我利用私人關係給你爭取到的一個資源，但最後能不能成還是取決於你自己，好好把握。」
「合理睡眠，記住不要吃任何辛辣的東西，不準抽煙，不準喝酒。有空就練習《小情歌》，但不準過度用嗓。記住！自己要是不爭氣，如來佛祖也救不了你。」
陳敏昊立馬回答：「康姐，我知道了。」
「希望你不是只有嘴上說的好聽！你有什麼疑問嗎？」
「公司有吉他方面的培訓嗎？我想學點吉他。」
陳敏昊不懂樂理知識，導致想做的事情非常受限。
最直觀的影響就是因為不懂樂理知識，不懂樂器，導致原創出一首沒有曲折的曲調，沒有複雜的編曲尚可在別人接受的範圍內，但是如果自己接二連三推出「原創」歌曲，白痴都知道有問題了。
「吉他？還有四周就要參加《藝人培訓生》了，你確定你要現在學習嗎？」
「嗯嗯，我在當練習生之前其實有自學吉他。」陳敏昊趕忙說。
康回想起何甜送上來的練習生報告中陳敏昊特長寫的無，然後心中默默的將何甜的年終獎又減了兩成。在她看來，如果陳敏昊完全不懂吉他怎麼創作出《小情歌》！
在陳敏昊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又一次坑了何甜。
康回沉吟了一下：「好，我安排一下，我等一下聯繫你。」
掛斷電話沒有5分鐘，康回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你周一下午4點去8樓的5號練習室。往後的時間你和吉他老師自己約。另外，《藝人練習生》可能會有穿私服的環節，所以公司允許你們使用3000元作為服裝購置費，買好衣服后拿發票找我報銷。」
陳敏昊遲疑了一下心虛地說：「康姐，能先直接把錢打給我嗎？」
說完沒聽到康回反饋，他趕忙補充一句：「買了之後我會把發票拿給你的，還有就是我能用這3000元中的一部分，買一把吉他嗎？」
「行，沒有問題。我等等讓吳小霜轉你5000元。」說完康回輕柔地補充了一句：「放心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的通告忙到跑不完，銀行卡的餘額刷刷增長。只要你聽話。」
陳敏昊的合同沒有任何調整，依舊是練習生合同，但是感覺和在何甜下面做散養的練習生，現在待遇卻完全不同了，這種額外的請健身教練和老師一對一的教吉他的事情在原來想都不敢想的。
雙方都非常默契的沒有談合同變更的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合同檔次取決於陳敏昊在《藝人練習生》的排名。
............
陳敏昊很聽話。
每天上午都辛苦鍛煉。雖然真的很累，但是健身帶來的提升非常直觀。
每天下午跟著吉他老師學吉他，不得不承認專業和業餘之間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在學到了一些小技巧后，自己彈的音樂聽著確實比原來更流暢悅耳很多。
周五十二點，陳敏昊坐在空蕩蕩的錄音棚里，趴在桌子上，數有多少塊地磚。
從十點多到現在，他已經被晾在這裡快兩個小時了。
除了上周六康回一句「周五上午來公司10樓的錄音棚。合理睡眠，記住不要吃任何辛辣的東西，不準抽煙，不準喝酒。有空就練習《小情歌》，但不準過度用嗓。」
在那之後，陳敏昊再沒收到任何其他指示。
陳敏昊無聊的趴在桌子上，聽到有人推門進來，陳敏昊立馬起身，待看清來人後：「康姐。」
康回陪著一位面相很和善的中年男子來了。給陳敏昊的第一感覺就是米勒佛。
吳小霜緊跟在兩人身後。
陳敏昊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康回適時漏出和煦的微笑：「這位就是吳洪榮老師。」
陳敏昊一本正經的說道：「久仰大名，今天見到您很開心。」並準備上前握手。
吳洪榮絲毫沒有把手伸出來的意思，也學著陳敏昊一本正經的語氣回道：「你是在哪裡聽過我的大名？很開心是有多開心？」
陳敏昊整個人的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原主的記憶里並沒有吳洪榮這個人。但看到康回鄭重其事的態度就猜測此人不簡單，所以把姿勢放著很低。但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的腦迴路如此奇葩。
康回一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解釋道：「何子揚就是吳洪榮先生的藝名。」
一聽是何子揚，如雷貫耳。
他曾經為很多白金專輯擔任音樂製作人，同時也是很多影視金曲的製作人，心中暗自感嘆康回能量真大。
康回因為吳洪榮坦率自然，擔心陳敏昊過分準備導致表現過於刻意，惹吳洪榮不快，所以沒有提前說。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
吳洪榮轉頭看著康回說：「這就是你電話里誇著上天的音樂奇才，看著也很一般嗎？」
吳小霜突然插嘴：「陳敏昊超級帥。他怎麼就看的一般了？」
康回露出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音樂可不是光看就能看出來的。」然後她扭頭狠狠瞪了吳小霜一眼。
吳洪榮微微點頭，看著康回說道：「再次強調一下，我沒有答應幫忙做demo。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過來聽一下。」
陳敏昊內心本來因為等了很久而不開心，對方又是這樣的毫不掩飾的嫌棄的態度。他的內心非常不爽。即使對方是金牌製作人那又怎樣？在他看來，尊重這種東西應該互相的。
吳洪榮看著兩手空空的陳敏昊輕蔑地說：「難道要清唱？」雙眼迷成一條縫，緊盯著陳敏昊。
康迴風淡風輕地對陳敏昊說：「吳洪榮老師確實對音樂非常苛刻。」轉頭又看著吳洪軍說：「不過陳敏昊在樂器這方面確實比較薄弱，公司也在加緊訓練，今天您就先聽一下清唱版本，您看可以嗎？」
對音樂苛刻？陳敏昊只從吳洪榮的表情中看出來四個字——婊氣衝天。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眼瞎，才會一開始感覺對方相貌和善。
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不要以貌取人！
陳敏昊誠懇的說：「我最近學了一點吉他。我用吉他伴奏吧。」
陳敏昊內心不爽歸不爽，但他清楚孰親孰重。
「8樓五號練習室室有，我馬上去拿。」吳小霜這次意外的有眼色。
「我和你一起去吧！」陳敏昊想象的到，三個人在等吉他的場面肯定非常尷尬，不如離開。
吳小霜和陳敏昊沒有耽擱，拿到之後就回去。
推開大門前，吳小霜低聲說了句：「加油。」
陳敏昊也低聲「嗯」了一聲。心想心裡等等讓他知道什麼叫扮豬吃虎。
兩人一起推門而入。
這首《小情歌》，他已經練得滾瓜爛熟，天天上午健身房哼，下午彈吉他的時候練。
所以當陳敏昊的手指撥動琴弦的時候，他就進入了狀態，聲音乾淨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