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高興?
張曼蘭睡眼惺忪,連眼睛都睜不開,自己默默的翻了個身,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繼續睡。
唐勛一腳蹬掉鞋子鑽上床,從背後抱住她,把腦袋埋在她肩窩裡面拱,「懶豬,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張曼蘭捉住他在腰間亂摸的手,按住。
唐勛手上動彈不得,又用腳去蹭,「不是要去撈珍珠嗎?不去了?」
張曼蘭含含糊糊的,「再睡會兒,晚點去。」
唐勛用力蹭她,「可是現在很晚啦!」
張曼蘭被蹭得實在沒辦法睡,乾脆轉過身,拿住唐勛的雙手,雙腿往他身上一壓,把他整個人都夾住。
唐勛哪裡捨得大力掙他,意思意思了兩下,也就任由她睡了。
現在時間不算晚,但確實也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天色就要大亮了,還記得才成親那會兒,張曼蘭這個時候已經起床了。
就算沒什麼事做,她就算是起來干坐著,也絕對不躺在床上。
這會兒呢,一閉眼,就真的睡了過去。
唐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無奈的親了親她的鼻尖,「懶豬。」
張曼蘭已經沉沉睡去,完全沒有意識,唐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將手臂送到她的脖子下,將她攬在自己的胸膛裡面,嘴角無意識的勾起一抹微笑。
能娶了她,這些年,跟做夢一樣。
張曼蘭一覺睡醒已經是大中午,唐勛早晨端上來的粥已經涼了個徹底,放在桌子上連熱氣兒都不會冒一絲,但窗外的天氣正好,陽光從窗戶擠進來,灑了半個屋子,一抬頭,似乎還能看見空氣里漂浮的塵埃。
歲月靜好。
張曼蘭終於動了動眼皮,睜開眼,唐勛帶著青胡茬的下巴就在她頭頂,她一動,他就低頭看她,「醒了?」
他看起來比幾年前穩重了許多,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沒個正形,但總體來說,身上已經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張曼蘭在他懷裡伸了伸腿,問,「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再不起,就該輪到我睡了。」
張曼蘭有點兒不好意思,「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有些嗜睡。」
唐勛道:「想睡就睡,嫁給我難道連個飽覺都不然你睡?」
張曼蘭坐起來,把頭髮紮上,道:「看過長海我們就回詔城吧,我想娘和安安了。」
唐勛揉了揉被她枕麻的手臂,道:「那得多撈些珍珠,回去讓娘串個項鏈,我看詔城的貴婦都喜歡這個。」
張曼蘭點頭,「成,多撈些。」
她的頭髮已經長了很長,不太適合直接束在腦後,於是就全都盤在了頭頂,她的手不太巧,這對她來說是個大工程,往常唐勛經常幫她,她坐起來弄了半天,頭髮還是鬆鬆垮垮的,於是很自然的腦袋湊到唐勛面前,道,「幫我盤一下,這個太難了。」
唐勛很受用她對他的依賴,笑盈盈的接過梳子。
張曼蘭是很獨立的女人,哪怕再苦再累也不靠別人,她已經很信任他,很依賴他,所以在他面前不會再死扛著。
被自己深愛的人所深愛,誰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