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雲霞之死
聽到這話,蘇雪依驀然抬頭,看向蘇晚秋,厲聲道:「是你!我讓雲霞給你送吃的,你卻利用雲霞來對付我!」
她說著,就要上前扯住蘇晚秋的衣袖,蘇晚秋拂袖,別開了蘇雪依的手,她淡淡一笑,道:「你讓雲霞給我送吃的?我怎麼不知道?初雨,可有此事?」
「回小姐,奴婢並沒有看到雲霞來過墨香院。」初雨輕聲答道。
「不可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蘇雪依咬牙道,「你到底把雲霞藏到哪裡去了?」
「四妹這話未免好笑,你自己身邊的丫頭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三妹又如何能知?」蘇雲倩冷笑著道。
「是啊,興許是雲霞自己做錯了事情,害怕被四妹你責罰,於是才自己偷偷的跑了呢。」蘇晚秋幽幽地道。
「絕無可能,雲霞不會自己離開的。」蘇雪依厲聲道。
蘇郁眸底壓著怒氣,道:「那就給我好好找找,你的丫頭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正在這裡說話的時候,蘇郁身邊的余江忽然走了過來,低聲對蘇郁道:「侯爺,屬下剛才在荷花池裡發現一具屍體。」
蘇郁眉頭一皺:「是什麼人?」
「應是四小姐身邊的丫頭雲霞。」
余江話音剛落,蘇雪依就突然上前抓住蘇晚秋的手,銳利的指甲幾乎要劃破蘇晚秋的肌膚,她尖銳地道:「三姐,我好心讓人給你送吃的,你卻如此狠心,雲霞不過十六歲而已,你就讓人溺死了她,你怎麼能這般惡毒!」
蘇晚秋乍聽雲霞被溺死,不由轉頭看向扶春,卻見扶春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蘇晚秋便知是扶春下的手,秀眉微微蹙起,不過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道:「你這話從何說起?既然說是我派人溺死雲霞,可有證據?再者,雲霞並不曾來我的院子送吃食,如此說話,當有人證明才是。」
「我身邊的人都可以證明!煙霞,你說。」
煙霞怯弱地道:「是,雲霞確實有給三小姐送吃的,可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
「你身邊的丫頭不過一面之詞而已。」蘇晚秋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不如問問院子里的其他丫頭,到底有沒有見到過雲霞來我的院子。」
很快,就有人領著院子里的小丫頭走了過來,她們都是在院子里打掃的人,並不屬於蘇晚秋或者是蘇雪依。
「你們今日可有看見過雲霞?」蘇晚秋問。
當中的那個小丫頭搖了搖頭,道:「回小姐,奴婢並沒有看到過雲霞姐姐。」
雲霞來給蘇晚秋送的糕點裡都放了東西,她心中也心虛,來往的時候自然都走無人的那一條路,並不想被人看到,卻不知,這樣卻成了蘇晚秋可以利用的一點。
蘇郁強壓著心中的怒氣,看著蘇雪依,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父親!你好好想一想,女兒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否則雲霞為何會平白無故的被人溺死?這兩件事之間當真毫無關聯嗎?」蘇雪依強撐著道,可面色已經蒼白如紙。
「說不準是雲霞見你如此不知檢點,想要阻攔你,卻被你狠狠責罰,然後才投井自盡。」蘇雲倩煽風點火地道,「你卻要把這件事推到毫無關聯的三妹身上,當真是惡毒極了。」
蘇郁轉頭看了余江一眼,問道:「那個丫頭是怎麼死的?」
余江自然知道蘇郁想問什麼,便低聲答道:「她臉上身上都有燙傷,應是死前被人折磨過,上半身發青,口鼻中出血,是溺水而死,並非拋屍水中。」
蘇晚秋又看了扶春一眼,見扶春聽到此事的時候,面色如常,似乎與她毫無關係似的,又見蘇晚秋看向自己,便淺淺一笑。
這個扶春,還真是有些可怕。蘇晚秋心中想到。
「被人折磨過?」蘇雪依聽到這話,頓時指著蘇晚秋,道,「三妹,是不是你對雲霞嚴刑拷打,怪不得雲霞一去不回,原來是在你那裡受了刑!」
「四妹在說什麼?剛才不是已經證明過了雲霞不曾來過我的院子么?明明雲霞不曾來到我的院子,四妹還說這些,到底是想做什麼?」蘇晚秋冷冷地道。
蘇郁聽來聽去,只覺得心中煩躁無比,此事本來就已經很難堪了,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夜半出現在陳沐的院子里,無論究竟發生了什麼,蘇雪依的聲譽都保不住了。
哪怕此事查證出來是什麼人陷害的蘇雪依,也無濟於事,因為蘇雪依已經一夜未歸了。
蘇郁現在已經不想聽這些話了,更何況,若是當真查證出來,又該如何?於是蘇郁便冷冷出言:「都給我打住!不過一個丫頭而已,事情經過尚未可知,還不至於傷了你們的姐妹情分!」
姐妹情分?蘇雪依咬牙,她與蘇晚秋還有什麼姐妹情分可言!
她雖然對陳沐有些傾慕之意,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以這種方式嫁與陳沐,那隻會讓人恥笑而已,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法才行。
蘇郁轉而看向陳沐,陳沐稍稍一怔,便意識到了蘇郁想說什麼,他面色有些難看,不過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可是他也必須承擔起責任。
只是唯一讓他不明白的是,這件事蘇晚秋又怎麼會提前知道,不僅沒有中計,反而還回過頭來將他一軍。
蘇晚秋見陳沐的視線看向自己,也同樣看向陳沐,報以一笑,笑意溫和而又柔順,只是眸子暗藏著幽冷如夜的情緒。
「你先回去,好好思過。」蘇郁冷冷地對蘇雪依道。
蘇雪依咬牙,雖然不肯依,但是蘇郁現在顯然是已經生氣了,她並不像在火上澆油,只好先退一步,只是白白得意了蘇晚秋!
蘇雲倩見蘇雪依如此,心中也十分解氣,之前大夫人與蘇雪依兩人陷害沈姨娘,已經讓她十分惱怒,奈何一直沒有好的時機可以報復,所以今日之事,即便她對事情經過根本毫不知情,也並不妨礙她站在蘇晚秋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