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亦非
韓非來到姜府的時候,姜禹正與阿德在庭院中練劍。
隨著阿德的刀被挑落,勝負已分。
姜禹將劍收入鞘中。
「公子的劍法實在精妙,阿德不是對手。」阿德笑著撿起刀,又伸手接過姜禹的劍。
姜禹輕笑一聲:「少拍馬屁。」
回過頭,一身紫衣,儒雅翩翩的韓非正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的是那絲常有的笑容。
「冒昧打擾姜兄了。」
「韓兄不必如此客氣,我這兒很歡迎朋友。你可以常來。」
「這可是你說的啊,姜兄。」韓非露了個賊兮兮的笑容,卻讓人倍感親切。
姜禹微微一笑,點點頭:「你還可以帶上衛庄兄,子房還有紫女姑娘他們。正好,可以一塊喝酒。」
聽到喝酒,韓非的笑容更燦爛了。
「我也是剛搬到這兒不久,韓兄不如陪我走走?」
「好。」
兩位年輕俊朗的公子游於姜府的庭院之中。
韓非先開口了:「不知姜兄可知昨晚新鄭城內發生大火一事。」
「這事已傳得沸沸揚揚,就算我足不出戶,也聽到府里的僕人們在討論此事。」姜禹走在前邊,回過頭看了眼韓非,「你是為此事而來嗎?」
「非也非也。」韓非苦笑一聲,「我剛新官上任,就碰上了這麼多事。心中實在鬱悶,所以才來找姜兄聊聊天,以解心中苦悶。」
姜禹點了點頭,說:「韓兄真是辛苦了。不過,這種天災人禍也沒人能預料的到。」
「此乃人禍,非天災也。」韓非搖了搖頭,正色道,「經過現場的勘測,這次的火災是人為縱火。有人蓄意想要引起新鄭城中的混亂。」
姜禹的神色不變,背身道:「看來又是要考驗一下韓兄這位新司寇了。」
「我已有了些許眉目。昨晚,新鄭城外有一處地牢被劫,但在此之前,從沒有人知道在那個地方竟然會有一處地牢。」
「你覺得這兩件事有聯繫?」
「這未免太過巧合了,地牢被劫之後沒多久,城裡就發生了火災……」
姜禹的腳步逐漸停下,他回過身望向韓非,淡淡的說道:「韓兄,這些事,似乎與我無關。」
韓非愣了愣,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拍拍腦袋道,「是了是了,姜兄你瞧我這嘴巴……」
「上次的事,還未來得及向姜兄好好道謝呢!」
「不必在意。」
「李大人還在貴府上吧?」
「恩。他在養傷,他的身上有很多的毛病,需要一段時間調理。」
韓非語氣有些凝重的說:「劉意一案,雖然表面上已經結案。但父王和將軍府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李開還活著這件事。他們仍在暗自追查李開的行蹤。特別是姬無夜,他知道這件事中有姜兄的身影,所以他很可能已在姜府周圍安插了無數的眼線,只等……」
「他是等不到什麼東西的。」姜禹輕哼一聲,「在姜府,李開很安全。」
聽到姜禹的語氣篤定,不疑有他,韓非也只好道:「那便好……只是接下來……」
「等他養好傷再說吧,有些事,總得遵從他自己的意願。」
……
「劍神姜禹嗎?看來新鄭這段時間,進來了不少有趣的客人。」
將軍府內,一位面如冠玉,卻帶著幾分邪魅氣質的青年正坐於姬無夜的身前,喃喃說道。
他穿著一身血紅的長袍,一頭銀白的長發飄揚,整個人都顯露出一種陰森、詭秘感。
尤其他的膚色,陰冷慘白,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便是血衣候白亦非。
一位在韓國鼎鼎大名,令人聞風喪膽的侯爺。
「哼,那傢伙三番兩次的闖我將軍府,我絕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姬無夜冷哼道。
「就算他的劍法再怎麼高明,一個人終究掀起不了什麼風浪,不必太過在意。」
「可是,他最近和韓非走的有些近了……」
「九公子韓非……這人的確有些小聰明。」
「對了,昨晚的事,能確定是天澤乾的嗎?」姬無夜話題一轉,說道。
「會做出這種衝動事情的,我想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了。」白亦非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之中滿含不屑,「過了這麼多年,他的性子倒依舊沒變。本來我還有一絲擔心,如今看來,倒是多慮了。」
「哼,也不知放出他的是誰。就連韓王都不知道那座地牢的存在。」
「看來天澤的手下還是有些能耐的,不過無妨,放出他本就是我計劃的一部分。他雖逃出了暗無天日的牢籠,但終究無法擺脫我的控制。」白亦非冷笑著,搖著手中的酒樽。
姬無夜說:「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新鄭確實太平太久了,是時候讓那些愚昧的,膽敢反抗我們的人,嘗嘗恐懼的滋味了。」
「李開那邊如何?」
「他很有可能就藏在姜府之內,這幾天我已加派了人手去監視。姜禹這個人,老奸巨猾,恐怕早已有所察覺,所以,府內倒一直沒什麼動靜。」
白亦非聞言,冷笑一聲:「看來這位趙國劍神對自己很是自信。」
「找個機會,我會去他府上搜人的。」
「那倒不必。」白亦非擺了擺手,「你只管叫人繼續盯著那處,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前來稟報就行。只要李開還在新鄭之中,那麼,不管藏在哪兒都是瓮中之鱉。以天澤那衝動,成不了事的性格,我想他很快就會再有所行動。」
「哼,他不過就是個廢太子,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
白亦非瞥了姬無夜一眼,說:「這都不關我們的事,接下來,我們只需要靜觀好戲便可。」
「哈哈哈,侯爺說的是,來,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