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唯一陣營 終戰準備
擲地有聲的話語,傳入了客廳內每一個人的心中,眾人若有所思。
的確,在擊殺間桐臟硯,與他所持有的底牌,Assassin『哈桑·薩巴赫』之後,剩下的所有在本次聖杯戰爭中召喚出來的英靈,以及御主,都只剩下了一個陣營。
那即是圍繞著衛宮士郎的『衛宮陣營』!
實際上,在過往的聖杯戰爭之中,並非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結盟情況,但是,這往往不會長久!原因很簡單,他們無法繞過一個最大的問題:聖杯該如何分配?
且不說御主之間那脆如薄紙的結盟,就連御主與從者之間,都未必能夠一條心,總不能說我降臨此世之後,和別的強者打生打死,最後還半點好處都落不到吧?
所以,到了最後,作為勝利者一方的御主與從者,不出意外,多半還是要內訌的。
事實上,預留一份令咒,最大的作用,就是在許願之際,強制從者自盡。
這樣來看,完成結盟的基礎條件,從先天上就不存在。
然而,在這一次的聖杯戰爭之中,情況卻又有了不同——
聖杯壞了,沒用了,不能許願。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大家還要拼個你死我活,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合適嗎?
好不容易回到現世,再好戰的英雄豪傑,也會對這個繁榮的時代產生好奇的。
幸好這一次應召而來的英靈們,基本上都是比較通情達理的,腦殘與神經病要麼被當場砍死,要麼被送進監獄。在衛宮家絕對的武力,以及『絕不強迫』的懷柔手段下,哪怕某些英靈互相之間看不順眼,存在矛盾,也未到一言不合就鬧事的程度。
現在,他們的目的,早已從『爭奪聖杯』轉變成了『在現世找找樂子、打打架、多玩上一段時間,順帶著幫忙想想辦法,怎麼把聖杯這個毒瘤給解決了』。
於是乎,本場聖杯戰爭,要深究起來的話,還真是沒有意義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吉爾伽美什為什麼要取走聖杯系統呢?
作為上一次聖杯戰爭的兩個勝利者之一,他已經獲得了在現世長存的軀體,對於被污染的聖杯,根本就沒有二次需求。至於言峰綺禮這個傢伙,他充其量就是個被忽悠瘸了的狗腿子,衛宮士郎並不相信吉爾伽美什會為了『臣下』去做無意義之事。
英雄王手下的媒體產業涉獵極廣,在冬木市堪稱龐然大物的『冬木新聞』,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枝幹罷了。在附近地區,也只有衛宮財團能夠與之競爭。但一直以來,大家所用的手段都還算正常,吉爾伽美什最多因為自己有著超高規格的黃金律、運氣特別好,容易佔到便宜罷了,並沒有使過什麼見得不人的下三濫伎倆。
換言之,他就是這一次聖杯戰爭的局外者。
那麼,吉爾伽美什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眾人皆是疑惑。
唯有經歷過那場戰鬥的遠坂凜與Arhcer,悄悄對視哦一眼,露出幾分瞭然之色。
在得知衛宮士郎已經下定決心,打算在今晚去尋找吉爾伽美什后,眾人草草吃完了由舞彌準備的晚飯,就連Saber都只吃了十碗,隨後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各自房間。
只留下衛宮士郎與切嗣一道,坐在院子旁邊,端著茶,如同五六年前常做的一樣。
「老爹。」
「怎麼?」
紅髮少年雙手握著茶杯,眼中露出一分懷念之色。
「自從師父蘇醒以後,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喝茶了。」
「……」
衛宮切嗣抿著嘴唇。
他是唯一知道養子身上所發生之事的人,甚至還曾得到虛影的特許,與衛宮士郎一道進入其中的某個世界歷練過,而他那一身強橫的鬥氣、拳法,也是從此而來。
正因為體驗過相似的經歷,衛宮切嗣才深深明白,這個孩子真的……太辛苦了。
他沒有一夜是睡過安穩覺的。
休息對衛宮士郎而言,是一種奢侈。
輾轉數十個世界,數十年的苦修、打磨、戰鬥,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撐下來的。
縱然在有些世界里,能夠經歷現實所未有的樂趣,可更多的時候,真的只是單純的修行罷了,繁複而又枯燥。但是,經歷過那地獄一夜的衛宮士郎,卻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目的卻僅僅是為了回報『祂』的救命之恩,與彌補衛宮切嗣心中的遺憾。
說實話,在衛宮切嗣的眼中,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從不是為自己而活的。
這一刻,他想說什麼,卻又吞回了肚裡,最後,化為一句似曾相識的話語。
「後悔嗎?對於每一次的選擇。」
「……會後悔,但也不會後悔。」
衛宮士郎低下頭,啜飲一小口茶水,微笑著說到:「的確,那是很辛苦的經歷。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努力的話,我可能什麼都做不到。只要努力就能獲得對等的回報,已經是『神』的恩賜了。多少人慾求而不得……」
一模一樣的對話……
此情此情,正如數天前,Archer與衛宮切嗣之間一般。
而在他的眼中,一成熟,一稚嫩,卻有著相同五官的臉龐,彷彿重疊在了一起。
中年人語氣中帶著擔憂:「你有多少把握?」
「五成吧。」
衛宮士郎平靜的回答道:「雖無十成把握,但也值得一試了。再等下一個60年,我們這種身體已經超凡脫俗的人等得起,伊莉雅卻未必等得起。況且,英雄王未必是敵人,若是
他也在嘗試『反抗命運』,那麼成功率就更高了。」
聽完他的話,衛宮切嗣沉默了一會兒。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扛。」
少年爽朗一笑:「沒事,老爹你開發的衛宮戰衣很好用。」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該走了,我先去準備一下。」
於是,院中只剩下了衛宮切嗣一個人。
他的眼中,露出了幾分落寞:「整天研究這,研究那……我這做老爹的,真不夠稱職啊。但是……至少這一次,我會和你一同面對。」
他也緩緩起身,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明月,藍色的鬥氣升騰而起,頭髮無風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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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遠坂凜的客房之中。
尚是幼女形態的她,捧著臉蛋,坐在書桌前發獃。
「Archer,你說,吉爾伽美什為什麼要給我喂不老葯呢?」
正拿著一個計算器,埋頭幫衛宮財團核算某些資金流動的Archer聞言,連頭都不抬,隨口說道:「誰知道呢?他就是個神經病,做事情全憑自己喜好。」
「聽起來你似乎很了解他?」
「那當然,我被他毒打……咳咳,與他交手過……」
Archer自覺失言,連忙改口道:「呃……沒有這段經歷的話,我或許不會被阿賴耶識選中,成為替抑止力打工的馬仔。」
遠坂凜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喃喃自語道:「你們從者,可以降臨於過去與未來,亦或是平行世界間,卻不影響英靈座中的本體,還真是奇妙……」
「其實,未必沒有影響。」
Archer想了想之後說道:「經歷的多了,知道的多了,人也就慢慢變得厚重。而作為英雄王而升格為英靈后,吉爾伽美什究竟又經歷了多少,我也說不清楚……」
遠坂凜有些擔憂的樣子:「那你說,這一次的戰鬥,士郎他能贏嗎?」
「很難說……」
哪怕看不清這個『自己』的實力,Archer也不覺得,吉爾伽美什會是什麼好對付的對手:「他很明顯知道些什麼,在離開之前,就說出了『下次見面即是決戰』這句話,又趁著我們不注意,取走了圓藏山腹的聖杯系統,未嘗沒有自己的計劃。」
遠坂凜嘆了口氣,房間內一時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她輕輕道:「那我們一起去吧,幫不上忙,給他加加油也行啊。」
「好。」
遠坂凜有些驚訝。
她本以為Archer會說什麼『拖後腿』之類的話,沒想到是一口答應了。
遠坂凜回過頭,卻見到Archer的面色無比肅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做到這件事,那恐怕只有他了。」
Archer抬頭看著天花板,彷彿看到了這個星球上籠罩著的兩團陰雲。
「打破命運……一定要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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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雅在自己的房間里,玩著鏈接電腦的遊戲機。
玩著玩著,她突然放下了手柄。
伊莉雅摸了摸胸口,就在之前,那裡傳來了一陣深入骨髓的刺痛,但很快就被隨時隨刻湧出的溫暖所覆蓋——那是阿瓦隆((Avalon)的效果!
「真是一個不省心的弟弟呢……」
她搓了搓手:「「作為姐姐,總不能看著他傻乎乎踏入別人的陷阱。」
坐在一旁,佔據了房間內大部分空間的巨型黑色從者點了點頭:「吼!」
「況且……」
伊莉雅轉過頭,期待的看著赫拉克勒斯:「Berserker是最強的,對吧?」
「吼!!!」
它似乎得到了什麼激勵,叫的更起勁了。
「今晚,可別想再丟下伊莉雅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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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間桐家早就被衛宮士郎給拆了,但間桐慎二並沒有住在衛宮宅里,作為死了爺爺的富三代,他也是有錢獨立買房的人。
此刻,他正在位於新都的別墅中收拾行李。
「兩個大佬打架,我一個剛開始修鍊的鐵廢物就不要摻和了……」
「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回國吧,過幾天如果冬木市還在,那我再回來算了。」
將自己收藏的手辦、模型、漫畫、光碟小心翼翼的放在特質的箱子中,間桐慎二正準備打電話轎車,準備前往機場。
然而,就在摸到手機的那一刻,他卻停下了動作。
——作為一個穿越者,間桐慎二無疑是無比失敗的。
他也早已對此認命。
慫也慫慣了,從最開始,他想要的就只是好好活下去罷了。
可自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甘心這一切了呢?
是從鼓起勇氣,告訴那時還不知深淺的衛宮士郎,間桐家的黑暗真相的那一刻么?
是眾人都有事做,只有他無所事事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衛宮宅的時候么?
獃滯了許久,間桐慎二嘆了口氣,站起身。
「算了,慫了一輩子,男人總該雄起那麼一次。」
海帶頭少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哪怕……只是在旁邊喊666,也不錯啊!」
說著,他又取出手機,撥出號碼:「……喂?山本老哥。對,我是慎二。」
「幫我找一輛車
……嗯,隨便什麼車都行,只有一個要求,空間要大。」
「……不,我自己開,嗯,沒錯,越大越好。」
「沒事,真不用司機,這車不一定能完好無損的留下,所以錢我會先打給你,就當買了。」
「不用不用,這次的事,你們搞不定。」
「最後,一個忠告,今晚離冬木市遠點,獨家消息,這種事不是你們這種普通人能面對的。」
「我?我不打算跑。」
「畢竟……」
轉身間,他身上衣服抖動,露出了手臂上用紋身貼紙貼上去的,栩栩如生的猛龍與猛虎圖案::「我好歹也是瑞……瑞樹漢化組的組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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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士郎走出房門,最新版的衛宮戰衣,早已變作手環戴在腕上。
他準備獨自出發了。
走到門口,少年卻發現,家中的幾個人早已穿戴完畢,站在那裡。
他不禁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一身黑色西裝的阿爾托莉雅認真道:「作為您的從者,哪有讓Master一個人去面對強敵之理?更何況我與吉爾伽美什那傢伙有些舊怨,是必須與他見上一面的。」
美狄亞則挽著葛木的手,笑的像只女狐狸:「作為一名Caster,我早就對冠位魔術師候補神往已久了。如果不去親眼見證他的手段,未免也太過可惜了。」
「至於親愛的……他不放心我,所以就一起來了。」
葛木宗一郎面無表情,可望向美狄亞時,眉眼間一絲柔和,卻給他增添些許人味。
衛宮士郎聞言點了點頭,目光繼續平移到了一身戎裝的槍兵身上。
來自愛爾蘭的光之子聳了聳肩:「別看我,最近沒架打,手癢得要命。就算你不讓我摻和,去看看總行吧?」
士郎不置可否,又看向了手牽手的伊莉雅和遠坂凜身上。
伊莉雅揮了揮小拳頭:「看什麼看,我是你姐!更何況Berserker會保護我的!」
「吼!」
她身後的空地一聲響應。
遠坂凜舉手發言:「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給我喂不老葯,這你沒意見吧。」
旁邊的Archer也說道:「反正我勸不住她們,還不如一起去照顧一下……」
衛宮士郎仍有些遲疑。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士郎,帶上他們吧。」
穿著早年那身『魔術師殺手』西裝的衛宮切嗣,微笑著開口了。
「畢竟……這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聖杯戰爭啊。」
「我要留在這照顧櫻,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
粉色長發的Rider,慢慢的從玄關中走出。
「祝你們……武運昌隆。」
她微微歪頭,託了托眼鏡:「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吧?我最近看電視劇學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有些違和的提示聲。
「請注意,倒車。請注意,倒車……」
眾人齊齊轉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一輛坑坑窪窪、看起來十分破舊的大卡車,慢慢的倒進了衛宮家的這條街。
間桐慎二從寫著『東風』的車門上探出頭來:「「喂!我也來了!衛宮獅虎,別丟下我啊!我會開車的!我怕你家車不夠那麼多人坐的,就開了輛卡車來!」
(草,我還以為是加長林肯,鬼知道是這種傻逼車!這東西沒有半點排面,八成是他們平時裝貨用的。今天要是我能活下來,一定和山本那狗日的沒完!)
他一邊笑著揮手,一邊在心中忍不住大罵某個辦事不利的傢伙。
衛宮士郎看了車屁股一眼,看起來異常感動的說道:「雖然我很高興你能來,但這輛卡車的屁股,已經蹭到我家車了,你到底有沒有大型車輛的行駛駕照啊?」
「什,什麼?!我馬上開出去!」
「算了,你再開出去估計又要刮一次。」
遠坂凜有些無語道:「你是負責搞笑的嗎?」
聽到這一局,眾人紛紛大笑,就連士郎都忍不住了。
笑完以後,他認真道:「這一次……可能很危險,不過算了,反正說這些你們大概也不會聽,所以我也就不勸了。」
「總之,注意保護自己。」
「走吧,上車!」
「目標——吉爾伽美什在郊外的別墅!」
眾人紛紛『跳』上卡車。
沒有辦法,這裡空間狹小,實在放不下跳板。
搖搖晃晃的行駛中,遠坂凜忍不住吐槽:「用這種裝貨的卡車來拉我們,真有你的啊,慎二。」
「喂!雖然和我最初估計的有點誤差,但仔細一想,這也挺好啊!」
海帶頭少年忍不住反駁:「你覺得就赫拉克勒斯大佬這種體型,換個車子來,能裝的下嗎?」
「吼!(讚許)」
「說起來你怎麼知道Berserker的真身是赫拉克勒斯的?」
借著後視鏡,遠坂凜頗為狐疑的看著他:「我們有和你說過嗎?」
「咳咳,這個你別管,我知道就行了!」
「喂,美狄亞,你快給車子上個隱形魔術,警察要看到我們了!這種大型車輛是不允許開進小道的啊!」
「喂!要撞了!要撞了!你行不行啊!慎二!」
「莫慌,我來投影立交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