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王者四問 魂破真神

每一擊都釋放著宛若千枚大伊萬爆炸的能量波動。

每一次碰撞都帶來足以令大陸板塊顫抖的衝擊波。

每一秒都有著無數強者投影與惡念人形相互湮滅，卻下一瞬間恢復重生，繼續戰鬥！

先前僅僅相當於澳洲直徑的空間戰場，正在繼續擴大……

黑白交織之下，逐漸變成混沌色的大地，已然超越了火星的大小。

這是在天文學中，都無法忽視的單位！過於龐大的異空間，已經開始扭曲地球附近的空間穩定，彷彿要整個突破束縛，降臨到現實之中。

不過，極為反常的是，此時此刻，整個地球上，全部的人類，乃至於所有的魔術師，都陷入了某種程度的迷茫以及狂熱當中。他們彷彿受到了什麼東西的號召，齊齊停下了手中的遊戲、工作、食物、實驗、魔術，然後找了一個平坦地方躺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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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美什的手中，僅僅能夠看到一道紅色光柱形態的乖離劍，已經被無數平行時空的力量所加持，彷彿擁有了真正能夠切開行星的力量——

那是堪比鋼之大地，也是他曾使用未來式，所見那足以殺死蓋亞的斬擊皇帝之偉力！

到了這個時候，英雄王的形體，已經開始逐漸潰散，混沌色充斥於他的身周。

然而，與他正在模糊的自我不同的是，吉爾伽美什的胸口處，那枚因為強行墮天而殘缺的靈基，正在散發著彷彿深入靈魂的灼目光芒……

【衛宮士郎！】

乖離劍與白帝極光劍，再次碰撞。

兩者相交之下，甚至連空間都為之扭曲，震出了密密麻麻看不見的裂縫。

【第一問！】

雙劍的碰撞，是力量間的角力，也是意志間的較量。

突破黑色與混沌的限制，金色的王者意志，朝著白色的劍神發出了最純粹的咆哮質問。

【所謂文明的發展，就是對自然的改造，遲早有一天會吞下來自自然的反噬苦果。】

【但是，如果不去改造自然，人類就只是平凡的猿猴。】

【此乃人類的權利，也是人類的原罪。】

【本王問你，在你們接手人類后，你們將如何處理兩者的關係？】

衛宮士郎的表情不變，並未使用言語回答。

只見他沒有持劍的手一揮——

下一刻，下方宛如太陽內部般激烈的戰場上，忽然出現了一棵通天徹地的參天大樹。

其樹葉婆娑，帶著一種令人安寧感，竟在宛若阿比地獄的戰場中，開闢出一方凈土！

無數身材修長，擁有尖細耳朵的身影，出現在巨樹神旁，彷彿正在拱衛巨樹，卻又好像是被巨樹庇護。

在其之中，一名彷彿首領一般的英俊男子，抬起了長弓，那強大的神力凝聚在箭頭上，抬手射出——

綠色的光柱直接貫穿了數千公里的距離，掃除了路徑上的全部黑影！

【科瑞隆，強大神力，精靈的主神，自然的守護者。】

【自然與生命並非無法共同進步，這些精靈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是……我在師傅所複製的『最後的地球戰神』世界中，見到過的最驚艷的強者！布局多元，著眼萬界，為精靈族文明開太平！】

吉爾伽美什的眼神越發的柔和，平淡，眼底卻帶著一絲滿意。

【那麼，第二問！】

他再次舉起了乖離劍，與白帝極光劍碰撞。

【衛宮士郎，人性的惡，人類的自我毀滅傾向，已經融入了人類的本能。】

【永遠作為正義使者的你，今後將如何對待這些人性中的惡？】

隨著他的意志，那些宛若惡念化身般的黑色人形，模糊的面目，竟是越來越清楚。

那是……整個人類歷史中，存在的惡黨，反英雄等——這意味著，接著與阿賴耶的鏈接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另類的英靈殿，開始擁有投放英靈的能力！

白色的劍神哈哈大笑——

【英雄王！你我都明白，所謂的七宗原罪，正是人類生存，拼搏至今的最大動力！】

【沒有拼盡一切都要獲取食物的食慾，人就無法從那茹毛飲血的時代活下來，沒有性慾，就不可能擁有人類一代代的血脈傳承！】

【沒有對他人的嫉妒，便不可能擁有進步的動力，沒有傲慢，便沒有那寧死不屈，寧折不彎的膝蓋與脊樑！】

【只要打開萬界的大門，再以符合時代的律法，強大的執行力來引導人們的慾望，哪怕擁有惡念又如何？只要化為文明前進的動力，那就是人類高於野獸的象徵！】

【我曾見過那般景象！星河時代，蔓延萬界，縱然仍有不足，可那已然算得上人人如龍的文明——】

劍意帶著龐大的信息直接塞進了吉爾伽美什的靈魂，讓他看到了那個堪稱奇迹般的文明！

人人超凡，每個人都有成為破關亞神，准神的微小可能！

【那個世界，名為『神話原生種』！】

這一刻，無數強者、英靈的戰意更是衝天而起，彷彿刺穿了一切的束縛，貫通進入了冥冥高處。

下一秒，彷彿有一股高於一切的意志，降臨與此地。

戰場上，彷彿裂開了一道豁口，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那是融合了地球上，除卻人類以外所有自然的意志。

抑制力蓋亞，恐怕察覺到了源自最本能的危機，竟然也不管不顧，要強行的降臨了！

然而，就在這股氣息即將出現的那一瞬間……

王者與劍神同時抬頭，以手中之劍，共同發出最為驚艷的一擊！

只見一紅一白，兩道劍光，交錯之間，竟硬生生彌補上了快要斷開天之傷痕。

【滾！！】*2

衛宮士郎心如冰鐵:【人類的命運，由人類自己來決定！阿賴耶識在場已然足以，你一個小小的星球意識，不配參與！】

英雄王那金色的意志也是不斷閃爍：【真以為本王不知道當年的天之公牛，是誰下的暗手？就這麼想嘗嘗，本王的乖離劍與那斬擊皇帝究竟誰更強么？】

一個世界的人理燒卻，便能夠將地球燒為玻璃球。

有著跨越世界線的阿賴耶全力支持，乖離劍毫無疑問能夠徹底發揮出破滅星球的力量！

——這也是無限的力量！

受這看似兩道，實為一擊的力量所組，蓋亞竟然直接離去，彷彿背後的大敵又追了過來一般，再也騰不開手來干涉。

見狀，英雄王再次出聲。

【第三問！】

【衛宮士郎，汝如何保證，汝的信念，將永不變質？】

【屠龍者將終變成惡龍，這句話並非空話，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人稱的變化，彰顯了他的狀態。

屬於英雄王的部分，已經越來越少了。

【吾在人類意識的洪流中，也是那麼不堪一擊，而即將坐上統治寶座的汝，究竟如何保證，汝將永遠如同今天一般，為人類披荊斬棘，引導向正確的道路？】

【我不能肯定，自己究竟能否突破心關，自然無法保證。】

衛宮士郎通過劍意，將神門四天關的概念傳給吉爾伽美什之後，靜靜的道。

【但是，這正是我與你最大的不同。】

【我不是王者，我不會渴望把文明緊握在手中。】

【我要讓所有人看到那無限的光輝，給與所有人相對平等，擁有希望的未來！】

【至於未來如何，那就讓時間去評判吧！】

面對從未見過的信息，吉爾伽美什陷入了沉默。

【心關……訪仙、問道、演法、得真，那個祂所描述的東西，何其美妙……若是吾有這等無限之偉力，或許今日，吾已經成功了吧。】

衛宮士郎搖了搖頭說道:【你如果有心關，那我甚至會把人類的未來放手交給你，因為這代表永不變質的信念，哪怕在阿賴耶識的沖刷中，也仍舊巍然不動的堅定信念！】

【……現在，討論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在衛宮士郎腦海中回蕩的聲音彷彿已經失去了特徵，卻又像是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那是阿賴耶對英雄王的沖刷，進行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地步！

吉爾伽美什那混沌色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了點點晶瑩的碎片。

這是……

強者碎片。

某些世界中，開始化為強者碎片，就意味著這一位強者的生命，徹徹底底走向了盡頭，再也沒有任何拯救的可能。

衛宮士郎靜靜地看著已經步入終末的吉爾伽美什。

戰場上，所有已經近乎擁有靈魂的劍客投影與黑色英靈們，都停下了手。

他們的眼神肅穆而又充滿敬意，望著那兩個彷彿十分渺小，卻又彷彿無限大的身影。

英雄王的聲音宏大而又空洞，平靜道。

【那麼，最後一問了……】

紅色的雙眼，與金色的雙眼，靜靜地對視著。

這是人類最古的王者，對於人類如今最強者的提問。

同樣也是人類文明的開端者，將自己的責任傳承到後繼者身上的考驗。

吉爾伽美什胸口的金黃色光芒，正在緩緩的收束，固化。

現在的一刻，縱然他無比接近死亡，卻也無比的接近操縱那完整的阿賴耶，他要將自己最強的執念，在最強的形態下，印刻在阿賴耶識的最深處。

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渴求的神色——那是他僅剩的人性。

那是在渴望，衛宮士郎為他創造機會。

【吾問汝。】

祂的意志，響徹了整個地球上的人類腦海，乃至型月的全部平行時空。

【吾究竟能否，將一切交到爾等的手中？】

衛宮士郎沒有言語，而是舉起了手中的白帝極光劍。

布滿裂痕的天魔珠化為光芒，融合進了白光中。

吉爾伽美什的嘴角，微不可察的翹起。

祂知道，他答應了。

英雄王，不，阿賴耶識同樣舉起了手中的乖離劍。

然後，兩者同時發出了彷彿無聲，卻又彷彿包含了無窮吶喊的咆哮。

兩人同時揮出了平平無奇的一劍。

兩人同時揮出了包含一切的一劍。

雙劍相交……

依靠天魔珠，士郎對於無限世界所知的一切，都湧入了吉爾伽美什的靈基中。

而英雄王僅存的意志，在其中默默的體會著。

——真美啊。

——雖然本王已經看不到了。

——但是，今後的人類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色，就足夠了。

下一刻，他驟然發出了那標誌性的狂笑聲！

光從他的靈基內湧出。

白光與金光。

無限與希望。

無窮無盡！

【接下來，看你的了！衛宮——】

靈基寸寸破碎，卻彷彿正在阿賴耶識中，也就是全部人類的心靈中，渡上了一層金色。

【士郎！！！】

這一瞬。

哪怕只有一瞬。

他，真正成為了阿賴耶。

——然而。

就在此時。

潮水般擴散的光芒停滯了。

天體停滯了。

所有人的思維也停滯了。

一切都停滯了。

在這個停頓下來的空白中。

某個耳熟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幾分肅穆與敬意。

「英雄王……」

「你的努力，我看到了。」

「你的執念，我認可了。」

石松宏從虛空中緩緩的走出，來到了吉爾伽美什身旁，將手放在了他僅存的靈基碎片之旁。

無窮人類的記憶，無窮人類的喜怒哀樂，無窮人類的執念，化為一副畫卷，在他的腦海中徐徐展開……

阿賴耶的意志，在此刻終於毫無保留的呈現在這名已經突破了心關，氣關，體關的三關亞神面前。

——如果不是衛宮士郎，團結了此界一切的英靈，讓抑制力只能夠在吉爾伽美什一個人身上下注。

——如果不是吉爾伽美什控制住了阿賴耶識，讓域外抑制力與他的正面戰場出現了破綻。

——如果不是衛宮士郎對無限的闡述，讓吉爾伽美什放下了心防。

——如果不是吉爾伽美什的意志足夠強大，能夠操控住阿賴耶識，哪怕僅僅只有一瞬。

石松宏，便無法抓住這次，閱覽型月世界全人類記憶，靈魂，進行終極一躍，突破魂關的機會。

——什麼？最開始計劃的，不是要聖杯，第三法和此世之惡么？

那其實也是為了連接上阿賴耶，而做出的最初計劃罷了。

現在，阿賴耶識已經徹底的呈現在他的眼前，那一切自然就不用了。

石松宏本就已經無比強大、無限接近魂關積累的靈魂，正在不斷變得圓滿。

而在剩下三關的作用下，神門四天關的最後一塊拼圖，也開始慢慢的補齊。

「所謂的強者碎片不能逆轉，對於真神來說，毫無意義。」

「吉爾伽美什，作為給予我成道之機的回報。」

他輕輕一點，吉爾伽美什破碎的靈基，竟然開始慢慢的復原。

「我將給予你……無限未來！」

他又轉身，走到了衛宮士郎的面前，溫和的看著他那堅定的臉龐，輕聲道。

「而士郎，我唯一、也是最滿意的弟子，你是我真正的衣缽傳人。」

「我保證，將會以真神的力量，幫你打通非源生地球生物，無法突破心關的限制，並且將這個世界，徹底與無限世界打通。」

「這個世界的未來究竟會怎麼樣，我將拭目以待。」

「不過，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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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中，正在無窮世界之中，與分割成了無數分的石松宏大戰的水稻帝，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氣息。

從這個難纏的對手那傷痕纍纍的本源之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圓滿的感覺。

僅僅是一個【事件元】的單位中，那代表石松宏的存在，就擴大到了不亞於他的大小。

然而這並不是盡頭。

石松宏作為真神的偉力，竟然比他還要龐大？

這就意味著，他在某關中的修為，竟是比不過石松宏！

蒼穹動搖間，石松宏的意志發出了痛快的長笑。

【水稻——】

【——給我死來！】

Fate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