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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霍剛走到時駿身邊,看了看他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便給了他一副手套,說:「一共中了四刀,致命的那一刀也是第一刀,位於屍體前面肺部的位置。背後三刀可能是兇手在死者失去反抗能力後補刺的。」說到這裡,霍剛嘆了口氣:「線索又斷了。」

時駿笑笑,雙手仍舊插在口袋裡繞著屍體來回走了幾圈,便離開了現場。霍剛緊跟著他出去,站在門前,問道:「難得見你不檢查屍體。」

「死因明確,我還檢查什麼?」

「是心裡有底了吧?」

「別想套我的話,我也是一頭霧水。我在交通管理局查到點東西,你看看吧。」

險些沒接住時駿扔過來的筆記本,霍剛急問他:「你幹什麼去?」

揮揮手:「去查案。」

第二天上午十點整,在昊天集團會議室里,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老董事長和他身邊的年輕人。作為董事長的馮振,已經很少來參加董事會議了,這一次突然出現讓大家覺得奇怪,更何況他身邊還帶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馮振咳了幾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隨後,說道:「我安排遠卓去外地談項目,最近幾天不在公司。現在局勢緊張,有勞大家多費心了。今天我來是想告訴各位,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部轉讓給這位時駿先生,從今天起他就是昊天集團的董事長。稍後,我會把轉讓文件給大家過目。以後有什麼事,你們可以直接找時駿談。」

突然間,會議室里亂了套,股東們紛紛質問馮振為什麼會做這樣荒謬的安排?他們每個人拒不接受新的董事長,甚至有人揚言會退出昊天集團。而馮振不做過多的解釋,讓大家隨意而為。

一直保持沉默的時駿觀察著叫喊最厲害的苗春燕,她好像氣得失去了理智,連番的追問不果竟開始摔摔打打起來,眼神一轉看到了時駿,狠狠地白了一眼。

不顧眾人的反對,馮振匆匆離開了會議室。這樣一來,時駿變成了眾人的攻擊目標,董事之一的張軍,冷笑幾聲:「從沒在商圈裡聽過時先生的大名,不知道以前在什麼地方就職?」

「我在家待業好幾年了。」

眾人皆驚。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得到老董事長的股份轉讓?」

「說實話,我也不願意接受這些股份,不管怎麼想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至於老董事長為什麼會把股份給我,這說起來話就長了。不過呢,我沒打算要這些股份。「

這時候,張軍已經撥通了馮遠卓的電話,還沒說命情況就聽到了時駿的驚人之語,趕忙捂著電話,問道:「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無法回絕老董事長的好意只好接受他的饋贈。這些股份到了我手裡就是我的,我願意怎麼處理都可以,所以,一周內我會把所有的股份重新轉讓出去。至於給誰,我需要仔細想想,各位,一周內請大家24小時開機,等我的聯絡。如果你們錯過我的聯絡或者是沒有出席我召開的董事會,我會看做為棄權。」說罷,時駿毫不猶豫地起身便走,無視了身後的怒氣和質問聲。

冬日的午後稍稍有些暖和了,霍剛買了兩瓶水給了時駿一瓶,開口問道:「那天晚上你跟馮振到底說了什麼?怎麼突然間你成了昊天集團最大的股東?」

「先不說這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苗春燕?如果根據那段監視錄像來看,她十有*就是真兇了。」

頗為不滿地白了一眼時駿,霍剛反駁道:「你我心裡都很清楚,苗春燕不可能是真兇。首先,就算王衛笨到家了,也不可能向被害人透露誰是指使者。再來,兇手在死者手背上留下指紋卻沒有動死者的錢包,這就表示當時兇手是有可能拿著死者的手要寫下什麼字,這擺明了是嫁禍。」

「那你覺得誰是嫁禍人呢?蕭正義?」

「現在不好說,那老狐狸裝病入院,打發一個律師接待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好跟他撕破臉皮。而案子到目前為止,我們無法確定真兇只有一個,關於這一點你怎麼看?」

懶散的偵探聳聳肩不予置評。

霍剛一直很想知道時駿與馮振到底有什麼秘密,而事實上,他更清楚時駿的性格,不到最後他是不會說的。那麼,馮遠卓突然去外地公幹是時駿的蓄謀,還是馮振的伎倆?這其中有著很大的區別,也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還有,時駿在吳志春的案發現場只看了幾眼,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發覺霍剛想得出神,時駿大力地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明天晚上我告訴你誰是幕後指使者。在那之前,你要幫我做幾件事。」

「你又要玩什麼?」

「你就說干不幹吧?別忘了,我這可是再幫你破案。」

「好吧,你說都要我做什麼?」

「霍隊長,請附耳過來。」

霍剛哭笑不得地靠近他,聽著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安排了一遍。霍剛抹了把臉,語重心長地說:「咱倆是老同學了,哥們說句實在話,時駿,你不做混蛋真是太可惜了。」

「多謝誇獎。」

當天晚上五點多左右,時駿站在火車道口悠閑地抽著煙。不多時,便看到一輛火紅的跑車駛了過來。還沒到火車道口的時候,車胎突然爆了,車體打滑險些撞到路邊電線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停下。

苗春燕氣呼呼地下了車,一腳踢在車胎上又回頭去看剛才的路段。路面上不知為何有很多厚實的玻璃碎片,想必就是這些碎片刺破了輪胎。

像苗春燕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自己換車胎,她正要打電話回公司找人來幫忙,就看到一個高個子男人朝自己走來。待看清那人的容貌,不由得厭惡地皺起眉頭。

「這麼巧啊。」時駿笑眯眯地打著招呼,瞄了眼地面上的碎片,誇獎霍剛辦事利落逼真。

「你怎麼在這?」苗春燕不待見這個新股東,口氣充滿了敵意。

「我的車也報廢了,在這等計程車呢。你說說,誰這麼沒有公德心,把這麼多碎玻璃丟在馬路上,缺德啊。」

「哼,沒有公德心的人太多了,我面前不就有一個。」

時駿對苗春燕的暗罵不在乎,抬起手就攔住了一輛剛駛過來的計程車。他的目光看著苗春燕,好像是在請她上車。對方沒領他的情,一把推開他傲氣十足地霸佔了後面的座位,並命令司機「開車」

「不好意思,這車是這位先生特意叫的。」司機語氣和善,卻遭到苗春燕的怒視。

這時候,時駿不管不顧地坐到了副駕駛席上,說道:「先送後面的小姐吧。」

「喂,你下去!」苗春燕的話音還沒落地,司機已經開了車。

途中,司機把車開到了蓮花街上,苗春燕不耐煩地問:「你怎麼走這條路,這是在繞遠。」

「小姐,這個時間你說的那條道會塞車,我這麼走是幫你們節省時間。」

「你現在超速了,也不怕被拍照罰款?」

「呵呵,是啊,慢點慢點。」

時駿瞄了一眼假扮成司機的老王,心說演技不錯。之後,隨口跟後面的苗春燕閑聊打發時間。只不過,不管時駿說什麼苗春燕就是一言不發,被時駿嘮叨得不耐煩了就嗆他幾句,也是時駿那臉皮夠厚,愣是把刀槍箭雨擋了回去。苗春燕氣惱地說:「你這人都沒羞恥心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不能對女人發火是作為男人最基本的修養,你儘管罵,不用含沙射影。」

真是被他氣笑了,苗春燕把頭扭到一邊,不再跟他鬥嘴。但是時駿那嘴可不會閑著,東拉西扯得說了好半天,苗春燕偶爾會搭上一句,口氣也不像剛才那麼強硬了。

「你家住在城北的麗景小區,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火車道吧?」

「有時候會繞著市中心走。」

「剛才真危險,你車胎打滑那時候萬一有火車通過可就不得了了。」

「你在咒我嗎?」

「當然不是。對了,我聽說你們董事長的女兒被殺,你還是最後一個見過她的人,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突然改變的話題讓苗春燕在一時間瞪起了眼睛,喝了一聲:「停車!」

時駿也跟著苗春燕下了車,站在她的面前攔住去路,還是那個笑嘻嘻的樣子:「生氣了?不過就是開句玩笑。」

「你聽好了,我跟馮鑫鑫不過就是同事關係。不錯,是有人在背地裡謠傳她的死與我有關,但是我對她的死一無所知!」

笑彎了眉梢,時駿開玩笑似地說:「可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去集團找你,也不會遇到搶劫殺人犯。」

這句話激怒了苗春燕,她仰著頭上前一步,說出:「你的意思是我間接害死了她?」這樣明了的質問。站在她面前的時駿突然之間冷下臉來,眼神犀利深邃,近乎於刻薄地說:「所以我才問你會不會噩夢?」

苗春燕揚手給了時駿一個耳光,怒氣沖沖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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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者時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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