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幾乎打響的戰爭(4)
從我知道的這些事實看,即使在美國國內的一些印象是錯誤的,但胡巴爾襲擊、環球800航班事件以及亞特蘭大奧運會的爆炸事件仍然給人恐怖主義已經發起對美國新一輪攻擊的印象。在華盛頓的權力遊戲中要求增加撥款,現在是一個好機會。我準備了一份緊急追加預算申請,拿著它來見白宮辦公廳主任利昂·帕內塔。緊急狀態追加預算要求先要被送到白宮的另外一個部門,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審批,正常的預算準備程序要消耗幾個月,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控制著結果。通過正常程序申請反恐資金並不容易,因為該部門並不經常去申請基金,那意味著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成員就要去呼籲說,我們比內閣成員更清楚地了解他們的預算應該是什麼。在過去的兩項預算中我申請反恐基金做得很好,但沒有得到我們想要的全部。當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聽說我要提出一項緊急狀態申請,他們的反應就不止是只有一點點的不高興了。他們知道,在總統大選年(例如1996年),如果行政部門申請反恐資金,國會必定錙銖必較。新的支出水平將會成為下一個預算年度的起點。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主要關注的是預算平衡和減少赤字。在這方面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利昂·帕內塔已經從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主任升到白宮辦公廳主任一職,他原來的手下對此感到欣慰。他會從他們的角度看問題。我們在帕內塔長長的會議桌前會面:辦公廳主任、我、以及6名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官員。帕內塔在紙上潦草地寫著什麼,不時抬頭看看這群人:「迪克,你想要什麼?」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的成員把一些紙挑來挑去,這不是他們想開會的樣子。「10億多一點的撥款。」成員中出現嘆息和嘀咕聲。我繼續說:「43億用於提升航班的安全,43億用於保護像胡巴爾一樣的國防部海外基地的安全,聯邦調查局分一些,中央情報局再分一些。」會上,帕內塔一直在思考對伊朗的戰爭問題,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的其他成員則沒有。相對於那些他覺得我們可能要面對的問題,為防範恐怖主義撥款是更有吸引力的決定。「好的,聽起來不錯。我們這一周就把它提交國會。誰有意見嗎?」帕內塔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會議結束了。我們有錢了,我們同時也在做反對伊朗的情報工作。專門研究革命的克蘭·布里頓教授聲稱,任何革命的歷程都有可預測的階段。當群眾運動發展為政府以後,它最初的熱情就會降溫,布里頓把它稱為「熱月」。我們從1979年開始,就一直在等待德黑蘭的熱月,就像等待戈多一樣。隨著情報活動的進行,可能因為它和美國威脅的加劇,以及其他一些原因,伊朗停止了針對美國的恐怖活動。於是對伊朗的戰爭就轉移成了別的形式,如給熱月更長的準備時間,給伊朗人民更多時間來控制他們的政府。儘管1997年的選舉誕生了一位溫和的總統哈塔米,伊朗安全機構繼續支持日益升級的針對以色列的恐怖襲擊,允許基地組織安全往來,並提供援助。在俄克拉荷馬城襲擊事件發生之後,柯林頓在聯合國成立50周年慶祝集會上針對恐怖主義發表講話,表示需要拆除他們的避難所,追蹤他們的資金來源,斷絕他們獲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渠道。他結束了1995年的工作。11月,他回到阿靈頓國家公墓,為完工的泛美103航班罹難者紀念碑揭幕,再次談到恐怖主義的威脅還在繼續。1996年4月,胡巴爾事件之後,他在喬治頓大學發表反恐演講,宣布走在時代前面的反恐戰爭已經變得更加引人注目:「這將是一場長期的、艱苦的戰鬥,在這條路上將會遇到很多挫折。但是就像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冷戰當中,沒有敵人能夠阻止我們保護自己的價值觀並奮起迎接挑戰一樣,今天我們也不會逃避艱苦的反恐戰爭。恐怖主義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敵人,我們必須獲得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