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組織浮出水面(6)

但無論如何還是值得嘗試一下，因為我們已經多次成功過。不過在1996年討論蘇丹的問題時，伯傑轉向喬治·特尼特，問中央情報局是否可以在喀土穆的旅館中抓住阿布·哈夫斯·穆拉塔尼。特尼特說在那樣一種敵對環境下他們沒有能力這樣做，他們也從未發現一個友好的情報機構能這樣做。陸軍特種部隊團長邁克爾·希恩曾經在索馬利亞和海地的反恐事業上與我共事，他提出自己去喀土穆進行抓捕。他一半是在開玩笑：「這傢伙甚至沒有保鏢，照他頭上來一下，把他扔進一輛雪弗萊轎車就行了。」中央情報局最後承認他們沒有能力在喀土穆進行一次綁架行動，伯傑、奧爾布萊特和我都受到很大打擊。國防部只能再次提出意見，看起來只能向蘇丹開戰。兩年後希恩造訪在布拉格堡的聯合特種行動司令部(包括德爾塔部隊)，他撞見了兩名綠貝雷帽隊員在聊天。他們相互告訴對方自己參加的行動，以及一次「悄悄溜走的行動」，計劃了的使命卻沒有實施。兩人告訴希恩這個計劃是他們要在喀土穆一家旅館里綁架一名基地組織的領導。「會是一次很輕鬆的行動，6個人，兩輛車，進門然後出門，邊界很容易出去，然後飛走，風險很低。」「真的嗎？」希恩問道，假裝不知道這次計劃，「後來怎麼了，為何你們沒有干呢？」「狗日的白宮，」綠貝雷帽厭惡地說，「柯林頓說不。」「你們怎麼知道的？」希恩故作天真地問。「五角大樓告訴了我們這一切。」不管是在南斯拉夫追捕戰爭罪犯還是在非洲和中東抓捕恐怖分子，白宮希望行動，高級將領卻不想這麼做，這足以使總統覺得困難大到不可能戰勝。1993年白宮依靠軍隊去索馬利亞抓捕艾迪德，他們把事情搞糟了，卻在與國會議員和記者的非正式談話中把罪責推到白宮身上。白宮的顧問們還去重複它做什麼？儘管如此，我們得知，軍隊的高層官員在下面傳播，是白宮的政治家不願意採取行動。事實是，柯林頓總統批准了要求他審查的所有抓捕方案。在我擔任反恐安全小組主席的1992年到2001年間，每一個中央情報局、司法部或者國防部提出的計劃都被批准。再看以前，我要提到中央情報局在1998年可以在喀土穆附近採取的行動。多年以來我們就得到蘇丹在製造化學武器的報告。不同來源的消息，包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都顯示出蘇丹在製造化學炸彈和炮彈。蘇丹很少有地方能夠生產化學武器。一個是在施法附近的化工廠，情報上說這裡得到蘇丹軍工委員會的資助，而軍工委員會得到的是本·拉丹的錢。他開辦了一個投資公司，並把它移到了喀土穆。另外還有大量的消息來源聲稱，本·拉丹正在尋求化學武器，甚至核武器。在得到蘇丹化學武器工廠的情報以前，我們並不清楚本·拉丹從哪裡得到這些武器。施法的衛星照片上顯示，這裡像世界上的其他工廠一樣，能夠合成軍民兩用的化學產品。在1991到1992年，我與軍控主任羅恩·萊曼一起工作，起草一個用以禁止化學武器的核查程序。在談判過程中我詳細了解了化工廠的細節，從工程師哪裡學到許多東西。隨後在1992年的國際談判中，參加的國家都相信，許多化工廠可以在某一天生產神經毒氣，第二天它的產品就可以改成染料、化肥或者藥品。因此，《禁止化學武器公約》允許對「清白」的化工廠進行國際核查，以確定它們最近沒有被用來生產化學武器的原料。條約規定，國際核查員可以從工廠內外提取土壤樣品進行跟蹤分析。蘇丹拒絕簽署該條約。在施法附近還有兩個其他的設施。一個被高牆環繞，保安措施嚴密，線人說這裡與武器生產有關。另一個是炮彈儲存基地。化學武器合成的第一步有時在施法開始，然後移到附近的工廠把它混合成致命的毒氣產品，並且加入到炮彈中，接著堆積在路邊存放起來，這種說法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