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泣血復仇者(5)
江一明他們開著車,一路跟蹤著在地下不到兩米處行走的王復仇,不出所料,王復仇真的往江北電影院方向移動,但是,王復仇似乎知道有人跟蹤他,在管道里停了下來,停了很久,江一明擔心王復仇查出他們裝置的定位器,左麗叫他不要擔心,一會兒,定位器又開始向前移動了,十五分鐘后,王復仇從152號窨井裡鑽出,被埋伏在旁邊的刑警一把按住,迅速被銬上手銬,王復仇睜著一雙驚愕的大眼,根本不相信會有那麼多警察在等著他,好像他們是從天而降似的。
王復仇已經把保險箱扔了,把錢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吳江把錢數了數,正好100萬,分文不少。他們把王復仇押回刑警隊,對王復仇展開審訊,由江一明和吳江主審,左麗做筆錄。
江一明開始什麼也沒說,只用鋼刀般的眼睛逼視著王復仇,這是江一明審嫌疑犯時慣用的一招,主要是給對方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王復仇和他的眼神一對接上,馬上低下頭,開口問:「政府大哥,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從窨井裡出來的?」
「我們在保險箱里安裝了定位器。」
「可是我已經把保險箱扔了,再說定位器進水之後不就失效嗎?」王復仇十分不解。
「你知道的那點知識太落伍了,我們的定位器只有五張人民幣厚,包裹在錢裡頭,既防水防火又抗干擾,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正常工作,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王復仇,以後你在監獄里多學一點吧。」吳江嘲諷著說。
「我不是王復仇。」
「你當然不是王復仇,王復仇是你的假名,想逃避殺人罪嗎?不可能!」
「我……我是說,我不是謀殺楊局長的王復仇,真的不是,我沒殺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要不我死定了。」他突然「撲嗵」一下跪在地上,連哭帶喊著。
「起來!」江一明沖著他大吼一聲,他顫抖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坐回位子上。
「姓名?」
「我……我叫二賴子,哦,不,不,我叫袁建安,家住江北大道藝苑小區4幢302號房,今年38歲,離婚了,孩子跟老婆走了,初中畢業,下崗五年……」
「別啰嗦,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為什麼要敲詐金市長?」江一明說。
「我和老婆離婚後,心裡很煩,就經常去賭錢,今年我輸了40多萬,放高利貸的坤哥逼著我還錢,要不就要砍斷我的手,我想破腦袋瓜想怎麼撈錢,前天報紙上看到說有人要殺金市長,我就想乘這個機會撈一把,沒想到被你們抓個正著……」
「憑你初中生的腦子能想出潛水走管道的點子來嗎?你的同夥是誰?他在哪裡?」
「這……他是我鐵哥們,叫楊方清,就住在我對面,都是他出的主意。」
一小時后,專案組把楊方清捕獲了,經過調查,確定他倆不是謀殺楊副局長的王復仇,專案組一場空歡喜,因為他倆的身高和留在案發現場的人差太遠。
第七節嚴密保護市長
審完兩個敲詐犯之後,已經是傍晚,這是王復仇揚言要殺死的最後一天,江一明怕會出事,匆匆忙忙吃個盒飯,叫上吳江和左麗回到金城別墅,順便把抓獲兩個敲詐犯的事向金副市長做了彙報,金副市長得知抓錯人之後,憂心忡忡地問江一明怎麼辦?江一明說,只要他犯罪,就會留下蛛絲馬跡,但需要時間。
沒想到金副市長突然大聲質問:「時間?什麼是時間?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你們是給自己留時間還是給罪犯留時間?如果一直抓不到罪犯,我一個堂堂副市長就永遠要在警察的保衛下工作嗎?」
江一明不想反駁,他說:「要不我們明天送您回市政府上班?」
「上班?你們沒把罪犯抓獲,我不會回去上班!」
江一明不明白:金副市長為什麼如此害怕那個隱形但又無處不在的兇手?難道他強大到令人恐懼?他感覺這件案子可能有很多政治因素,一旦有了這些因素,就會變得兇險莫測……
江一明不準任何人在別墅里開燈,別墅外的四個大燈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晝,即使有一隻麻雀飛向別墅,都一覓無遺,即便這樣,專案組成員和武警戰士一點也不敢鬆懈。
黑夜慢慢逝去,黎明悄悄來臨,什麼事也沒發生。江一明稍稍鬆了一口氣,因為一夜沒睡,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醒來時牆壁上的電子鐘已經指向10點,不知什麼時候他身上多了一張毛毯,他想應該是左麗為他蓋的,剛想給她一個微笑,表示感激,他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交警大隊的陳支隊長打來的,陳支隊說白雲山下出一起車禍,要江一明到現場去勘查。
「出車禍找我們幹嗎?不是有你們交警嗎?」江一明問。
「死者的家屬一口咬定是人為的謀殺,並指名道姓要1號重案組出現場。」
「我沒空,我們在執行更重要的任務。」
「可是死者是市人大代表,娘家有人,如果你不來,他們要鬧到公安局去,你們還是來一趟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一明腦子有點亂了,正在猶豫時,金副市長從另一個房間里走出來,對江一明說:「市人大代表曾帆在白雲賓館會客,下山後出了車禍,我懷疑這又是一場謀殺,你們趕緊去一趟。」
「什麼理由?」
「曾帆曾經對我說過,有人要謀害他。」
江一明叫上吳江和左麗匆匆趕往現場。
根據陳支隊介紹,死者是市第二建築公司總經理曾帆,曾帆是個成功的商人,因為熱衷於慈善事業,被當選為市人大代表,是長江市的名人。曾帆昨夜和客人在白雲山賓館唱歌,當時氣氛很好,他多喝了幾杯,燈火闌珊笙歌散盡后,他怕酒後駕駛危險,就在白雲山賓館過夜。
今天早上曾帆酒氣已經揮發,他開著自己的賓士下山,要到公司上班,沒想到在一個陡坡的急轉彎路段衝出路面,墜到山崖下車毀人亡。路面有剎車痕迹,但是剎車痕比較短,交警分析:可能是他的車速比較快,轉彎時突然遇到會車,等他反應過來,開始剎車時已經沒辦法了。從現場勘查得出的結果這是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不可能是謀殺。
曾帆開了15年車,他是在部隊學會駕駛,到現在已經有18年的駕齡,從來沒出過什麼重大事故,為什麼這次會失手呢?會不會喝酒了?或者沒睡好?從而造成他精神恍惚出事故?
所有的猜測都是枉然的,一切都要等調查之後才能做出結論,江一明叫人把屍體運回刑警隊,進行屍檢。
第八節可怕的強光
第二天上班,江一明向羅進要屍檢報告,羅進說:「沒有。」
「你昨天從下午到晚上12點呆在停屍房在幹嗎?」
「在干別的事。」
「什麼?不是叫你……」
「好了,江隊,忽悠你一下,出來了,通過對曾帆屍檢,結果證明他的體內沒任何化學物質,酒精含量極少,根本不會造成對人體的傷害。」羅進笑著說。
「這是一起純粹的交通事故?」
「這是你說的,我可不敢胡說八道。嗯,有一點,曾帆的瞳孔比一般死者放大了1毫米左右,表明他死前的一瞬間曾經受過強光刺激,他的眉毛也彎曲了,有一些還被燒焦。」
「哦?你是說他是因為受強光刺激后,出現短暫失明,才造成車禍,也就是說他是被人謀殺的。」
「有可能是人為的,但不能排除自然的強光恰巧反射到他眼裡,比如飛機飛過,或者班車開過,玻璃窗的光通過折射到另一個反光點上,又從這個反光點再折射到另一個反光點上,然後再折射到曾帆眼裡,只有這樣的強光才能使人眼花繚亂瞬間失明。」
「這種幾率有多大?」
「大概億萬分之一吧。」
「好,我知道。」江一明拍拍羅進的肩膀說。
江一明看了看手錶,現在還不到8點,他叫上吳江和左麗,開車向白雲山狂奔而去,左麗問他幹嗎把車開得那麼快?他說趕時間。她說那也不能那麼快,會出事的,江一明當左麗話是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