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
「不是表哥,你聽我說!」見他有些生氣起來,她忙快嘴解釋道,「這是關於姨母家的事!姨父他家之前不是有過一個兒子嗎?就是姨母嫁過去之前生的!叫田大福!我昨天發現這田大福是個女的!」說到後面,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大聲了,幾乎是叫喊出來的。
女的?他已起身準備離去,聽到這又停住了腳步,思索了一會兒后道:「是男是女,皆與你無關。人家有所隱瞞,當是有難言之隱,你不當聲張。」而後正色道,「若我發現你再提起此事,休怪我……休怪我……」休怪他如何?他也說不出口,只能搖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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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愛琴哭喪著臉,什麼嘛!她可是立過字據的,將這驚天大秘密告訴他,誰知道他非但不感興趣,反而生起她的氣來,有沒有搞錯嘛!
就在她氣得跺腳的時候,常德卻面帶笑意地踏了進來,「愛琴小姐,什麼事這麼生氣?」
「關你什麼事!」她正在氣頭上,也就懶得對他一個下人裝模作樣了。
「愛琴小姐難道就不想知道,這田大福,為何是個女兒身?」常德皮笑肉不笑道。
「你、你偷聽我們講話?」愛琴叫了起來,忙捂住了嘴。
「奴才哪裡敢偷聽,只是愛琴小姐說得太大聲了,奴才想裝作聽不見都難呢!」
「你、」愛琴有些憤怒,都怪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聽了去,但又轉念一想,常德他怎麼會知道這田大福的事呢?一下子又來了興趣,收了剛剛的任性之姿,低聲下氣問了起來,「看來你是知道一二?」
「這是自然。」常德一笑,卻又賣起了關子。
「唉呀,常德哥哥你就告訴我嘛!」她裝著小時候和他要糖的模樣撒起嬌來。
「你過來一點,我悄悄告訴你。」見他笑得一副猥瑣樣,愛琴本不想靠近,但又好奇,說不定知道了后,又能抓住他們家一個把柄,於是她只能強壓下心上作嘔的感覺,湊了過去,「你說嘛。」
見她這副服軟的模樣,他當即心軟了下來,湊近她耳旁,深深嗅了一口她的女兒香,見她面色不悅又忙道:「他們一家人,原本是住在帝都的是吧?」
「是呀!」愛琴眼睛亮了起來,看來常德還真的知道一二?
「我告訴你!這個秘密呀,還是少爺的一個同窗揭發出來的呢!」常德將他所知道的添油加醋給描繪了出來……愛琴聽得十分專註,面上是難掩的驚訝,絲毫沒注意到常德一直盯著她胸前看。
雖說現在天氣寒冷,她穿得多,可是她的胸發育得比一般的少女要大,這也是她一直頗為自豪的一點,是以她走路總是抬頭挺胸的。
「唉,就是可惜了少年那個同窗呀,在家休養了整整半年才好,現在走路還不太利索,也抬不了重物,連那會試也錯過了……」說到最後,常德還不住搖頭嘆息。其實也該怪那公子哥兒玩心太重,平日里便狗眼看人低,還瞧不起他們家公子,嫌他們家公子死板窮酸呢。
可是現在呢,他癱在病床上,他家公子可是中了舉人!叫他看不起人!活該!風水總會輪流轉的,就像他現在,只是公子身邊的一個隨從,但總有一天,憑著他的機智,他總會翻身作主。到時候,眼前這個小丫頭還不是任他揉圓捏扁了。
陶織沫原定半月後離去,如今因為事出突然提前離開,之前原想著慢慢處理的事情,一下子便迫在眉睫了。有不少事情都需要她親自去處理,一下子便忙得她團團轉。將生意上的事情打點好后,其餘那些相熟的街坊鄰居她已無力去一一走訪了。
黃昏時分,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茶館方向走去。
原本想著今日起程,可是人家二當家初到,總不能到了這兒屁股沒坐熱就趕著人家動身吧。而且他們鏢局的人又備了一桌酒席為他洗塵,只能讓他先歇息一晚了。希望他明日別再拖拉,一早起來就趕緊動身吧。
晚一日,阿難便多一分危險。這麼想著,她又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表哥?」
身後忽然有聲音喚住她,她一聽,便忍不住皺了皺眉,現在的她可一點都不想見到這隻……大水牛!她繼續往前走著,裝作沒聽到,她怕自己等一下會忍不住跟她把銀子要回來。
「表哥!」愛琴又跟上來連連喚了幾聲。
不管她在後面怎麼喚,陶織沫都當作沒聽到,跑得越來越快!可是,那個愛琴也跟著跑了起來!最後竟然追上了她,扯住了她的袖子。
「表哥你跑什麼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她氣喘吁吁。
「我回家吃飯!」
「你回家吃飯也不用跑得那麼急嘛!我剛剛在後面使勁喚你你沒聽到嘛!」愛琴也有些生氣,表哥明明就是故意的,聽見自己的聲音就跑。
「我沒聽到!」陶織沫睜眼說瞎話。以前礙著她身為「男子」,保持著一貫的風度,如今已被她識破,還受了她的要挾,陶織沫也就不再容忍她了,「你有什麼事快說!」
「表哥你怎麼這樣呀!」她嬌嗔道。
「因為我小氣!」陶織沫怒道。
之前她在自己茶攤拿酒被自己發現后,她不一個勁兒地罵自己小氣么。這回用她的話堵了她,倒讓她一時之間接不了話。
她微怔了一下,很快又笑出聲來,「表哥你真逗!」
「你才逗!你全家都逗!」陶織沫毫不客氣回道。
這個愛琴,還真有臉了,剛吵完又笑臉迎了上來,還不嫌打臉!不對,以她有些高傲的性子,才不會又這麼低眉笑眼地跑回來,思及此,陶織沫右眼忍不住跳了一跳。
「表哥,我有話和你說哦。」她湊近她,壓低聲音。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陶織沫雙手捂耳,肯定不是好事。
「表哥,你這樣很像個女人耶!」她掩嘴笑道。
「你!」陶織沫瞪了她一眼,又見她湊上來挽住了自己的手,連忙甩袖。
見陶織沫這樣,她也不勉強,只是扶了扶頭上的銀簪子,這可是她剛剛花了二兩銀子買的呢,見陶織沫仍是瞪著她,她笑道:「表哥,我呢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一個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
「沒興趣。」陶織沫冷冷道。
「沒興趣么?可是、這可是和你有關的哦。」她嘴角嘲諷一笑,她當是什麼貞操列女,原來早在幾年前就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扒了褲子,要是換了她,早就去投河自盡了!哦,對了,她好像還真的是當場投河,哦不,投井了!
想到這,她就覺得好笑,也就覺得先前在陶織沫這受的那些委屈都煙消雲散了,長得漂亮有鬼用呀!都失了貞潔了!
哦不行,不能這麼當面給她提點出來,萬一她當場失控……發瘋了怎麼辦?是她太衝動了。這事,她還是去找姨母說去吧。想到這,她清了清嗓子,「既然這樣,我還是找姨母去吧。」說著,扔下陶織沫一個人,便抬頭挺胸走了。
留下陶織沫一人在原地石化。什麼鬼?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湊上來想方設法告訴自己的嗎?真的是,吊了她胃口又不說,氣死她了,陶織沫真想衝上去揍她一頓,忍住忍住。算了,反正她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不知道為妙。
在回去的路上,陶織沫又遇到三兩熟人說了一會兒,等她快回到的時候,就看見愛琴慢悠悠地從她茶館中走了出來,面上帶著難掩的喜色。
她略一皺眉,大步向前,愛琴見了她,也不打招呼,只是面上閃過一絲得意,便和她擦肩走了。
不對勁!她又來做什麼?她剛剛說……找娘?找娘做什麼?
陶織沫慌忙進了李氏房中,門半掩著,李氏正趴在床上低聲痛哭。
「娘,你怎麼了?」陶織沫慌忙入內。
見她進來,李氏連忙抹乾眼淚,連連搖頭:「沒事,沒事。」
「還沒事!都哭成這樣了?她又來說什麼了?找你要錢?」不對,如果是要錢,娘怎麼會哭得這麼利害。娘很少哭,只有在涉及到她孩子的時候……
陶織沫忽然想到,前幾日,李氏拉到她床邊坐著說的話——
「大福,若你這次回京,方便的話幫我們打探一下大福的事吧。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怎樣了……」那時說著說著,她就不知不覺地淚流滿面。
再憶及剛剛她遇到愛琴時,愛琴對她說的話——這是和你有關的哦!
「娘,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當年……」陶織沫輕問,李氏淚潸然而下,算是默認了。
「她、她怎麼會知道的?」陶織沫咬唇,怎地這事還偏偏讓她知道了!
「大福,她這回要的不是錢了!」李氏抓著她的袖子流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