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四:太子阿崢3
番四:太子阿崢3
太子赤條條的躺在柔軟的錦被之下,察覺到薛崢的手要拿開,才一把抱住她的雙手,往自己的胸膛按去,委屈道:「阿崢你摸摸,我都瘦了。」
薛崢的手一頓。
胸膛處的肋骨清晰可觸,的確瘦了。
太子拉著她,靠了上去,然後用四肢纏著她的身體,舉止相當無賴。薛崢不喜用香,沐浴時用的也是最簡單的香胰子,可這身上的味兒卻相當好聞。
太子貪戀的嗅了嗅,道:「我出來的匆忙,剛出晉城就遇到了竊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可我知道,若是我折回去,母后肯定會嚴加看管,不許我出宮,所以我就這麼來找你了……這半個月,我都沒吃過一頓飽飯。」說著,他的腦袋稍稍又靠近了些。
薛崢察覺到了他的舉止,倒是沒有推開他。
太子道:「阿崢,若是你想在寧州待一段日子,那我就陪你一起留下。你看啊,姑父姑母和表弟他們,也很喜歡我啊。」
到底是誰的姑父姑母,誰的表弟?
薛崢抬手,去掰太子橫在她胸前的雙手。
太子急了,四肢纏得愈緊。
只是太子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男人,和自己喜歡的姑娘,這般親密相擁,難免會生出最自然的反應。太子的臉一燙,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想著他只是身心一致喜歡阿崢,又有什麼好害羞的?他輕咳了一聲,道:「阿崢,我做夢都想見到你,就算你打我罵我,我也不會走的。」他的話語一頓,然後才道,「……阿崢,你身上好香啊。」
薛崢蹙眉,用力在他不聽話的地方重重拍了一下。
雄赳赳氣昂昂朝著心上人前進的小太子,突遭重創,頓時耷拉著小腦袋,變得萎靡不振。
太子哀嚎了幾聲。
外頭傳來茗雪的聲音:「表姑娘?」
太子一愣,趕緊閉上嘴,下意識咬著被角,淚眼汪汪朝著薛崢委屈的嗚嗚嗚叫。
薛崢語氣平靜道:「我沒事。」
茗雪是見識過薛崢的功夫的,曉得就算是幾個漢子都奈何她不得,也就放心了,重新回去睡覺。
聽到動靜沒了,薛崢才道:「你若是再發出半句聲音,我就把你踢下去。」
太子咬著被角,頓悟,旋即眼眸一亮,欣喜若狂,忙嗚嗚點頭。
如今就算同床共枕,可做壞事的工具受了重創,也就只能純睡覺了。不過太子已經很知足了。他將四肢纏得緊緊的,生怕下一刻身邊的人就將他推開了。雖然薛崢性子像個男人,可這身軀卻是名副其實的姑娘家的身子,抱起來嬌軟玲瓏,而且發育的相當不錯。太子心中隱隱生出自豪感。到底是一路奔波,如今終於能踏踏實實睡個覺,太子很快就睡著了。
可薛崢卻無法入眠。
聽著身旁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她的身子動了動,可他卻將她纏得更緊了。
這個男人……
薛崢嘆了一口氣,睜著眼看著上頭。她側過臉,瞧著太子裸露在外的膀子,這才抬手,替他蓋好被子。
次日。
唐薇一大早來找薛崢一道晨練。
唐薇雖是弱質纖纖的閨閣姑娘,卻也羨慕薛崢身上的英氣,所以這段時間經常和薛崢一道晨練,雖不能像薛崢這般厲害,可若是能增強體魄,學點防身的功夫,也是不錯。唐薇穿著一身經過改良的衣衫,一頭墨發用同色的髮帶高高梳起,顯得乾淨利落又精神奕奕。
她進來,看向茗雪,柳眉一蹙,問道:「怎麼崢表姐還沒起來嗎?」
平日唐薇差不多都是這個時辰來,每回薛崢都起來了的。
茗雪早早的起床候著了,可裡頭表姑娘沒聲兒,她也不好打攪。
茗雪想著昨兒半夜,裡頭還有些動靜,大抵是表姑娘昨夜沒睡好,遂如實作答。
唐薇蹙眉,怕薛崢身子不適,便進去瞧瞧。
聽著外頭的聲音,床帳裡頭的薛崢才驀的睜開眼睛,而後用力推了推正趴在她身上埋頭啃著的男人。
太子在她臉上蹭了蹭,不肯鬆手。
薛崢扶額,眼看著人都進來了,才音色平靜道:「是薇表妹嗎?」
唐薇正抬手,打算掀開床帳瞧瞧,待聽見薛崢的聲音中氣十足的,便放心了些,垂下手道:「嗯,是我。我瞧著崢表姐還沒起來,以為崢表姐身子不適,正打算來瞧瞧。崢表姐,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薛崢狠狠剜了一眼太子。
太子一笑,咧著唇,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
唐薇道:「沒事就好……」正說著,唐薇忽然看到了床底下露出的半隻長靴,登時面容一頓,而後會意,微微笑道,「茗雪說崢表姐昨日睡得不踏實,今日我也不好勞煩崢表姐陪我一道晨練。眼下天色還早,崢表姐多休息一會兒吧。」
說完這話,唐薇才同茗雪一道出去,又吩咐了茗雪,待會兒多準備些早膳。
茗雪知曉姑娘和表姑娘關係如親姐妹一般,自然不覺得哪裡有不對勁,便一一應下。
裡頭,待人走了,薛崢便用力,一把將人推開。
太子骨碌碌滾到了床榻內側,腦袋「咚」的一下直接撞到了床頭,疼得他想叫,可想著這兒是阿崢的閨房,只能雙手交疊捂嘴,淚眼朦朧看著薛崢,一臉的小媳婦兒樣。
薛崢起身,身上穿著玉蘭色寢衣有些凌亂,坐起來的時候,寢衣一滑,甚是了半個肩頭。
捂著嘴委屈的太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薛崢並未像一般姑娘家那般害羞,只若無其事的整理好衣裳,然後起身下榻。她將藏在衣櫃中的衣袍拿了出來,扔到了榻上,語氣冷冷道:「穿好衣服趕緊走。」
「……哦。」太子拿著衣裳,慢吞吞的穿了起來。
穿戴整齊,太子張了張嘴,想說能留下來一起吃個早飯再走嗎?可瞧著薛崢眉宇間的怒火,太子覺著來日方長,還是循序漸進的好。他走到窗戶前,探出腦袋,看著四周沒人,這才準備爬窗。他雙手撐在窗檯,忽然想到了什麼,略微羞赧的轉頭看著薛崢,不好意思道:「那個……阿崢,你能別看嗎?」
爬窗姿勢太丑,他怕被阿崢笑話。
薛崢錯開眼不再去看。
太子這才滿意。他躍了躍,頭一回太激動沒上去,第二回才爬了出去。
薛崢長吁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床榻邊打算收拾一些。
她掀開凌亂不堪的被子,抬手一掀,看著褥子上濕了一小灘,這才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待會兒她該如何和茗雪解釋,她的褥子上怎麼會有男人的遺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