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攻心
韓氏和紅鸞一臉的莫名其妙:「雖然說世子只有一位,不過一般只要是嫡出不都是叫一聲世子嘛。」
惠王妃聞言一句「他們哪裡是嫡出」差點衝口而出,最終她看看韓氏和紅鸞:「沒有什麼,只是向來我們府上是比較重世祖的規矩,世子只有一個的,其它的都不能叫做世子。其實世祖的規矩是對的,你想接掌家業的只有一位,其它的兄弟們也叫世子容易生出爭鬥之心啊。我們這樣的人家,當真不能不防這一點的。」
紅鸞和韓氏大力的點頭認同,話題便帶往他處沒有現提起惠王府的小王爺們,可是惠王妃卻如做針氈,飯菜也越來越難以下口,腦中來來回回的就是祖興和祖英兩個人的事情:一個立了軍功,一個有了文人的擁護與朝中文臣的愛戴,可是她的兒子有什麼?
越想心底越涼,再想到惠王向來偏寵那兩位側妃,近幾年更是一年裡也難得在自己房裡歇幾天;她的心神更加不定,一連幾次對紅鸞和韓氏的話都答非所問卻不自知,弄得紅鸞和韓氏一臉的不知所措。
終於惠王妃再也坐不住告辭離開,哪裡也沒有去急急的回王府了;回府她就去找王爺,當推開書房的門,看著紅袖添香的****她的心頭一片冰涼:書房是惠王平常理事之所,曾嚴令府中妻妾不得私自到書房打擾自己;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她有要事問惠王,也不會知道書房原來只是禁妻而不是禁妾的。
惠王看著推門而入的王妃:「有什麼事?」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或是羞愧,就好像****在他的書房裡為他磨墨是極正常的事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那個張三又去九兒房裡胡鬧,萬一讓人看到王爺在府中兩個地方出現,傳之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王妃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重新說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應對,只是一雙眼睛如同刀子般死死的盯著****。
****欠身行禮:「王爺,妾回去了。」
「嗯,去吧。晚上給我備好軟酪,今天事情不多我會早些過去。」惠王點頭打發****離開,卻是不想她被王妃刁難。
王妃卻笑著叫住****:「過些日子就是長公主的壽辰,那副觀音像我明天過去會讓長公主過目的,看看她老人家可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你,綉好沒有?」不想讓她刁難她便不刁難了嗎?
****欠身:「還余手中凈瓶與柳枝,今天晚上妾一定綉好不誤王妃明天的事情。」
「有勞妹妹。」王妃這才移開腳步:「長公主如果喜歡少不了賞些東西的。」她知道今天晚上****是無法伺候惠王了,而那個該死的秀蘭今兒是月信來的日子,當然也不能伺候惠王。
惠王沒有說話直到****走遠了他才抬眼看著隔桌而坐的王妃:「有什麼事情嗎?」他知道自家妻子的脾氣,那個替身張三的事情不可能會讓她趕來書房尋自己的。
王妃看著他:「沒有什麼,只是今天晚上晴朗又難得無月,想請王爺陪妾觀星。」她改變主意不想再直接問惠王了,有些事情她要暗中查一查。
惠王看著她半晌低下頭:「今天晚上還有不少的事情做,你是慣於早睡的人便不打擾你了;我今天晚上去****房中睡,沒有其它的事情你就回去吧。還有,這裡是書房不是內宅,你以後還是少來這裡的好。」
王妃盯著他良久起身:「王爺,長公主明天肯定不會喜歡****的那副白衣觀音像。」扔下這句話她猛得轉身就走,腳步重重的踏在地上發出很響的聲音來。
在王妃離開后,****所出的兒子祖英趕到書房,只遠遠的看到王妃的背影。而王妃沒有看到祖英去書出,可是王妃的人卻看到,使得王妃回到房裡后砸了一隻極為名貴的瓶子,不過再也沒有聲息傳出,當晚的惠王府還算安靜。
時間過的很快,紅鸞坐完月子的時候,和惠王妃的交情已經能過得去了;而守著她女兒的時間最長的人,不是她也不是皇帝而是太皇貴妃。
原本太皇貴妃也只是過來瞧瞧,可是漸漸她留在孩子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後來嬤嬤和宮女們做什麼她也不太放心,就差晚上要留在小公主的身邊睡了;看得紅鸞笑她:「不知道的,還要以為娘娘是孩子的嫡親的長輩。」
太皇貴妃只是笑抱著小公主不放手的搖來晃去:「我就是和這個孩子投緣啊,你看,她哭得時候只要我抱起來她便不哭了,這是我們娘們的緣法。你啊,也要注意身子,月子里不應該勞心的,現在也不應該,倒底還是多調養些日子才好。」
「那兩個奶娘,我看著有一個要換,我嘗著她的奶水有點不對,奶水也稀些,我們的寶貝兒很不喜歡吃的樣子。」太皇貴妃現在大半的精力都在孩子身上,事無巨細比紅鸞還要上心三分。
宮中也是有幾年沒有新降生的孩子了,原本有新出生的孩子時,太皇貴妃當時還是寶良儀幽居在小院子里,自然是見不到的;想到太皇貴妃連失的兩個孩子,紅鸞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而且也真得幫了她不少的忙。
小公主身上的衣服現在不是紅鸞做得就是太皇貴妃做得,其它人送來的太皇貴妃說什麼也不讓紅鸞給孩子穿用,說是以防萬一沒有什麼不對;自吃到穿,到用得人太皇貴妃有點草木皆兵,但也讓紅鸞生出點感動來,因為太皇貴妃對小公主的情絕不是假裝出來的。
正和太皇貴妃逗小公主玩兒,聽人報說惠王妃來了太皇貴妃抱著小公主避向偏殿,走到門口回頭道:「小心她些,多聽少說。」就抱著小公主離開了。
紅鸞看著太皇貴妃出去的那道門無聲笑笑,轉頭正好迎上惠王妃的臉;不過惠王妃的臉色很不好看,幾乎可以說快要落淚了。
「嬸娘這是怎麼了?」紅鸞連忙讓人安座,又讓人上茶后把人都打發出去,和王妃單獨說話:「可是那幾個又用狐媚的手段了?當真是過份,她們真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居然敢和嬸娘相爭。」
惠王妃氣得扭手帕:「有什麼不敢的?有你們王叔撐腰她們有什麼做不出來得?已經一個月了你們王叔就是不到我房裡去,而昨天小五召了大夫請脈,雖然時日尚短不能十成十的斷定,可八成是有喜了。」
她說到這裡用手帕抹淚:「你說,我自嫁給你們王叔給他打理偌大的王府,他想要納得妾室我可有攔過?要賢良你嬸娘我不能說是京中頭一份,也是能數著的吧,可是男人啊,他從來不記得你的好,只記得那些狐媚子的笑臉。也是,我已經人老珠黃,拿什麼和人家比,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如果不是有祖業在,我真得、真得就不想活了。」
紅鸞聞言好言安撫一番才問:「前幾日不聽嬸娘說,我們商量的法子管用了?王爺現在待你很好,怎麼今兒就全變了?」
「那些過去的再好,也好不過人家的腰細臉蛋嬾啊。」惠王妃氣得落淚:「最可氣的就是你們王叔,你們現在是知道了,那個祖興和祖英根本算不得嫡子,祖業才是嘛;可是呢,王爺他偏就是把事情交給那兩個做,只讓祖業在府里呆坐著讀書;你說,不通世務以後能掌理什麼?這還不是那兩個狐媚的主意?」
「一把年紀了我還爭什麼寵?如果不是擔心祖業,我、我還真懶得理會那些狐媚和你們王叔。」她看看紅鸞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眼下我不爭,祖業怎麼辦?這麼多年,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們母子在你們王叔心裡根本就沒有半點地位啊;以後這王府,還不知道有沒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
紅鸞聽得嘆氣:「王叔也只是一時糊塗吧?也是那幾個心機深,嬸娘是個心直的人,論治家、論才華、論精幹……,她們哪個能比得了嬸娘,提鞋也不配啊;只是比起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嬸娘卻是不如的。」她偏頭:「但總不能如了她們的願吧,總要想個法子去去她們的張狂,讓她們知道王府里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惠王妃用力點頭:「嗯,這話我愛聽。說給那幾個王妃聽,不是哀聲嘆氣就是抹眼淚勸我忍讓一時,等到世子接掌了王府我就熬出頭了;先不說我能不能忍到那個時候,就是忍下去祖業還能接掌王府嗎?她們得你們王叔的心,萬一這心大了我們母子只怕連性命也保不住的。」
「嬸娘,你不要嚇我,斷不會如此。」紅鸞看著王妃搖頭:「哪能到那種地步?有王叔在不可能的。」
惠王妃卻有另外的心思,她很知道如果真得這樣下去,惠王等到大事成了的時候自己母子還真就難說生死:****和秀蘭,還有那個三兒可都不是安生的主兒;王府里的確沒有什麼太過能爭搶的,大家還能平安度日,但是……;她的眼睛眯起來。
「怎麼不可能,那些狐媚原本就恨不得我死,只是因為長公主的關係她們不敢罷了;現如今長公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唉。」惠王妃長長嘆搖頭。
紅鸞為難的皺眉:「一家人的事情最難說,如果是兩國交兵當然是要除去後患,斬草除根除了他的根本,自然就不用再擔心什麼,可一家人卻不能如此;嬸娘,我們還是好好核計,想法子攏回王叔的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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