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漏了半拍
第二章漏了半拍
時間在指尖溜走，不著痕迹，一天就這樣度過，梓萱下了公交車，往家的方向前進……
夜風微涼，盪人心弦，回家的路上，霓虹閃爍，像一顆顆彩紙包裝的糖果，編織夜晚甜美的夢，捕夢網也能帶來好夢。
「梓萱，回來了，吃飯吧！」一身疲憊地回到家，爸媽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她把包拿到房間，在洗手間洗完手，坐到餐桌上。
「爸，媽，我們明天正式上學，課程變了很多，老師也調換了一半。」
「嗯，爸爸相信你可以在新的一年取得好成績，理科才是正確的選擇，別老是想著學文科將來考古，你看你舅舅學考古，一天到晚琢磨那些，鑽進文化研究里去」李爸爸笑著說，
「好了，好了，不說了，梓萱，喝點湯」媽媽知道她不愛聽這些，轉移話題。
梓萱一點也不喜歡他們的安排，人生道路就想安排好了一樣，按部就班，循序漸進。被束縛得緊緊的，像失去水的魚，呼吸困難，反抗不了。梓萱安靜地吃飯，看著碗里堆積的菜，有點難受。
「我吃飽了，回房間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學第一天，要保證精力充沛」
「嗯」
打開房間的燈，書桌擺在窗邊，看向外面廣闊的世界，夜空像潑墨的綢緞，一輪皎月當空，顆顆明星點綴，萬家燈火影影綽綽，這樣的風景很美，一陣風來，那一彎冷月隨風而顫，一簾幽夢隨風而散。夾雜晚風的空氣悄悄進入房間，伴人入夢。
書桌上擺了許多書籍，月光恰好散落在翻開的書頁上，仔細一看，是郭沫若的詩《靜夜》
月光/淡淡，
籠罩著/村外的/松林。
白雲/團團，
漏出了/幾點/疏星。
天河/何處？
遠遠的/海霧/模糊。
怕會有/鮫人/在岸，
對月/流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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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漸露魚肚白，昨天已是過去，今天是新生……
「Hello!」同桌畢芸比她來得早，見她進來，打了招呼。
「Hi!開學第一天，大家好積極，不是在看書預習，就是筆耕不輟的學習，進來時候還以為老師來了呢？」怕值班老師查看，梓萱趕緊把書本，文具擺出來。
「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年不都這樣嘛！話說，昨兒謝東飛他們去網吧組團打遊戲，歡得很。」畢芸有意無意地提到同一個名字
「哎，行了吧，張口閉口都是別人的事兒。說說昨天吃了那麼多零食，回去還好吧?」
「那可不，在這些人中，每次吃的最多的都是我，還吃不胖，那點東西，小菜一碟，嘻嘻，這叫天生優秀難自棄」說的也是事實，這姑娘胃口尤其好，小臉兒一絲多餘的肉也沒有，滿臉青春少女的膠原蛋白，白嫩白嫩，滑而細膩。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背帶褲，撲閃撲閃的眼睛像珍珠般明亮，透過眼睛看見純澈的心靈，圓圓的鏡框銜在線條分明的鼻樑上，碎碎的空氣劉海像彼岸花花瓣那樣彎彎的曲著。
……
課間操時，他總是會回頭看，不知在尋找什麼，看見她過去便迅速轉過頭去……
他總是會站在她的旁邊，他明明很高的，理應在最後一點位置……
課間操結束后，他總是會走在她的身後，回教室的路有教學樓中間和左右兩邊，以前他只走中間，後來和她一樣只走左邊，要麼在她身後，要麼和她并行而走，卻沒說一句話……
體育課，體育委員余毓總是拉著梓萱一起打籃球，時間充裕情況下還會去打乒乓球，她站在球台外側，他也在外側，對視，然後轉頭，繼續打乒乓球，在看，他的目光也在這邊，再對視，再錯開眼神……
今早去鐵皮櫃那裡放書時，他正好走過來，停下，讓梓萱方便過去，過道只容一人通過。經過他時，屬於他的味道充斥鼻息，他身上總有一股怡人的味道，以前上計算機專業訓練時坐在他旁邊就注意到了。
這個時候，梓萱心裡很緊張，那一刻，似乎真的不能呼吸了，心跳漏了半拍，走過去后，像落荒而逃一般坐到座位上，心裡很苦澀，這算什麼，『進一步沒資格，退一步捨不得』曾經問過畢芸，她說「你們這就是曖昧了」。
其實，一開始是高一開學時，鍾宸的目光總是落在梓萱身上，讓她很疑惑，持續一個月，感情產生的基礎就是好奇，而好奇便是探究、觀察的來源，不過外貌也是一部分原因，沒有好看的皮囊怎麼去了解你有趣的靈魂。
梓萱一度想封閉這段曖昧，讓它無疾而終，因為它已經影響了學習成績，她沒敢跟爸媽說成績下滑的事，怕他們追根溯源。
高二這一學期，她只想放下，只想把成績做個交代，讓自己忙碌起來，才沒有閑暇去想這些糟心事兒。所以梓萱今年報了許多知識競賽，包括物理競賽，化學競賽和數學競賽。課外時間報了毛筆書法班，她很忙，忙到三五天都不會想起，偶爾微翹嘴角，這樣的生活至少是充實的。
……
時間快如光陰箭矢，刺破每一個人心房，迎接朝夕花開花落，月滿盈虧，各自尋找自己釋放快樂的事情，扮演每個年齡該有的角色，這是個人的獨樂樂，而眾樂樂則是語文課堂上語文老師的天南地北和他自身的大學生活及愛情追逐史。
他是外地人，不是廈市本地，也是一個短小精悍的微胖男人，聲音渾厚，普通話標準，不夾雜口音，朗讀很經典，尤其『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很有氣勢，能感覺得到黃河的水奔騰不息，水聲滾滾，猶如雷鳴之勢一般。
連理科老師都說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就是長得不咋地，煙味很重，梓萱初見時十分不喜語文老師的，後來被選作語文課代表，接觸深了，就撇下偏見，就像他說的『語文老師知道的都很多，就想像十八般武藝皆通，但都不深入，不過，拿來聊天還是綽綽有餘的』就因為這樣，他和我們關係極好，他是一個有趣的人。
梓萱和他互加了Chat，一款熱門聊天軟體，他的標籤是『還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翻看他網傳的內容，大多是他兒子的生活，他兒子叫牧凡，不希望日後掌權富貴，只期盼他能游牧凡塵，自由又快樂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