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身份

「教授……」

奧蒂麗被哈戈諾教授用力推開，不由地退後了幾步。

哈戈諾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只有十分鐘了。」他說。

「好，最後的十分鐘，我要知道真兇是誰？」奧蒂麗盯住他的背影……這些失去記憶的時光里，他的形象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下一秒迎來的卻是更加慘痛的離別。

「倘若你不想與我有同樣的下場，放棄吧。」哈戈諾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冥想，稍頃，又道，「奧蒂麗，你的智商，能力，還有你的速度以及壽命都不同於凡人，你生來就擁有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你的誕生既是我畢生的成就，也是我最優秀的孩子。而我還能給你什麼呢？」

「我應當讓你永遠遠離那些險惡，骯髒，腐敗的環境，你配得上享受最美好的人生，而我就不同了。我為Q組織的生化學貢獻了一生，耗幹了我所有的心血和智慧，可你知道嗎？Q組織才是我的主人，我貢獻一切，無非是報答它對我的賞識，它是我的搖籃，亦或是我的墳墓。」

「但你是自由的，我的小甜心。你隨時可以遠走高飛，越遠越好，遠離周遭的是非。」說完，他坐回病床上。

「看來你今晚是不準備告訴我了，教授。」奧蒂麗坐到他身邊，安慰地拉住他的一隻手，說道，「可我還有一個疑問，這個問題至今縈繞在我心中，卻沒有肯定的答案。」

「什麼東西困擾你了？」

「瑞克，教授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他是誰？」

「他救了我一命。在聖安狄斯特教堂，我被邪惡組織困在了大玻璃缸內，那一天他們的計劃差點得逞，他們想要刪除我的記憶，之後將我進行洗腦重造，變成一枚名副其實的邪惡分子。」

哈戈諾仔細地將事件的來龍去脈思考了一番，他那堅定的毫不動搖的眼神彷彿又置身於實驗室中，他似乎正在搜尋答案。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塞士達姆嗎？它是亞熱帶地區的一座小島。島上的居民大多是當地的商人和農民。那些所謂的商人，其實就是毒品販子，他們為了發大財，以走私毒品牟利。毒品有的被賣到島上的大富翁的手裡，更多的被賣到了國外。」

他的語調突然變得低沉，「可是有一天，毒品被盜了。島上的那些窮人，被毒品販子抓住，無休止地拷打，追問被盜毒品的下落。在被拷打的過程中，那些窮人被注射了病毒，很多人死了，僅有少部分倖存者活了下來。而且不知何時，有人將盜竊的毒品投放在他們的農田中，導致島上的富翁們先後離開了小島，而那些倖存者被遺棄在島上，苟延殘喘。」

哈戈諾停頓片刻后，繼續說道，「這群倖存者身染不知名的病毒，小島在世人的眼中也變成了死亡的代名詞。可是，就在這時，一個神秘組織出現了，他們將島上的倖存者禁錮起來，並提取了他們的DNA進行試驗。他們的試驗結果證明，在這些倖存者的體內，發現了一種新型的抗體X。」

「神秘組織在對這種新發現的抗體的研究過程中，培養出了一種新型病毒R。這種新病毒的毒性比已有的任何一種病毒都更強。他們的最新研究結果顯示，注射這種新病毒后，新病毒在人體的代謝過程中可能發生變異，如果他們的試驗進一步成功的話，將意味著，他們有可能製造出世界上最強的新物種，這種物種，其智力和行動力都迥異於常人，有著深不可測的能力，目前我只知道這些信息。」

「那麼教授，你的意思是，他也許就是？」

「他不可能。因為這個試驗信息來自五十年前。這等同於從那時候算起，到現在，他至少應該有五十歲，他看起來像嗎？」

瑞克的臉，冷靜的或者準確地說面無表情的臉，再次浮現在奧蒂麗的腦海中。不，不論怎樣判斷他都不符合。奧蒂麗反覆思索著。

「在我看來，他只是一個職業殺手，一個能力超乎我想象的殺手！」她說道。

「再一次，哦，見到你安然無恙，我感到很高興！蒂爾娜，他是一個好殺手，但是對誰都不要過於信任，Q組織是我的信仰，但是你不要像我一樣！只剩下一分鐘了，快，從這裡離開，在他們把我帶走之前，不要讓Q組織再看到你。」

「走吧！奧蒂麗，我心愛的孩子，離開這，你是自由的，為了我，活下去！」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奧蒂麗鄭重地說道，「哈戈諾教授！」

「十二秒！」

他的話音剛落，奧蒂麗攀著病房后的窗戶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