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韋爾奇先生」(3)
我提出用GE的一股換霍尼韋爾的一股。可邁克希望得到股,並且立場堅定。我們退讓了一步,我同意換股。我們握手言和,達成了協議。邁克和他的董事會審查了協議后,讓我向他們保證我在購併進行期間留任。我同意了。我趕緊回到公司,以便我們的律師能夠開始完成附屬細則。剛好是下午6點20分,我為了慶祝這筆交易成功,坐上了去揚基體育館的地鐵,那裡晚上將舉行世界聯賽的開場賽,由揚基隊對梅茲隊。我趕上了比賽。星期天,律師們和投資銀行的人為完成協議忙碌著。在局外人看來,他們可能認為這樣一筆交易易如反掌。實際上,在過去的3年裡,我們一直關注著霍尼韋爾。在聯合信號還是個獨立公司時,吉姆的飛機團隊就在研究它的各種數據。霍尼韋爾尚未合併時,勞埃德的工業團隊就看上它了。正當聯合信號和霍尼韋爾合併而且股價下跌之時,機會出現了。聯合技術的報價使得我們的出價顯得很自然。這次很像和RCA的那筆交易,只不過這回的戰略中心是飛機。得到霍尼韋爾,我們的飛機業務就能擴大一倍,所涉及的引擎產品範圍更廣,甚至覆蓋到我們不曾有過的產品—高技術航空電控系統,那是飛機的指揮中心。併購還將使我們的工業業務擴大一倍。在化工產品方面將增加一些新的生產線,塑料製品中將增加尼龍產品。像與RCA的那次交易一樣,它還提供了一些合適的業務,比如渦輪增壓器,可作為今後發展的籌碼。但這兩筆交易有明顯的不同。RCA那次,我們是付出GE19%的市值以獲得14%的收入,而從霍尼韋爾那裡,我們付出8%的市值就能獲得16%的收入。我感覺用經營GE的一套方法能對霍尼韋爾的資產做更多的安置:提高服務的競爭力,增加六西格瑪計劃,用電子商務啟動霍尼韋爾的運作。我們已計算出這些啟動工作和其他一些有效措施將為公司節省15億美元。而且,這筆交易是在我們公司的強盛時期進行的。2000年,我們的收入達到了創紀錄的127億美元,增長了19%,賬面收入達到1300億美元。我們已經連續5年達到兩位數增長了。為向華爾街的分析家及新聞媒體透露這個消息,整個星期天,我和GE的公關經理貝思·科姆斯托克(BethComstock)都在處理有關細節材料的工作。貝思是個明星。我是在NBC發現的她,她起初在NBC任新聞公關負責人,後來又在鮑勃·賴特手下任網路公關經理。她在這方面極具天分,所以她從NBC來到了GE。由於更多的細節公開,周日早上,貝思麻利地答覆著記者們了解細節的電話,她還安排了新聞發布會來宣布這項協議。我知道媒體會對我留任CEO的事大做文章,我可不想被說成是緊抓著這個職位不放。世上最簡單的事本應是急流勇退。我還建議貝思在新聞發布會上放個幻燈片,表現一個人為了保住寶貴的性命用手指尖拚命抓住東西不放。我想不妨和新聞媒體開個玩笑(結果我們沒能很快地將幻燈片做成)。不管怎麼樣,我們在周日深夜簽完了所有的文件。第二天早上,我和邁克·邦西格諾草草吃過早餐后,為媒體和分析家們舉行了整整4個小時的招待會。NBC的8H演播廳是《周六晚間實況》的播出地點,上午9點,新聞發布會就在這個擠滿了人的演播廳里開始了。我與邁克坐在舞台的導演席上,流利地回答著提出的問題。「我想讓你們見見我在過去72個小時的約會對象。」「是呀,」邁克答道,「在這72個小時里,我和傑克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妻子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我們列舉了這項交易的理論依據。我盡量讓大家明白,我們完成這次併購,不是為了讓我在這個職位上多待一陣子。「這可不是個不能離開位置的老蠢貨的故事,」我說,「別擔心,我不會再做一筆500億美元的交易,好在這裡再混6個月。」當有人問我是否能獲得有關部門的批準時,我說這根本不會有問題。我預計這筆交易會在2月成交。「它將是你們所見到的最清白的交易。」(我至今相信這一點,誰都相信,除了歐洲委員會。)那天晚上,我感覺好極了。從我們召開的新聞發布會到與華爾街分析家們的會面,一整天都進展順利。因為耗時太長,所以我一直待在紐約,沒有回費爾菲爾德的家。取隱形眼鏡時,我把一隻眼睛的角膜給划傷了。睡覺時疼痛難忍,讓我無法入睡。我打電話給我的醫生,他叫我立即去紐約醫院。真不走運,我碰上了一位不會說英語的計程車司機,他一開始就把我帶錯了方向。我過了半夜才算到達醫院急診室,那裡擠滿了人。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才看上病,幸運的是,醫生很快緩解了我的疼痛。我從第一大街往回走,希望找到一輛計程車。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攔上了一輛,凌晨3點后我才上床睡覺。我突然有所領悟。半夜發生的意外很快把我帶回了現實。回想起來,那可能就是個不祥的兆頭。我完全沒有料到的就是歐洲委員會漫長的反托拉斯檢查。去年委員會批准了聯合信號和霍尼韋爾的合併,所以我有信心這次不會有什麼問題。霍尼韋爾只須做些態度上的改善,再給法國電子公司泰利斯公司(Thales)一點讓步,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