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味道優劣

阿臭，自己原本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他早已不記得了，

阿臭是其他流浪漢對他的稱呼，

流浪了幾年，他的神智早就已經混沌，退化的如同豬狗一般麻木了，

流浪，等到冬天餓死，凍死，

又或者運氣好找到什麼吃的，比如死狗，死耗子，甚至死人什麼的，靠著熬過這冬日，然後便在來年春天冷暖之間染病死去，

原本他會這般走過他的一生，但是一切的一切在那一天突然改變了，

阿臭隱約記得自己那天醒來，好像是吃了什麼東西，味道都沒品出來，然後他的世界就變了，

他先是發狂，咬死了幾個夥伴，他們的血給他一種人間美味的感覺，

隨後他被趕過來的官兵砍掉了一根胳膊，

他憤怒，打了一架，感覺打不過，就跑了，跑出來之後，阿臭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同時心底開始有一種渴望，

對於鮮血的渴望，

跌跌撞撞的，阿臭跑到一條小巷子裡面去，

後面的那些官兵雖然速度沒他這麼快，也沒他這般靈活，但是追查能力很好，一直咬在他後面，

所以他只好亡命的奔逃著，

跑了不知道多久，阿臭感覺自己應該甩掉那些官兵了，

於是他終於停了下來，靠著牆，在哪裡喘著氣，雖然感覺其實不是很累，更多的是虛弱，但是下意識的阿臭還是想要靠著牆，喘著氣，

「咦，叔叔，你的手怎麼了？」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阿臭扭頭，看到一個小女孩，

看到這個小女孩，阿臭喉結聳動了一下，沒做多少猶豫，伸手將那小女孩拉了過來了，小女孩挺可愛的，

見到阿臭的動作，小女孩有些害怕，想要跑，不過沒跑掉，被阿臭抓住了，

小女孩開始叫喊，

還沒叫幾聲，就停了下來，

挺可愛的一個小女孩，不過變成乾屍之後就一點都可愛不起來了，

喝過血之後，阿臭感覺自己好多了，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他第一次發現人血是這麼好吃的，

「啊！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一個胖婦人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然後就見她發了瘋一樣的沖了過來，

阿臭眼睛一亮，女人，不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對於美食的渴望，他扣住那個衝上來的胖婦人，將其吃了，

看著倒在地上，變成了乾屍的胖婦人，阿臭心底有些可惜，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碰過女人，

不過看著已經成了乾屍的胖婦人，阿臭摸了幾把，感覺手感並不好，加上似乎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了，

他沒敢多呆，站起身來，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左手雖然被砍斷了，不過並不流血，反倒是心底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吸到足夠多的血，

那手就能長回來，

「啊！孩他娘，我的娃！」

後面突然響起一陣凄厲的哭嚎聲，不過一會阿臭就聽不到了，因為他已經走遠了，

在巷子里逃竄時，又碰到幾個人，順嘴吃了，

最後他來到一個他以前常來的巷子，他熟練的翻進一個小宅院裡面，

在裡面有一個很漂亮的婦人，在以前自己似乎就想象過自己翻身進去，不過後來就不想了，

但是現在又開始想了，

雖然只剩下一隻手，不過他很輕易的就翻了進去，不過翻到一半的時候，那婦人正好在院子裡面擇菜，

阿臭的動作一下就被她看了個清楚，

「你在幹嘛，當家的，有人翻牆了進來了，」

阿臭被這聲音嚇了一下，然後趕緊翻過來，將婦人弄死了，

屋裡咚咚的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漢子一出來，就看到一個乞丐抱著他的娘子啃，心底頓時大怒，「給我死來！」手裡抓著一根扁擔衝過來就要往阿臭身上打，

啪嗒！

阿臭將已經成了乾屍的婦人放下，心底有些可惜，然後揮手將那扁擔打斷，又將那漢子抓過來，一起吃了，

將兩具乾屍丟在一起，阿臭便直接進了屋子，屋裡裡面好像還有吃的，

進去之後，裡面果然還有兩個小孩，

阿臭沒有猶豫，直接抓過來吃了，而吃過這兩個孩子，那長回手臂需要的鮮血似乎終於湊夠了，

在阿臭驚奇的目光當中，一縷紅色的血霧從他斷臂的傷口處蔓延出來，

血霧蔓延的越來越多，

最後匯聚成一條鮮血長條，那鮮血長條蠕動著，扭曲著，最後一個手的形狀慢慢的被凝聚出來了，

一種奇妙而古怪的感覺，

這種變化持續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阿臭那條手臂才終於凝聚完成，待到血霧散開，像是有生命一般鑽進那新生的手臂裡面去，

之後便是露出來一隻有些白嫩的手臂，

活動了兩下，發現這東西跟真的沒什麼區別，

只是好像還是沒什麼力氣，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鮮血，鮮血裡面有他所需要的力量，

力量，自己需要更多的力量，

被心底這個聲音驅動著，等到手臂長好，他便迫不及待的從這個宅院當中出去了，走了幾步，翻身進了另一戶宅院，

這個宅院裡面有一個老嫗，老嫗似乎因為年級大了，反應有些遲鈍，阿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將其吃了，

讓他意外的是，味道出奇的好，有一種醇厚的感覺，

不過老嫗到底還是弄出了動靜，屋子裡面出來一個婦人，這個婦人模樣頗有些清秀，阿臭看著那個婦人，心底生起了一些慾望，

他現在突然擁有了力量，

在意識到自己擁有了力量之後，阿臭很是興奮，

他的神智，他的七情六慾，羞恥榮辱開始回來了，他突然不再像豬狗那般麻木了，

他開始重新擁有了作為人的慾望，

不過他到底還是沒能抵抗過那種對鮮血的本能，那個婦人只是來得及摸了兩下，就被他吃掉，變成了乾屍，

變成乾屍之後，手感並不好，

摸起來跟那粗糙的土牆一樣，阿臭無法，只好將其丟下，轉身去了下一家，

當他走到第五家的時候，官兵來了，

非常粗暴的一家一戶的闖進去，搜查，當官兵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吃一個小男孩，

說實話，小男孩並不好吃，

吃了幾戶人家之後，阿臭漸漸的發現最好吃的還是要數那些中年，接近老年，但是精氣神還沒完散掉的血，吃起來最美味，

香醇，濃厚，吃完還有唇齒留香的感覺，

其次是老頭，

雖然有股酸澀的味道，但是那股醇厚依舊很讓人著迷，

然後是青壯年，

口感差一點，味道也差一點，不過吃起來也還將就，

小孩吃起來最次，

雖然的口感還行，但是味道並不是很好，

寡淡而無味，像是在喝水一樣，屬於最難吃的一種，所以在見到官兵之時，他第一時間丟掉了手中的小孩，轉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