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夜半丟了裴大人
無支月倏地彈了起來,只見土螻一雙大眼直直的盯著自己,看的無支月毛骨悚然,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為何直直的盯著我看。
土螻收回腦袋,扭了扭抻的有些生疼的脖子道,我不睡覺盯著你看,有兩個原因。一是我睡不著,二是丟人了。
什麼?無支月聞言,立馬彈跳了起來,暴露了發達的運動神經,什麼你是說你睡不著。
土螻傻呵呵的點點頭,無支月緊張的道,丟誰了。
不知道是不是土螻的錯覺,它老覺得這兩句話很明顯前言不搭后語,無支月剛從睡眠狀態蘇醒過來,腦子有些短路,發一會呆,才覺得是自己問的話有問題,她四下環顧,果然裴大人癱坐的那個位置上,沒有了他的身影,像頭拉磨的驢一樣原地轉起圈來,土螻見她一圈一圈,以一個點為中心,居然還很圓潤,可見她十分有拉磨的潛質。
無支月琢磨道,這高貴冷艷的裴大人,腿腳不利索,身上還有傷,大半夜的能去哪呢。
他肯定不會自己跑了,會不會是被人挾持了,一定是這樣的。
忙問向土螻,你睡不著,可曾看到裴大人去了哪裡。土螻搖搖頭,我專心致志的在屬羊,並沒有發覺裴大人丟了。等我數到一千隻的時候,山間颳起了一陣陰風,跟女人在嗚嗚哭似的,我一害怕,趕緊閉了眼睛。等在睜開眼睛,就發現裴大人不見了。
無支月暗自琢磨,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女鬼,偷人於瞬息之間。
眼看著,這覺是續不成了,天邊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無支月一聲令下,走,向昆崙山粗發。
土螻詢問道,不找裴大人了。
無支月道,既然對方擄走了裴大人,一定會把他藏的嚴嚴實實,找估計也找不到,不如我們爭取有限的時間,在午時之前,趕到靈霄殿上,看看對方劫持裴大人,是不是也是為了今天西王母的壽宴。如果不是,就只有最後一個可能了,無支月雙眼幽幽的望向遠方,表情淡定。
土螻接道,什麼可能。
是他的老情人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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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複雜的千年三角戀,當事人兩個失憶,所以三角的特別滑稽,無支月是不可能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所幸,不去想。土螻雖然空有一顆八卦心,但眼看無支月此刻並沒有多餘的心情對它過分的好奇心,進行解答,只得咽下滿腔好奇,將好奇化作動力,一躍千里,向著昆崙山粗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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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崙山自是雄偉無比,身臨其境,方覺人之渺小,無支月伏在土螻背後,瞧著這山在迷離的月光中,顯出朦朦朧朧的淡影,像一幅墨畫似的,充滿了詩意。放眼去,騰雲似煙涌,白茫茫中天地已連成一片,天地間一片盎然的靈氣,無支月每次呼吸,都覺熱血沸騰,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在身體內蘇醒,一次一次在全身洋溢,這種陌生的感覺令她十分新鮮和驚奇。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人一螻已經飛至半山腰處,進入山腰間的雲霧。
行到這裡,無支月感覺很奇怪,這種奇怪的感覺,連一向神經大條,缺筋少肺的土螻也嗅到了。
土螻率先詢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很奇怪,這一路上,除了在山腳下碰到了那練蛤蟆功的大拿,竟然出奇的什麼阻礙都沒有。
無支月也覺得很奇怪,按理說,昆崙山乃是萬山之祖宗,安保工作不可能這麼鬆懈啊,一路上瞧著山間一片冷冷清清,連個把守的神兵神將都沒有,還不如大極山的安保工作嚴密,起碼那次長相不佳的玉官就被當場扔在了台階上,而這崑崙上,竟然連一個把守的神兵都沒有。
事出無常必有妖,無支月將手按在了腰間的牙鐵上,打算一有異動,就要寶劍出鞘,管他來者是誰。
火辣辣的太陽此時已經爬上了半空,不知道是不是無支月的錯覺,今天的太陽也如此與眾不同,又大又圓又火辣,難道連太陽都感覺到今天不是一個尋常的日子了么。也來刷一刷存在感。
土螻雖然一夜沒睡,但覺得不影響它的飛行水平,一路上飛馳電掣,向著那昆崙山巔飛去。
無支月緊緊抓住它後背光滑的皮毛,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摔個屍骨無存,此時只覺呼呼的風聲,不斷的從耳邊掠過,無端的升起一股涼意。
土螻也飛了許久,此時太陽已經剛剛的懸在了當空,無支月覺得越接近昆崙山,也離那太陽越近,隨著土螻開掛一般接近了那昆崙山頂,那一方烈陽,彷彿觸手可得,近在咫尺。無支月已經感受到了那毒辣太陽熱度,不禁汗流浹背。土螻也感覺到了不適,毒辣辣的光線直直的射下來,恍的它老眼昏花,在一陣空中氣流的夾擊下,土螻不負眾望,終於成功的栽了下去,就在無支月大喊大叫向著山間墜落之際,一把聚骨扇妥妥的將無支月與土螻接住,無支月驚魂未定,土螻也是嚇得不輕。
待他們回過神來,發現這是裴大人的寶扇,四處找尋,卻不見裴大人的身影。
身下的聚骨扇也狀若癲狂,直直的就向山上飛去,無支月與土螻抱在一起抵抗阻力,只覺剛才土螻的風馳電掣和此時的聚骨扇比起來,都是小兒科,此時,就像坐在和諧號上,向著山頂呼嘯而過。
呼呼的風刮著無支月的臉,像一雙粗糙的大手,強硬的撫摸著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無支月聽見自己上牙關嗑在下牙關上,不斷的打顫之聲,土螻也好不到哪去,整個螻狼狽異常,就在無支月覺得今天肯定會被風刮死之際,一陣喧囂的奏樂之聲傳入耳膜,那聲音好像是突然間響起,十分的突兀,十分的不和諧。
無支月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陣雲霧繚繞,彷彿是來到了天上一般,她和土螻面面相覷,環顧四周道,我們是升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