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得打老實了
邵武如今年歲也不大,雖說是習武之人,但並未進入軍營之中。
也不曾瞧著他跟自家父親在外學經商之事,年歲瞧著是不大,但也有年過十九了。
男子年過十六便可娶妻,而娶妻之前,過了幼年之學,出了年十四要不就是要去參加鄉試,要不得便要學了營生。
奈何邵武過了年十九,早該有一番作為的苗頭。
到至今,邵武學得一身武藝,也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既不說經商時用於防身,也不說去參加鄉試武考,更不曾從文。
就這般在門裡弔兒郎當的,憑著自個的一身力度和武藝欺辱了旁人門房裡長得俏麗的丫鬟,丫鬟碰著別的少爺也就罷了,偏偏這個邵武生性暴戾,先前還打死過伺候的丫鬟,只因為丫鬟不從又害怕。
鐵一般的拳頭,毫不在意的揮動,人命就這麼打沒了。
祝九是個婦道人家,先前也不便多理會此事,想必邵武上頭還有爹娘能夠教導,再如何也輪不到她這個長嫂訓話。
何況她還怕訓話呢,人暴戾成性,只怕說錯話那拳頭便要輪到她身上了。
但今兒個這事,既是入了她門裡,也是該處置。
邵武平日里在外頭花天酒地,跟一幫外頭的狐朋狗友吃著酒樓,又是個好色之徒,當街還調戲過姑娘。
這些個事兒也沒有人敢往邵家傳話,畢竟是邵家的少爺,若是傳話傳得不好,這傳話的人私下裡也得遭著。
今兒個夜裡,邵武在外頭吃酒回來,又去了一趟春樓賞了紅牌姑娘。
玩樂夠了,身上的銀子也都散去了,這才想著歸家門。
若是身上還有銀子銀票的,只怕一出去便是十日半月不得回來。
這廂人喝得醉醺醺的,由身邊的小廝扶著進門,進了門嘴裡還說著胡話,「喝,翠紅,給爺都給脫了,礙手礙腳的.....」
「少爺,您還是甭說話了,這會子都夜深了。」小廝聽著自家少爺說話,這都是要從長院過門道的,夜裡夜深人靜,要是讓旁人聽見了,少不得說閑話啊。
邵武哪裡聽得進去跟前小廝的話,當即打了個酒嗝,又是揮動著手掌,開始划拳。
總歸是一張嘴沒閑著過。
暗中蹲守的幾個武藝好的小廝,手裡一個個拿著手腕粗的木棒,大少夫人發話了,得一次性將人打怕了才行。
這邵武少爺平日里也沒少讓他們這些小廝難堪,本這些小廝武藝自是要在邵武之上。
但邵武天生力氣大,又是個暴躁的性子,平日里就算小廝打得過也不能真的打得過,還得多多少少都給謙讓著。
可他們謙讓了,邵武少爺又不會點到為止,每每都不將他們當人看,不打到磕頭拚命求饒為止,便是不肯放過人。
時日長久了,小廝舍的也沒有幾個敢去陪練了。
而且先前兩年,還被打死過兩個小廝。
這會兒邵武哪裡知道自己犯了事,身邊的人扶著他進了大門,往長院過道門去,才剛過去,黑暗裡鑽出來四五個小廝。
這可是將邵武身邊的人給嚇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被另一邊的人捂住了嘴,低聲道,「少開口咧咧,今兒個夜裡罰的是邵武少爺,你就當沒瞧見。」
「是。」小廝點了點頭,也不敢聲張。
邵武沒有人扶著了,直接摔到了地上,感到吃痛了彷彿也清醒了一些。
還沒等他發怒呢,就被人往嘴裡猛的塞了一團抹布,塞的結結實實的,想吐出來都難。
緊接著粗棒棍子上身,一下一下打著,沒有一個下手軟的。
邵武吃痛哀嚎,渾身蜷縮了起來,這會人打痛了,人也清醒了。
可也迷糊啊,也不知道這是哪兒,怎麼就被打了。
在禹城裡邊,誰家的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招惹他!
邵武想反抗,饒是反抗不得勁,只能挨打。
圍攏來小廝門,手裡木棒都打斷了,邵武結實的身上腿腳也都被打折,人也昏厥了過去。
瞧著人昏厥了,幾人抬著邵武去了事房。
事房那邊的婆子老早就等著了,對這個邵武,上下都惱恨的很。
這會兒來辦事的婆子,她家姑娘便是被邵武給糟蹋了,也是連個話都不敢說。
本是她想著到了姑娘年歲,就將姑娘許出去一個正兒八經的人家,不說門第多高,哪怕是個寒門,也比這吃了啞巴虧強。
沒了清白身子,日後如何再嫁人。
這會兒瞧著人送過來了,掌事婆子面無表情的將人捆綁了起來,捆綁的結結實實的,連嘴也都被堵上給綁著。
一行人忙活完,隨即私下散了去。
原先扶著邵武回來的小廝,也先回去了小廝舍,明兒個要所有人問起來,自是說邵武少爺不稀罕他伺候了,將他給趕了。
這廂,祝九還未歇息,正深夜涼人,著了金姑姑幾個人在跟前吃著燙年糕,跟前冒著蜜糖味的熱氣。
妙林如今有了身子,身子自是不能留著。
要是讓她打發出去,一個女子如何能夠留著孩子,再者說了,沒了清白身子,再加上年歲到了這個時候,想要嫁了人。
即便許去給農戶,農戶也是要嫌她的。
並非門戶高的嫌人,農戶門裡的那些家長里短一點兒也不比高門第好過。
「少夫人,事兒辦妥了。」事房的婆子趕著過來,在外間隔著布簾回了話。
不一會金姑姑出了來,拿了銀子塞到了她手裡,「事兒上心了,早些去歇著吧!趕早將這些銀子拿去給那幾個小的都分賞了去,趕著天冷添添衣裳甚的。」
「哎,老奴謝過大少夫人賞,謝過金姑姑。」掌事婆子得話,連忙拿了銀子離去。
門口守門的王婆子見這來的人走了,這會兒才閉門。
金姑姑轉腳進了內里,開口道,「明日一早奴婢去事房瞧瞧,也不知這一下可能將人打安分了。」
「若是打不安分,便處置了罷!」祝九這會兒也吃得差不多,躺靠在軟塌上,瞧著南林又送來燙年糕,擺了擺手,示意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