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集：羽墨和小東

「放心，我會在旁邊配合你的！」張偉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羽墨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回頭又看了小東一眼以後，便思索著往他身前走了過去。

沙發上，坐在小東左右的胡一菲和悠悠似乎知道羽墨接下來要做什麼一般，很配合地往旁邊挪了挪，一邊讓出了一個位子。

羽墨見狀一愣，但也沒有多想，朝小東笑了笑之後，很隨意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小東，來，喝杯橙汁。」張偉從廚房拿過來一杯飲料，遞到了小東面前，語氣隨和。

小東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撇過了頭，意思不言而喻。

「…………」張偉拿著橙汁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子喬瞪了小東一眼，恨不得動手收拾他一頓，「給我，正好我渴了，這小屁孩給他喝也是浪費！」

子喬一邊說著，一邊將張偉手中的橙汁接了過去。

「子喬！」悠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就別搗亂了好不好！」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子喬聳了聳肩。

悠悠白了子喬一眼，不想跟他多說話，奪過他手裡的飲料就遞給了羽墨。

「誒？悠悠你……」羽墨一臉懵逼。

胡一菲在一旁扶額，以前看羽墨還挺聰明的，難不成失戀降智商？話說，悠悠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眼見羽墨一時還真沒弄明白，胡一菲趕緊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她，在她看過來以後，這才很自然地朝小東努了努嘴。

羽墨恍然大悟，但是拿著橙汁卻又不由得猶豫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小東，喝點東西吧。」沉吟良久，羽墨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橙汁，就在羽墨以為他要轉過頭去不理自己的時候，他居然猶豫著伸手把飲料接了過去。

羽墨愣在了沙發上，心裡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感覺。

張偉和悠悠則暗自搖了搖頭，果然是小孩子，演技說到底還是差了點，情緒轉變有點突兀，不過，好在羽墨沒有察覺出來。

「咳咳！」

眼看羽墨有些失神，張偉輕輕咳嗽了一聲將其從中拉了回來，並用眼神鼓勵她繼續下去。

經過剛才的一幕，羽墨多多少少已經不那麼糾結了，朝張偉點了點頭以後，這才看著小東問道：「小東，你今年幾歲了啊？」

小東頓了一下，「前幾天剛過完十歲生日。」

「才十歲啊，還在上小學對嗎？」羽墨輕聲問道。

一聽到上學這個字眼，小東的表情頓時一垮，情緒低落道：「我不要上學，我要回家，我不想在這個學校！我想媽媽、想以前的同學了！」

「嗯？」羽墨臉上表情一滯，她想到了某種可能，於是連忙問道：「你轉學了？」

末了，她又問道：「你媽媽沒跟你們住在一起嗎？」

「媽媽身體不好，一個人在老家……」小東低著頭，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就啪嗒啪嗒落了個不停，「我想回家。」

羽墨心裡一緊，剛準備開口，未曾想胡一菲已經搶先一步問道：「你媽媽身體不好，你爸還把她一個人扔老家？有沒有點人性啊！」

張偉和悠悠關谷幾人趕緊點了點頭，對胡一菲的話表示贊同。

褲子濕了一大塊的小東抬手抹了抹眼淚，語氣不無悲傷道：「他們離婚了。」

離……離婚？！

現場眾人紛紛張大了嘴，震驚不已。

子喬此時臉上的表情更為豐富，小東現在所說的話結合他之前的表現，一切都變得可以理解了！

「小東……」羽墨忽然感覺自己心裡有些堵得慌。

「我家是小縣城的。」小東依然低著頭，自顧自說起了故事：「在我四五歲的時候，他就來了魔都打工。」

不用小東解釋，在場眾人都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他爸爸，也就是曾小賢的領導。

「在外五六年時間，回去不超過兩次，電話很少給我們打，後來，索性連錢都沒寄回去了。」

「媽媽沒辦法，只好在縣城擺攤賣起了水果，每天一個人忙這忙那，終於把自己累倒了。」

「他回來了，帶給我們的卻是很壞很壞的消息，離婚，他們還想騙我，沒想到我在門外都聽到了。」

「我知道什麼是離婚，我有同學就是在這種家庭里長大的，他很少跟人交流，也很少笑，那時候我就在想，我會不會也變得跟他一樣。」

小東那稚氣未脫的聲音說著說著便哽咽了，眼淚更是忍不住再一次決堤。

受他情緒的感染，客廳里的氣氛也愈漸低落，即使知道這是劇本，悠悠和胡一菲兩人還是忍不住心裡發堵。

張偉的關注點卻和她們不太一樣，他想的是，這小孩是悠悠從哪兒找來的，雖然語氣有時候浮誇了點，但台詞功底卻不是一般的好，這一手哭戲更是出神入化，總體來說已經超出了預期太多太多。

羽墨眼眶微紅，眼看小東的眼淚快收不住了，連忙從茶几上抽了幾張紙，幫他擦拭著淚水。

小東倔強著搖了搖頭，自己將剩下的眼淚抹了抹，接著說道：「其實離不離婚，我媽都已經無所謂了，她要的是我。可這個男人卻壓根沒考慮過她的感受，想讓我跟他來魔都，我和我媽自然不肯。後來就打起了官司，因為我媽身體不好，再加上沒有穩定的工作……」

說到這裡，小東沉默了，官司的結果顯而易見。

羽墨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只好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都會好的！」悠悠和一菲在一旁附和道。

感受著眾人的情緒變化，張偉知道該演出下一幕了，於是連忙朝悠悠使了個眼色。

悠悠意會，語氣低沉道：「我去廚房拿點東西。」

說完，她便快速往廚房裡跑了進去，張偉知道，她這是去打電話通知演員進場了。

果不其然，半分鐘不到，悠悠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朝張偉比了個oj8k的手勢，表示一切順利。

張偉鬆了口氣，點了點頭以後，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小東身上。

叮咚——

這時候，3602套間的門鈴突然被人從外面按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