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驀驍的困境
不過，至於洛笙嘛……
「啊！小小姐，您怎麼來了？」護衛瞪圓了眼睛，連忙熱情道：「快請，快裡面請！」
「守衛大哥，聽說藏書樓一共有四層，我都可以進嗎？」洛笙眨著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當然當然。」守衛賠笑道，「侯爺特意吩咐過，小小姐您的許可權，和長老們都是一樣的！」
「嗯，謝謝守衛大哥！」
洛笙童音清脆，道謝后，直接朝樓內走去。包括隱於暗中的幾名「影衛」在內，沒有一個人出言阻攔，惹得眾多驀氏子弟眼熱不已。
青焰鳥則化為原形，留在了樓外。藏書樓安全得很，她自然也放心。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洛笙一口氣搬下來幾十本書，直接跳到桌子上，一本本仔細翻看。以她現在的小胳膊小腿，要不是動用了先天靈力，還真得生生累脫一層皮。
「哇。」
「快看快看，那邊那個小丫頭！」
「那個一出生就是先天的小小姐？」
……
在藏書樓一樓，許多侯府子弟都放下書籍，偷偷朝洛笙張望。雖然知道先天靈童智慧非凡，可她此刻也就是一、兩歲孩童的樣子，認真翻書的小模樣卻是老氣橫秋，奇怪得很。
「小小姐。」
一名青年走上前，討好地笑道，「一樓都是些雜書，沒什麼價值的。以您的許可權，可以直接去三四樓啊！那裡的典籍才珍貴。」
「謝啦。」洛笙揮了揮小手，搖頭，「這位哥哥，我就是喜歡看雜書。」
「呃……也好，也好。」
對方碰了個軟釘子，尷尬地摸摸鼻子，讓開了。
不知不覺，一整天過去了。
《大陸堪輿全書》、《異獸傳》、《神兵錄》、《驀氏族譜》……大量的雜書看下來，總算，洛笙對人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她所誕生的這個國度，名為九淼國，乃是一位強大的地仙「九淼劍主」所建立。國度以南是妖獸盤踞的「大荒妖澤」，以北則是一座極為古老、深不可測的龐大帝國——「大夏帝國」。
九淼國主之下，地仙可封王爵，先天四重境封公爵，三重境封侯爵。各大家族子嗣眾多、規矩森嚴，唯有晉入先天，才有資格稱一聲「王侯家族子弟」。
作為九淼國排名前十的大家族，驀氏擁有一位公爵、八名侯爵，分別坐鎮宗家和各處分支。天水侯看似威風，其實也只是其中很平凡不起眼的一位。
「修仙之路。」洛笙閉上眼睛，仔細梳理著思路。
後天、先天、地仙……
一重境、二重境、三重境、四重境……
正常情況下，每提升一重境，實力差距都會很大。比如來一個先天二重境，輕易就能橫掃一群一重境。
但世間總有一些妖孽，能爆發出逆天的實力，越級而戰、甚至戰而勝之！他們或者身負強大神通、或者擁有古老神兵、又或者流淌著神魔血脈……總之每一個都不好惹。
比如驀氏家族的老祖，他就曾和一位地仙交手而不敗，實力極為強悍，在一眾公爵里都能排到最前列。
「神通……」
洛笙頭疼，「和預想中一樣，麻煩了。」
神通，是一種特殊的戰鬥秘術，能讓修士實力大增、甚至越級而戰。洛笙前世雖然學過，可修鍊神通卻需要大量珍材輔助，其中許多珍寶都是天界獨有的，在人界根本沒法修鍊。
「兩個辦法。」
「第一，修改神通。從人界的奇珍中找一些性質類似的，代替原材料，推演出新法門。」
「另一個，就是直接學人界的神通了。雖然效果差了不少，但我有前世的記憶作參照，可以慢慢改進。」
這兩條路，都極難。畢竟，每一門神通都無比珍貴、凝結了前人的大量心血，又豈是那麼好改進的？
「九淼國只是一座二流小國，得不到多好的神通。那些真正珍貴的頂尖神通，早就被五大帝國給獨佔了。」洛笙衡量利弊，下了決定，「嗯，就先以第一種方法為主，第二種方法為輔吧。」
「呵，只不過是從頭再來罷了……」
她抬起頭，眼底有一絲渴望，「這一世，再踏修仙路！」
*
「咦，哥哥？」
直到傍晚，洛笙才從藏書樓出來。第一眼，她就看見了青姨和哥哥驀驍。驀驍的表情很不好看，眼圈通紅，似乎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聽到她的呼喚，驀驍才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小妹。」
「哥哥，你怎麼了？」
洛笙連忙跑過去，「沒事吧？難道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沒什麼。」驀驍搖了搖頭，不願多說，「沒誰欺負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洛笙不依不饒，「一定有問題。哥哥，你就別瞞著我了！」
「真的沒事。」驀驍皺著眉，嘴唇緊緊抿著。
「唉！」
青姨看不下去了，解釋道：「小主人，你哥哥一直沒辦法練出內勁、突破後天。我剛才瞧了瞧，發現他先天經脈堵塞，無法行氣，一輩子都不可能修仙了！」
「什麼？」
洛笙吃驚，連忙對驀驍道歉，「哥哥，對不起！我不該窮根問底的！」
「沒事，沒事的。」
驀驍勉強笑了笑，揉揉妹妹的小腦袋，「哥哥早就習慣了……小妹放心，沒關係的。」
沒關係？怎麼可能！
在這片仙魔隱現的大陸，妖獸橫行，沒有一個人不渴望成為強者。女孩或許好些，可哥哥他身為男孩、卻一輩子不能修行，那該多痛苦？
「青姨，」女童扭過小腦袋，問道，「用丹藥呢？丹藥那麼神奇，也不能治嗎？」
無論天界還是人界，都有煉藥師這一脈存在。他們能煉出各種丹藥，如聚靈丹、毒丹、延壽丹……等等，在各大勢力的地位都極為崇高。
「小主人，您不懂。」
青姨無奈道，「丹藥，那是給修士們用的！能給修士洗鍊經脈的『煉脈丹』，雖然珍貴，倒也還能買到。」
「可驀驍他只是一介凡人，身體太脆弱，經不起靈藥之力衝擊。」
「凡人能用的煉脈丹？我連聽都沒聽過。」她搖頭，「就算真的有，也肯定是有價無市，侯府傾盡一切都買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