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犯小人
「咦？」少年驀驍一怔，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娘親，妹妹的氣息好像變了！天吶，是後天一重境！」
「啊！是！是啊！」
玉夫人也是一陣驚喜，眼裡都湧出了淚花，「太好了！驍兒你看，阿笙、我的阿笙……她有修仙的天賦啊！」
「嗯！」驀驍強忍激動，道：「娘親，您懷上妹妹才三個月，以後一定還會再提升的！」
「驍兒，我們可得小心些。」玉夫人忙囑咐，「千萬別讓大夫人發現，不然就糟了！」
「娘親放心，孩兒明白的！」驀驍立刻點頭。
*
時光流逝，春去秋來。
一位身著淡紫色紗衣的女子倚在窗邊，拿起剪刀，正悠然修剪著一盆蘭花。她就是驀流雲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位讓玉夫人無比恐懼的「大夫人」。
「夫人，夫人。」
侍女輕輕敲了敲門，不敢大聲喧嘩，「老爺花完了月俸，還在『水雲樓』賭鬥，被人家給扣住了……」
「哼。」
大夫人輕哼了聲，侍女頓時屏住呼吸，不敢再發出絲毫聲音。好在大夫人並沒有說什麼，一個錦囊從窗沿里拋出，「三千兩銀子，夠了吧？」
「夠了，夠了！」侍女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哈腰地退下。
「也不知道家族在想什麼，居然讓我嫁給這種廢物。」大夫人面色不悅，繼續修剪盆栽，「修行上一點前途都沒有，還總是敗家！」
「幸好，他背後有一位天水侯。受侯爺庇佑，各種資源也夠多。」
她暗自點頭，嘴角有一絲冷笑，「這些可都是我的，那些賤婢？哼哼……休想搶！」
「夫人，夫人，您快開門啊！」
片刻后，那名負責給玉夫人送葯的女僕匆忙跑來，「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大夫人皺了皺眉，「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夫人，您還記得那個玉夫人嗎？就是懷了孕的那個！」
女僕一臉見了鬼的神色，「奴婢今天去給她送靈藥，她肚子里那胎兒……居然……居然已經是三重境了！」
三重境，指的自然是後天三重境。在高手如雲的侯府中，這等實力本不算什麼，可那只是一個小小的胎兒啊！還未出生就如此強大，一旦誕生，絕對是極為妖孽的天才。
「咔嚓。」
大夫人手上一抖，那株名貴的蘭花被齊根剪斷，傷口處汩汩滲出了淡青色的液體。
「你說什麼？沒看錯？」她一把揪住女僕的衣領，咬牙切齒，「那個賤婢……她能有這等運氣？」
「奴婢敢用性命擔保，絕對沒看錯！」
女僕斬釘截鐵地回答，「玉流雪那賤人，這些天，她一直在找借口不見外人。如果不是怕了您，她又豈會這樣？」
「哼，該死的賤人……還想反了天去？」
「不能再等了……那小孽種一旦被人發現，想動手就難了。」大夫人臉色冰冷，遞給女僕一個玉瓶，「事不宜遲，箬兒，你趕緊去送葯，一定要讓那賤婢喝下去！」
「動、動手？」
「夫人，您三思啊！」女僕箬兒嚇得一個心顫，跪倒在地，「對嫡系胎兒下手，這可是違背族規的！一旦被查出來，那就是死罪啊！」
箬兒畢竟眼界不高。她雖然跟著大夫人、一直囂張跋扈，可卻從沒犯過這等觸犯族規的死罪。
「你怕什麼？」大夫人卻是有恃無恐，眼神冰冷，「這侯府大了去了，弄死一兩個胎兒，誰會知道？」
「放心，我紫山姬月經營多年，也不是那麼容易倒台的。」她把玉瓶強行塞進箬兒手裡，笑容嫵媚而陰狠，「箬兒啊箬兒，你都替我做了那麼多惡事，還差這一件嗎？」
一股寒意湧上胸口，箬兒只能低頭，乖乖地收下，「是，夫人……」
「箬兒這就去做。」
*
玉夫人府上。
「娘親，您快吃吧。」驀驍端著一個食盒，笑容歡快，「孩兒已經用銀針驗過了，沒毒！」
「哎，哎。驍兒乖，你也一起吃吧。」
玉夫人接過食盒，輕輕撫摸著肚子，「女兒，委屈你了。都是娘親太沒用，只能讓你吃這些殘羹冷炙……」
在她腹中，洛笙完全能感知到這一切。她「看著」母親和哥哥為自己提心弔膽、東躲西藏，心中酸澀，恨不得馬上出去保護他們。
可是從理智上看，她必須在母胎中待得盡量久一些，讓自己的血脈更加強大。只有一出生就是絕世天才，以後突飛猛進地修行才能順理成章，不必遭人懷疑。
「我能做的，也只有收斂氣息，儘可能讓娘親和哥哥的壓力小一些。」洛笙默默地道。
事實上，六個月修鍊下來，她早已經恢復到了先天之境。只是一直強壓著，唯恐泄露了氣息，引得那位大夫人對娘親下手。
「嗯……和天界相比，人界的天道法則要模糊許多，參悟起來也更加艱難。」她放出一縷神識，細細感受，「幸好，差別並不算太大。」
「咦？又是那個箬兒？奇怪了，這女人不是剛來過么？」
神識一動，洛笙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不好，她身上有殺氣！」
……
「玉夫人，您這運氣可真好呢。」
箬兒一身紅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玉夫人，「喲，不聲不響的，居然就懷了這麼一個寶貝？」
「壞女人，你要幹什麼！」驀驍年紀小，可也能感覺到來者不善，連忙護住母親。
「驍兒，別胡說。」
玉夫人滿心絕望，拉住兒子，一下子跪倒下來，「女官大人，求求您高抬貴手，我這孩子是無辜的啊……」
「喲，快快起來，主僕有別，我怎麼受得了夫人你一拜呢？」
箬兒笑著掏出一個玉瓶，拔開塞子，「來，就算是大夫人，也得給您送上一份禮物呢！」
「禮物？」玉夫人感覺心都糾緊了，遍體生寒。
她試圖掙扎，「多謝大夫人美意，只是我出身卑賤，不值得浪費這等靈藥……」
「對，你是不值得，可你那寶貝女兒值！」箬兒直接撕破臉皮，一把攥住了玉夫人，「給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