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寶石的目的
呼——呼——
急促的喘息聲響起，伴隨著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卞思年拚命的向光明處跑去，而她的身後，則是永無止境的黑暗，甚至在一點一點往前方蔓延，吞噬著光明。
終是跑不過黑暗擴散的速度，最後一處光明也被侵蝕，卞思年忽的停下了腳步，迷茫的環視著四周，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伸手也不見五指。
「別跑了，白費勁。你現在正處於我的空間內。」
紅色的寶石突然出現在卞思年的面前，散發的紅光照亮了那麼一隅空地。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藍眸死死的盯住紅寶石，卞思年厲聲問道。
「我乃曹操的寶劍——倚天劍上的千年血石，因主人殺人太多，我吸收到了足夠的鮮血，從而開了靈智。」紅寶石緩緩說道。
「所以你想怎樣？」
「不怎樣，只是為了報答他罷了，或許也存著我的一點點私心吧。」紅寶石嘆息了口氣道，散發的紅光也暗淡了一些，似是有些傷感。
「什麼意思？」卞思年蹙緊著秀眉，有些不解。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玄幻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
「主人戎馬一生，早已看盡人間冷暖，最終因為頭風而病逝。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希望自己能變成一個健康的人，能夠早點認識你，與你相守一生。」
空氣中回蕩著紅寶石的聲音，帶著綿延的尾音，一直延伸到黑暗的盡頭。
「我相信聰明如你，定當清楚自己是誰了。」
「可是按照轉世的說法，在我之前還有很多，為何偏偏是我。」卞思年的藍眸閃爍著，眼底滿是複雜之色。
「因為你長的與卞皇后最為相像，且還保留了一些記憶所在，只是沒有被激發出來。想必你在摸到耳墜和第一次昏迷的時候，都有聽到一些聲音吧，那些便是了。」
「就算你想完成曹操的願望，也不能這樣草率的改變歷史。」卞思年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出聲反對道。
「我並沒有改變歷史，以我的能力還做不到。這裡的一切對於主人而言不過是場夢，但卻是他最想活成的樣子。他不奢求太多，只有我提及的那些而已。」
「那我是什麼？只是夢裡的一個演員嗎？」
卞思年有些氣憤，這顆紅寶石竟然只為了這麼小小的事情將她弄到一個虛幻的世界來，這就是它輕易擾亂自己生活的借口嗎？
「對不起……我只是見不得主人那樣，你放心，我會讓你回家的，但不是現在。
這個世界也沒你想的那麼偏離軌道，歷史是不可更改的，我只能改變一些小細節，不會牽扯到大的方面。
雖然對於主人而言這只是一場夢，但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卻是真實的，你並不虛幻。」
紅寶石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很是不妥，對著卞思年歉意的說道。
「行了，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你需要我做什麼？」卞思年打斷了準備繼續說下去的紅寶石，直入主題道。
「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做好自己就行，該怎麼來還是怎麼來，我只是怕你太害怕這個世界，從而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所以才出來告知你的，話已經說明白了，就這樣吧……」
紅寶石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卞思年垂首佇立在原地，身陷黑暗中的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聽到一陣咔擦咔擦的聲音，周遭的環境如玻璃般破碎。
感受到從下而上的勁風，卞思年便知道自己正在往下墜落，然而她並沒有做任何的掙扎，就這樣放任著自己如斷線木偶般掉落。
突然從頭頂上傳來了一道溫暖的光，瞬間將卞思年包裹在了裡面，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一點點往上拉去。
看清男子的模樣，卞思年不由自主的輕喚出聲：「阿瞞……」
曹操偏過頭看向榻上的卞思年，嘴上不語，卻是一切心知肚明。
輕撫上她的面龐，曹操出神的看著她的容貌，呢喃道：「雖不知你為何不與我相認，但我也不願因此逼迫你，不認便不認吧，我認得你就足夠了。」
「大人，令夫人並無大礙，或許是天氣太冷，您車上並沒有放暖爐，導致身子太虛暈了過去。我開給您一些補身子的藥方即可。」
身著白袍的大夫收回了把脈的手，恭敬的彎腰說道。
聽到令夫人三個字，曹操的動作停滯了一秒，眉關緊鎖，但並沒有出聲糾正大夫的錯誤，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清楚情況了。
大夫見此，從一旁的藥箱里拿出了兩袋藥粉遞於一旁的樓異，並對曹操註明了一些注意事項。
樓異給了些銀兩便吩咐小二去煮葯了，不過一會兒，就親自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想來是全程監督去了。
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隻手接過葯碗，另一隻手則扶起榻上的卞思年，讓她躺於自己懷中，這才用匙子舀起一勺湯藥送入思年口中，一匙又一匙，直至見底。
樓異看著這一幕甚是感到吃驚，別說主子從來不去青樓，就是連女子都不曾碰過，老爺都要被主子逼瘋了，拚命往他這裡塞人，但每到第二天總會被以各種理由退回。
「傻站著幹嘛，退下吧，這裡我來就好。」曹操出聲喚回了正在走神的樓異，將空葯碗置於桌上，貼心的幫卞思年蓋好了被子。
「是……是的主子。」樓異慌忙應道，行了個禮準備退下，就在這時，曹操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出聲叫住了他。
「對了樓異，你出去一趟買兩個暖爐回來。畢竟是我考慮不周才會變成這樣。」
「是的主子。」
曹操說完，轉過身握住了卞思年的柔荑，放在指腹下不停的摩擦著，不知不覺中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