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端倪

九江位於江西省最北部，浩瀚的長江飛瀉而過，承托出九江的華美。這裡氣溫適中，常年氣溫平均在十六七度，年降雨量高峰時達到1600毫米。九江植被茂盛，森林覆蓋率達到百分之50左右，是天然大氧巴。據史料記載，九江在夏、商時期就有人口居住。秦漢時期已經有規模，可謂歷史悠久，源遠流長。作為重要的商埠口岸，九江作為黃金水道上的口岸，在江西舉足輕重。

最早出現的九江郡，是太平天國時期的名稱，太平天國失敗后，清復原制。幸亥革命后，廢除府制，改義寧州為義寧縣。1914年，全省設4道，轄81縣。同年為避免道、縣同名，改化德為九江縣，九江因而正式得名。九江與安徽省隔江相望，是長江中下游由陸路通往南部的主要碼頭。九江對於江西猶如一條南部大通道，其戰略意義十分重要。

九江縣城內，張世坤徑直進入九江縣縣府，直奔黨務調查科。屋內牆上掛著孫中山和蔣介石的畫像，辦公桌後面坐著一位年齡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人。中年人身穿灰色中山裝，胸前別著徽章。「科長，卑職前來報到請訓示！」張世坤畢恭畢敬站立，頭微微垂下。這位上司面無表情頭接道：「根據你彙報的情況，我們對歐陽劍本人進行了仔細的調查。」

「目前我們獲取了詳細的資料，歐陽劍今年8歲，1901年生於哈爾濱。其父歐陽一是一名商人。他有一個哥哥叫歐陽鋒，目前在東北軍第師擔任上校團長。歐陽劍18歲來到上海求學，投奔其舅父鍾離漢，鍾離漢是上海渣打銀行高級職員曾留學英國。歐陽劍在上海求學期間熱衷三民主義。並於表妹鍾文娟訂婚。歐陽劍不滿意與表妹的婚事，於19年9月間擅自離開上海逃婚。」

「歐陽劍於次年於廣州考入黃埔軍校一期。他在軍校期間表現優秀，軍事素質過硬，並於蘇聯教官關係密切。此人行事低調，軍校期間雖然偶爾於共黨人士接觸，但沒有過激的言論和表現。此人參加過東征，由於表現優秀北伐開始后，就任第軍某部營長。四一二清黨后此人帶領部分官兵脫離部隊。此人再出現已經是雲水縣成保安隊隊長。去年4月至10月6個月期間是空白。」

「歐陽劍很有軍事才華，南京方面非常重視。我們要務必查清楚他在去年4月到10月期間到底幹了什麼？我們懷疑他參加過南昌起義。」「科長，這很難辦，歐陽劍這個人很難對付，他的屬下都忠心耿耿。」「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也許巧合。其未婚妻鍾文娟是上海黨務干訓班三期畢業，是一個難得的幹才。我已經向南京方面彙報，把鍾文娟調過來。」

「她來后直接領導你，至於什麼時間我會通知你。這是鍾文娟的相片你看一下。」張世坤接過相片端詳，歐陽劍一身筆挺西服站立，鍾文娟坐在左下手裡捧著鮮花笑的很燦爛。這張相片與歐陽劍手裡的相片一莫一樣。「不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居然還逃婚，簡直不可理喻。坦率歐陽劍確實是一個幹才。」張世坤接道：「看不出這子很有女人緣，我們縣長的千金也看中了他，又是一場悲劇。」

張世坤去不去九江，其實都不會影響對歐陽劍的調查。只是張世坤作為一個切入，讓歐陽劍的身世浮出水面，而此時歐陽劍一無所知。

歐陽劍率領大隊人馬到達雲水縣成，郭伯雲率領縣府人員親自到門外迎接，老百姓自發的湧上街頭迎接凱旋的剿匪英雄。毛澤潭作為參謀長自然前來迎接，而李光達、粟裕、羅榮桓、宋任窮也在其列。歐陽劍來不及與他們打招呼，直接被郭伯雲迎進縣府，而部隊交給李光達帶回駐地。縣府內歐陽劍不客氣道：「郭縣長，什麼剿匪英雄我不稀罕，可是我的弟兄們陣亡了三分之一，我的兩員愛將也血染沙場，我這次可是賠大發了！」歐陽劍似乎有些竭斯底里。

「歐陽團長，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會給你補缺，我已經上報南京方面撫恤，爭取5萬大洋不日就會發下來。這次有些遺憾，本來軍事委員會已經把你部編入正式改編計劃，屢屬中央軍第18師。可是恰好趕上裁軍，整編計劃擱淺了。不過不要緊還有希望。軍事委員會認為歐陽團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黃埔的精英，日後會重考慮你部。」「感謝郭縣長操勞，歐陽劍嘴上應承心裡微微吃驚。

看樣子自己大意了，自己如此有作為難免不引起上面注意。看樣子北伐勝利后坐地分贓不均引起矛盾是事實，蔣介石性急企圖削弱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等軍事勢力開始大裁軍，如此這般，自己躲過一劫。歐陽劍暗暗感到幸運的同時，也證實了歷史的軌跡沒有絲毫偏差。見歐陽劍沉默不語，郭伯雲道：「歐陽團長，不要想不開，酒菜我已經備好給你接風洗塵。

完全是家宴，警衛員馬、陶鑄在另一個房間用餐，他們沒有資格上席。席間，郭梅滿面紅光給歐陽劍夾菜，眉宇間閃動著迷人的光芒。郭夫人知道女兒心思，拿眼睛瞄丈夫意思是眼前的歐陽團長一表人才，如果做乘龍快婿沒有問題。歐陽劍的心思不在這裡，自然無法看出各位想法。酒過三巡歐陽劍想起一件事道：「郭縣長，我想辦一個槍械所。」

「槍械所？」郭伯雲略顯吃驚。歐陽劍笑道：「郭縣長，我們手裡的武器經常出現破損，有的要拿到外面去修理、有的乾脆報廢。槍拿到外面修理費工、費時、費錢。購買新步槍價錢不菲，因此我想辦一個槍械所自己修理步槍，這也是為郭縣長節省開支。另外我們的槍械所日後形成規模后，可以收集報廢的槍支，如果具備條件可以販賣槍支，這可是一本萬利。」

郭伯雲聞聽眼睛一亮接著有暗淡道：「你的建議不錯，可是······。」「我知道郭縣長沒有錢，上面不是獎勵5萬大洋嗎，這5萬大洋就算我墊付了。」「歐陽團長如此顧全大局，我哪有不支持的理由，不過購買機器我可是不知所云那！」「上海高碑店機械廠生產這種機器，你可以讓商會出面購買機器，不過需要國府的批件，這方面需要郭縣長出馬。」「批件沒有問題，我讓張世坤去南京辦理。」

「爹，你們不能別的真無聊！」郭梅沒有興趣崛起嘴。「歐陽團長，女兒被慣壞了一規矩也沒有，請別介意，來來來喝酒。」幾杯酒下肚郭太太實在按耐不住問道：「歐陽團長，你的年齡不了，為何不把太太接來，好有個照應不是？」見郭梅豎起耳朵，歐陽劍決定讓她死心道：「我倒是有意可是太太不願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我也沒有辦法。」郭梅聞聽臉色變了。「歐陽太太一定很漂亮吧！不就是在南昌嗎？」「不好意思獻醜了！」歐陽劍掏出相片，郭梅伸手搶過去仔細翻看，很快臉色通紅跑了。歐陽劍裝作很尷尬不知所云。「簡直太不像話，歐陽團長不要介意！」

郭夫人歉意道：「實不相瞞，女喜歡你。歐陽團長不要介意，如歐陽團長這般儀錶堂堂、英雄了得，博得女孩子喜歡很正常。女不知情又任性會好的。」歐陽劍祥裝尷尬。

不久，郭梅在河邊佇立，雙眼沁滿淚水。不一會兒黎淑賢匆匆而來，「郭大姐，你找我什麼事情這般著急。」黎淑賢左右看了一眼警惕詢問。郭梅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今天太陽怎麼從西邊出來了？」郭梅更加警惕。

「你們都知道就我蒙在鼓裡，歐陽劍有老婆，不是南昌的。我們都沒戲，不要想入非非了！」郭梅完捂著臉跑了。這下子輪到黎淑賢傻眼了，不知什麼原因內心生出一股莫名的醋意。也許陸文婷她能接受，可是突然有另一個女人合法的擁有歐陽劍，心裡似乎難以接受。忽然他對陸文婷憐憫起來，不由得對歐陽劍產生憤怒，不行我一定當面問個明白，這個花心大蘿蔔。

離開郭府，歐陽劍直奔白鶴樓。他有些得意總算擺脫郭梅的糾纏，可是他那裡想到這個時代的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會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白鶴樓雅間歐陽劍推門進入，「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必須應酬沒有辦法。」「我們理解，誰讓你身不由己那，來我給你介紹一下。」「等等，讓我猜猜看的對不對！」「你是粟裕！」「是，粟裕向你報道！」「你是羅榮桓！」「大隊長果然火眼金睛，羅榮桓向你報到。」

「你自然就是宋任窮了！」「報告大隊長，宋任窮向你報到！」歐陽劍分別與三位握手道：「我代表秘密支隊歡迎你們，早就盼望你們來。大家坐下不要拘謹，我們一邊吃一邊談，為你們三個接風洗塵是我個人的心意。」「歐陽劍同志，沒有想到這次剿匪如此順利，真是可喜可賀，我要敬你一杯！」毛澤潭滿面紅光舉起酒杯。「難得政委開懷，我借花獻佛敬大家一杯！」幾杯酒下肚眾人更加興奮。

歐陽劍接道：「方才我在郭伯雲那裡聽到了國民黨大規模裁軍計劃，這對我們非常有利。目前張世英、肖峰等在這次剿匪中都列入陣亡名單，郭伯雲不知道實情，我們······。」這時警衛員陶鑄走進來附耳嘀咕了幾句，歐陽劍站起來道：「今天見面就到這裡，明天我們在城外的廢磚窯正式召開軍事會議，現在散會，大家分頭離開。」眾人散去后，歐陽劍最後走出白鶴樓。

門前黎淑賢等候，歐陽劍詫異問：「有緊急情況？」「我問你，，你家裡是不是有老婆？」歐陽劍聞聽一愣：「是的有？」「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你讓陸姑娘情以何堪，你這個大騙子，陸姑娘多單純你這是玩弄女性。」「黎淑賢，你聽我解釋！」「我不聽你解釋，你去向陸姑娘解釋去吧！」黎淑賢義憤填膺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