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屁股

林輕岳想說「你又不是我生的」。

可是話剛說出口，又覺得哪裡不對。

「老爸，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月舒低下了頭，強扯出一絲笑，「其實我也知道的，雖然你是我老爸，但是現在的你和我，其實什麼都不是……」

「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林輕岳嘆了口氣，把月舒攬入懷中，「我沒有任何嫌棄你的意思，未來的我也是我，你真是我女兒的話，應該了解我的吧。」

「我知道老爸你一定很討厭我，覺得我很任性……」

「真的沒有，雖然有點生氣，但是並不討厭你。」

月舒從林輕岳的懷裡抬起頭：「老爸，那個女人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我剛剛都看出來了……」

林輕岳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所以和她沒有什麼，也沒有在追求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有點過分……」

「是挺任性的，我原來還打算回去打你的屁股。」

「誒？」月舒臉一紅，雙手趕緊捂住屁股，「老爸，我都這麼大人了，不用再這樣了吧！」

林輕岳點了點月舒的腦袋：「可你做的事情就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可是老爸，我只是不想死啊……未來被改變了，你以為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嗎？」

「什麼意思？」

月舒突然抱住林輕岳，臉埋進他的懷中：「你現在能感受到我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是存在的……可是如果我變得透明，然後消失了，你會接受嗎？」

林輕岳愣了一下：「……你消失過嗎？」

「嗯，回來這時代之前，我差點就徹底消失了……我之前沒有在開玩笑，如果你和我媽在一起的可能性完全消失的話，我也會在這個世界永遠的消失。不過對於老爸來說，應該算是減輕了一個負擔吧……」月舒輕聲道。

「好啦，你也不用激我，我不會讓你消失的……」林輕岳嘴角揚了揚，無奈地笑，「我不會找別人的，你趕緊回家吧，以後不要再來搗亂了。」

「嗯，老爸再見。」

林輕岳跟門衛打了個招呼，門衛便放行了，還調笑了兩句。

月舒跟林輕岳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走到學校對面小店，月舒從口袋裡摸出零錢買了根烤腸，又買了杯奶茶。

這個年代的東西還挺便宜的。

月舒三兩口把烤腸吃完，捧著奶茶慢慢地喝。剛一入口就覺得這個味道怪怪的，和老爸平時用椰奶和紅茶沖調的味道不一樣，總感覺很劣質，就像超市裡那種包裝粉沖的。

「……哎，難怪這麼便宜。」月舒嘀咕了一聲，卻也沒有扔掉，小口小口地飲啜。

這樣一來，學校里的那些碧池們應該會知難而退了吧，看見她之後能有幾個敢和自己搶男人的……而且，現在老爸火氣也消了，真是完美。

老爸果然還是老爸，就是心腸軟。這樣可不行，容易吃女人的虧啊，以後還是得讓老媽好好調教他。

從對楊阿姨的觀察看，她現在好像對老爸沒什麼興趣，現在加上自己這麼一鬧，以她的自尊心估計也很難願意做「小三」。

至於那個長得我見猶憐的小碧池，對老爸態度也很普通，就算當著她面親了老爸，也沒見她有什麼起伏……而且在她的印象中，也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危險程度應該不高。

月舒走出奶茶店，心裡對自己今天上午的表現還算滿意。

「現在的十四中，好像沒有未來那麼有名啊……」月舒站在站台上等公交車，把喝空的杯子扔進垃圾桶里。

在她那個時代，十四中雖然比不上一中和長和，但也是市裡的重點高中之一，每年都清北……可是聽別人說，這個時候的十四中挫的很，能有個211都要宣傳好幾年，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算了，月舒也不想那麼多了，十四中怎樣都好，和她沒關係。她現在只是好奇，老爸的家境看上去不算好，怎麼和老媽認識的……早知這樣，就應該多問問兩人的戀愛史了，也不至於這麼被動等待。

……

林輕岳回到教室，上課鈴早就響了。語文老師抑揚頓挫地讀著一首詩詞，那正是月考試卷上的一道詩詞賞析的題目。

「報告。」林輕岳飛快地掃了一眼教室，又把頭低下，第一次感到底氣不足。

語文老師李國柱停頓下來，扭頭看向，嘴角帶著笑：「把小女朋友給送走了？」

「哈哈哈……」

班級里頓時一片輕笑。

「……」林輕岳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連語文老師也知道了，無力地辯解，「那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家親戚……」

可是話剛說話，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辯解是那麼的蒼白。

「沒關係，我今年雖然五十多了，但是也不是什麼老古董，只要不耽誤學習就好。」李國柱一副「我懂得」的模樣，作為一個長者，他什麼校園情侶沒見過？那些人的理由不知道比林輕岳高明了多少，他見得多了。

林輕岳就在班級里一片竊笑聲中，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誒，我試卷呢？」林輕岳翻了翻課桌，輕聲問著。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同桌。

楊貞馨沒有說話，瞥了眼李國柱手裡拿的，把自己的試卷往兩張桌子中間移了移。

「謝謝謝謝。」林輕岳臉上賠笑，湊了過去，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試卷應該又被語文老師給拿去當了標準答案來講了。

楊貞馨依舊沒有說話，拿筆把他超線的胳膊輕輕推了回去。

「額……」林輕岳有點尷尬，楊貞馨以前可沒在意過這些。

李國柱在台上講著題目，林輕岳盯著試卷台下走神，李國柱注意到了稍稍提醒了一下，便也沒有再管了。

楊貞馨認真地把李國柱說的東西都用紅筆記了下來，對於林輕岳則是視若無睹。

「不用記那麼多，這裡沒有固定的標準答案，你答得也挺好的……」林輕岳忍不住小聲提醒道。

楊貞馨冷冷地看了林輕岳一眼，目光透過玻璃鏡片，泛著些許冷意。彷彿在說，「關你屁事」。

（第二個閨女要出來了，你們猜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