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那就會會她
連著兩三日都沒睡好,只因非痕那日來時說這麼一番話:
露嬤嬤死了,知道為什麼嗎?那天,雨離在桌上放了一封信,是杜少雲的信。露嬤嬤看了之後,和另一個人碰面,那廝把情報帶到了常樂歌舞坊。剩下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
但嫣兒只想知道杜少雲信中說了什麼,但非痕就是故意不說,然後走人。北冥戰應該知道,可嫣兒不想問。
一天晚上,北冥戰忽然就問:「杜少雲若是跟我打起來,你打算如何?」
這個問題沒想過,上次也只是意外,否則他倆應該跟上輩子一樣,不可能輕易打起來。但北冥戰竟然這麼問了,嫣兒一愣了愣,道:「讓他走,別打他。」
「他要是揍我呢?」
「你若是不想跟他打,他不會有機會。」
「好!」北冥戰應了一聲,不太高興。
次日清晨,嫣兒坐在庭院內吃糕點,笑看小凡和一群侍衛玩耍。這小子快三歲了,長高了好多,特別的調皮。
承玉也坐在一旁,傻笑。從他受傷之後,就沒見過他難過,遭遇也不向他人訴說。嫣兒自個吃著,不忘將一塊糕點塞入承玉口中。
咚咚咚……咚咚咚……
大門被敲響,庭院內的侍衛卻只是看了一眼緊鎖的門,又繼續練武。然而,這敲門聲不間斷。
「為何沒人去開門?」嫣兒詫異道。
小桃這丫頭竟然不說話,嫣兒只好示意沙雁去開門。
門打開,站在外邊的人一眼就瞧見了公主,隨即跑了進來,焦急道:「跑了好幾日護國府,今日總算見到公主了。」
這人嫣兒認得,是瑞王府的,難怪沒有人願意去開門!嫣兒忽然就有種感覺,是不是北冥戰下的命令,不讓瑞王府的人登門?掃視周圍,每個人的目光都非常的冷漠。嫣兒抿嘴一笑道:「是嗎?何事這麼急著找本公主?」
「瑞王不見了。」瑞王府的家丁焦急得哭訴。
話音落,郁青不冷不熱道:「瑞王不見了,那你去報案啊!跑護國府來做什麼?」
「陛下已經得知此事,大理寺的人也已在查。」瑞王府的家丁抬著衣袖抹眼淚,不停的在抽泣。
「嗯,那你不該在瑞王府等消息嗎?護國府幫不上忙!」郁青皺眉,真的好想把人攆走。
嫣兒也開始焦急,蹙眉道:「郁青,閉嘴!你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瑞王府的家丁停止抽泣,娓娓道:「幾日前,瑞王早早去上朝。走到半路遇上了幾個黑衣人,車夫被打成重傷,瑞王被劫走,下落不明。」
「什麼?竟然有人膽敢在皇城劫殺瑞王的馬車,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郁青!」嫣兒大怒。
郁青苦著臉長嘆道:「哎,公主關心此事做什麼?」
「看來,真就有這麼一回事。你們為何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北冥戰不讓說?」嫣兒越想越氣,而那一群侍衛還不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
「公主,看看承玉,多半就是瑞王給害的!」郁青不服。
瑞王府家丁一聽,急了,焦急道:「此事真的與瑞王府沒有半點關係,都是一個叫雨離的女子做的。」
瞬間,氣氛微妙,沒人說話。
「我說的是真的!那個女人跟瑞王挺熟的。瑞王剛搬入府,那個女人就來了,一直到公主回皇城,那個女人才離開。那天,寶來酒樓的東家,也就是他來府上,瑞王可是熱情招待。但那個女人在酒里下了葯,把他給帶走了。不信,公主想辦法再問問他。」瑞王府的家丁一著急,指著承玉全盤托出。
聽罷,嫣兒蹙眉質問:「當初為何要說謊?」
「這是瑞王的意思,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懂。如今,瑞王被擄走,只有公主能救瑞王。」瑞王府的家丁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
「我也很著急,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如何救?」嫣兒心中一陣陣沉悶。
「這幾日頻頻來找公主是有原因的,黑衣人擄走瑞王時對車夫說了,公主若是不想瑞王落得跟寶來酒樓東家一樣的下場,就去找她。」
事情明顯不太對勁,嫣兒蹙眉道:「大理寺在辦案,這一次真的牽扯到本公主,為何不見大理寺少卿來護國府?」
「公主,將軍在處理。再說了,詢問的公主也沒用。」郁青納悶道。
確實如此,但如此欺瞞,令人不高興!嫣兒又問:「大理寺應該審問過瑞王府的人吧!」
「已經審問過了。」瑞王府的家丁點點頭。
「主審人是誰?」
「大理寺卿。」
嫣兒莫名的失望,一頓暗罵那廝,隨後又問:「此案涉及到雨離和寶來酒樓的東家,大理寺卿對此如何說的?」
「大理寺卿問了是哪個雨離,我還把畫像畫出來。可是,大理寺卿看完畫像之後,說畫中之人是先皇的妃子,她人已經隨先皇而去。我再怎麼說,大理寺卿都不信,到最後,大理寺卿反而說瑞王府的證詞不可信。沒有辦法,我只能來找公主。」
陰謀!嫣兒苦悶,甩袖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謝公主!」瑞王府的家丁拜謝。
見狀,郁青眉心擰得緊,趕緊道:「我們公主可沒說幫忙。」
「郁青,閉嘴!」
嫣兒兒即刻罵了一句,瑞王府的家丁臉色才沒那麼難看。拜謝之後,瑞王府的家丁離開。
經此一事,庭院內的氛圍沒有那麼愉快。
「公主,這事您真不必管。雨離她沒安什麼好心,陳瑞也不是什麼好人,就隨他們去吧。」郁青坐了下來,十分糾結。
嫣兒審視郁青數秒,不冷不熱道:「我還以為你聽不出來那個女人想害本公主。她一直都想殺了我,到這個時候,她也一定不是在鬧著玩。」
「咱不跟她玩,就好了。」
「呸!她急著殺本公主,是有原因的。為了復仇,但又不想最終的大贏家是本公主。小瑞應該一直都在她的死亡名單之上,只是現在,她要利用小瑞引我入宮。這事情跟陳武也脫不了干係,陳武這是在玩火自焚。」嫣兒雙眉緊蹙,心中一團怒火。
「公主看的挺透的,既是如此,可否不管?」
「你說呢?」嫣兒冷冷的反問一句,轉身回後院。
一瞧公主之態度,就知道公主一定會插手。郁青一拳打在桌上,煩悶!
今夜,特地等某人回來好好的問一問,有要事的時候,他偏偏遲遲未歸。讓郁青去打聽,結果跟人在寶來酒樓喝酒!
天黑了兩個時辰之後,北冥戰終於回府,一身酒氣。他笑呵呵的靠過來,嫣兒立馬將人推開,一臉嫌棄。
「怎麼還沒睡?在等我?」北冥倒茶,笑問。
「小瑞出事了,為何不告訴我?」嫣兒扳著個臉,極為不滿。
北冥戰的臉色,也瞬間黑了下來,反問:「誰跟你說的?」
「瑞王府的人。」
「……」
北冥戰端著茶杯,一陣鬱悶,還是將茶喝了下去。
「雨離,我不管她跟你們是什麼關係,你們捨不得把她處理掉,本公主親自動手,絕不坐以待斃。」
這女人凶起來,是真兇!金流月可還在宮裡頭呢,這一幫女人鬥起來,可能就失控了。北冥戰捏了捏她生氣的臉蛋,笑道:「行!本將軍幫你把她給辦了。」
「答應的這麼爽快,你們鬧翻了?」
「差不多是這樣。」
「什麼叫差不多?她的最終目的還是要報仇,對吧?」
陳嫣那一雙眸子清澈明亮卻令人看不透,北冥戰只點頭不說話。
「這麼說來,你們很多時候都是互利互用的。說不定到了最後,有人放跑了她,哼哼哼……豈不是讓她在雲天皇城白白的大鬧一場?本公主虧的慌。」
「別拐彎抹角的,直接說你想幹什麼?」北冥戰已經聽出來了,這女人就是不安分!
「入宮!」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北冥戰怒道。
「別激動,我知道一旦出事,你救不了我。所以,我沒打算讓你顧及我,咱們各忙各的。」
話說到此,北冥戰的臉色還是那般難看,激得嫣兒有些煩悶。
兩人沉默了數秒,北冥戰蹙眉道:「我不同意。御林侍衛中本就有一部分是雨離的人,陳武現在還幫她,那就更不得了。你入皇宮能幹什麼,給她送人頭?」
「不可能,金流月肯定在宮中。」嫣兒勾唇道。
「誰告訴你的?」
「這哪裡還用別人說。非痕沒有離開,她肯定也不會走。她人不在宮外,那就在宮內。」
碰!
北冥戰將茶杯仍在桌上,不高興的贊一句:「這麼了解對方,你倆真是好姐妹。」
「那咱們就這樣說好了,明日我找個理由入宮。」
「我沒同意!太危險了。」北冥戰眉心皺到了一塊。
「留在護國府內就安全嗎?你哪天帶兵入了皇宮,真覺得不會有人衝到護國府里來找我和小凡?與其這般,還不如入皇宮會會她。金流月和孤鳳他們都在呢,我不是一個人。」
北冥戰在聽,聽她一字一句的把話說完。他還是冷著個臉,不高興!
「你是不相信本公主在宮中就有那個能耐耍,還是不相信流月幫的能耐夠大?」嫣兒已然惱火。
「本將軍是不相信陳瑞!」北冥戰涼悠悠道。
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生氣!但沒敢揪著不放,因為他會反感。剛開始的時候,說了一兩句宣洩情緒,而後就只拿雨離說事。說到最後,北冥戰又繞回到小瑞身上!
嫣兒眯了眯雙眸,不悅道:「小瑞現在都已經栽在雨離手中,你還要防著他!」
「瑞王被黑衣人劫持,陳武不過是在朝堂上隨意說幾句話罷了,說不定他們就是在自導自演。你說想入宮,因為雨離要殺你。沒錯!但是還不是因為陳瑞!純粹找死!」
「阿戰~雨離和陳武都是在利用小瑞,沒有了利用價值,這個瑞王他當不久。拋開小瑞不說,我最好還是入宮,原因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北冥戰不語。
「入宮之後,我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嫣兒豎起手掌,信誓旦旦。
「容我想想。」
這傢伙說了這四個字,一夜未給答案。待到清晨,嫣兒再問時,北冥戰不高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