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球 員(5)
我曾經收到過一位曾在英國踢過球的歐洲球員發來的個人評論。當然他現在不是一名同性戀者,並且已經結婚了,但他在年輕時卻與人有過一段同性戀關係。他在評論中說:「足球不是一種可以容忍同性戀者存在的體育運動。我曾經聽過不少歐洲球隊的球員關於這方面的評論,他們說他們不願意與一名同性戀球員住同一個房間,他們也表示如果和一個同性戀者共用一個沐浴他們會感到很不自在。這樣的感覺真是很糟糕。」「在我結婚之前,我妻子已經知道我從前做過的那些事。但是接受我從前所做的事對我來說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困擾。同時,那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我很坦誠,我知道這種事情會給別人帶來多少問題,或者會成為多少年輕人的笑料。」「荷蘭人對於同性戀現象是比較寬容的,因為他們對於這類事情持有更為隨意的態度,但即使是在荷蘭本地,足球在理想中仍然是一種純男性的運動。」「對同性戀歧視的這種事情是沒法消除的,除非許多頂級球員們也能公開確證他們的性取向。因為只是一兩名球員站出來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慘死在民眾的反對呼聲中。但是如果大部分俱樂部都有同性戀球員的話,那情況就不同了,特別是,如果能告誡球迷一旦誰製造侮辱同性戀者的評論誰將被趕出球場,或者哪個同性戀球員是一個賽季能進四十個球的前鋒,他可以威脅說會因為存在侮辱同性戀的評論而退出賽場的話,那情況一定就更為不同了。」關於一名同性戀球員如果自曝其身份將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格雷姆·勒索克斯的遭遇就可以提供一個很好的事例。關於是一名同性戀的謠言純屬無中生有,事實上他只是因為愛好收集古玩和參觀藝術畫廊而偶遇過一位很有教養的紳士。他也只看大報社的報紙,而不願意看那些獵奇小報。這是因為他已經感到人們不再認為他是一位「工人階級英雄」了,他發現有人把自己和同性戀者相聯繫起來了,同時也有一些人為那些譴責他的人們鼓動造勢。有好幾個賽季他一直在忍受著這樣的辱罵,1999年2月在利物浦的一場比賽中發生了一次著名的事件,對他的侮辱到此達到頂點。據說利物浦隊的羅比·福勒在比賽中當眾做了一個手勢來嘲諷勒索克斯。當時勒索克斯正準備發一個自由球,福勒轉過身沖他撅了撅屁股。勒索克斯就此向裁判提出申訴,但卻被判故意拖延時間。後來勒索克斯用身體衝撞襲擊了福勒,但他僅僅因此被停賽了一場比賽,而通常來說,像他所做的這種襲擊行為至少要被停賽三場。福勒也因為使那場比賽聲名狼藉而被處罰停賽兩場。在這次事件后,有更多的人開始大聲疾呼,併發言稱歧視同性戀與種族歧視沒有什麼兩樣。對此,職業足球運動員協會主席哥頓·泰勒說:「如果其他職業運動員也採用這種侮辱性手勢的話,那情況將變得很複雜了。所以我們想要消除這種現象,就像我們處理種族歧視侮辱一樣。」雖然一些球員對於暗示他們是同性戀者的言行表示抗議,但如果只是作為同性戀的偶像的話,大多數球員對此並不是十分在意。例如,當邁克爾·歐文得知他名列同性戀男性雜誌《態度》推選的一百名世界最性感男士的名單榜首時,他並沒有過分惱怒。在巴西,如今被選為同性戀者的偶像已經算不了什麼了,該國的許多頂級球星都曾經擺出造型為《G雜誌》等一些暢銷同性戀雜誌拍攝過正面暴露相片。一些球員被警告說那些過分裸露的相片可能會對他們的職業造成不良影響——原因不是因為他們出現在受人譴責的同性戀雜誌上,而是因為那些相片過分露骨可能會損害足球比賽的聲譽。儘管一些人覺得,這樣說只是一種藉口,因為在南美洲各國,在管制同性間關係方面仍然存在許多問題。例如,丹尼爾·帕薩雷拉,阿根廷1978年世界盃奪冠時的隊長,他在1994年世界盃賽後接手了阿根廷隊教練工作,隨後他立即禁止隊員留長發、戴耳環和涉足同性戀行為。在球員受到這類的侮辱的同時,贊助商則成為別外一個相關的問題。在過去,許多公司很願意在他們的廣告中使用男女同性戀話題以鼓動起一些爭論,但是也有些時候,一些公司不再利用同性戀者做秀,也不再生產與同性戀者或同性戀生活有關的產品。贊助商非常願意就同性戀話題大作廣告,但當同性戀成為一種影響很大的問題時,那些贊助商的態度就會趨向社會主流思想,他們的態度區分得並不明確。正如曼聯隊的一名同性戀球迷馬克·道爾頓所說,球員如果站出來公稱他是同性戀,那麼他可能就死定了:「他可能會被某些團體稱讚為勇敢者,但是贊助商可能會對他避而遠之。在足球的這種大男人文化中,你可以試想一下,一個年輕球員如果穿著一雙與一名同性戀球員腳上一樣的球靴的話,他會受到什麼樣的羞辱?人們總是首先會把兩名球員所穿的那種靴子或者他們簽約的贊助商品牌看作是一種同性戀者的標識。」「同性戀團體經常試圖把一些東西推崇為一種時尚,然後迅速地把他們超量推廣開來,可這麼做也沒有用。假定有一種由某位同性戀足球運動員代言的服裝,那麼在一段時期內所有人都會穿它,但隨後它可能就會引起主流社會的關注,馬上人們將開始貶低它,就象許多反對同性戀的情形一樣,不想再看到任何與它相關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