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到底誰算計了誰
秦豪進院后也不耽擱,在下人的帶領下立即進了屋裡。屋中的小桌旁正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麼,看到秦豪進來后便噤了聲,男子立即起身對著他招了招手。
秦豪則是好奇地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直接向男子投去了疑惑的目光。男子見他的模樣,只是笑了笑並不做解釋,而是直接問道:「駙馬爺可是搞定了太子側妃?這麼早便過來了?」
「雖然沒有搞定,但我已經成竹在胸,只是差點時間罷了!」秦豪聞言隨即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之色,下巴微微抬起,對自己魅力堅信不疑。
女子看著他這般模樣,不自覺地嬌笑了一聲,緊接著說道:「尤以安自負美貌,可不是光憑一張臉就能糊弄住的,別忘了她可是守著一個太子的夫君呢!」
秦豪聽著這話,面上神色一僵,不悅地看了女子一眼,不以為意的道:「太子又如何?他身邊的女子又有哪個是真心待他的,不過是因著他的身份罷了,二位就放心靜候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這話秦豪一甩袖子,便直接朝著二人供了拱手,不得二人反應,便直接告辭離開了。
女子看著秦豪離開的背影,眼眸一眯,輕聲問道:「你確定這個秦豪可靠嗎?」
男子移回目光,看著女子認真道:「秦豪雖是秦國公的嫡長子,可因著娶了安順公主,便被秦國公府徹底地棄了。因著駙馬不能擔任要職,所以只能庸庸碌碌地在太子手下做些小事,秦豪雖面上沒什麼不滿和怨言,背地裡終歸還是不悅的。加上秦國公如今將他最不對頭的庶弟捧了起來,這無疑讓他心中更加記恨起皇後來,又怎麼會真心去幫太子?」
女子聞言還是不放心道:「可終歸還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再說如今他既然已失寵了,又能有多大用處。」
「此言差矣!你想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再不受器重,可難免有人會去巴結。只要有人巴結,他就不會是無用之人,有時候這種人才往往是壓倒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男子聽了女子的話,連忙搖了搖頭,他並不認為這個秦豪毫無用處,反而覺得他是一個極佳的棋子,只要用好了便能直插敵人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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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秦豪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時常會往太子府跑,大事小事都去問過了他,才做決定。
因著他來的次數太多,下人們便也不會去注意他去了哪裡,就這樣秦豪便順利地搭上了尤以安,並日日通過線人,書信傳情。
而京都城中,在這個寒冷的臘月里,卻是格外的喜慶。除卻年關將近,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四皇子與尤雨然的大婚。雖然婚禮沒有尤研夕與淳于彥的婚禮那般聲勢浩大,也沒有太子與尤以安那麼受人關注,可依舊還是少不了百姓的圍觀。
這日一早,尤雨然便在尤府穿好了宮中送來的嫁衣。因著尤研夕閉門為淳于彥調養,便讓人送了一套純金頭面過來,看得到場的尤以安是嫉妒不已。輕撫著那足金的頭面捻酸道:「她待妹妹倒是真的好,竟捨得送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也同樣是她妹妹,可我成婚的時候就沒見她送這個!」
尤雨然聞言輕輕一笑,溫溫柔柔地看著尤以安逗趣道:「二姐姐這就是冤枉大姐姐了,你成親那日她不是也成親嗎?就算是想送你也不好送啊!」
尤以安自知理虧,卻不願意低頭,只嘟了嘟嘴堅持道:「那她也可以提前送給我啊,難道非得要大婚當日才能送?」
尤雨然聞言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尤以安的小肚雞腸和貪心,可是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裡了的,尤雨然可不打算在這事上跟她鬧得不愉快。
二人就這麼坐了一會過後,四皇子的迎親隊伍便來了。最後所有禮節都結束后,卻獨獨不見了尤肅君的身影。尤以安本以為尤肅君就不待見她,可沒成想尤雨然也不比她好多少,於是臉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下人們在尤府各處找了一圈后,卻依然還是沒有找到尤肅君的身影。於是尤震急了,直接把半大的尤肅文給抓了出來,讓尤肅文親自背尤雨然上轎。
「父親,弟弟還小怎麼能讓他送四妹妹上轎呢!」尤以安看到尤肅文投來的求救眼神,立即上前一步制止尤震道。
尤震見狀確實一瞪,怒道:「別人家沒有哥哥的都是弟弟送,如今你們大哥不在,難道要雨然自己走上花轎不成!」
尤以安聽著這話不自覺得難受起來,她不就是自己上的花轎嗎?自己這個嫡女都上得,那尤雨然為何上不得,更何況尤肅文還是自己的親弟弟,為什麼要去背一個庶女?尤以安想到這便更加不悅了,上前一步便要拉回尤肅文,卻被尤震搶先一步按到了尤雨然面前。
尤肅文其實也是極不願意的,可最近尤震對他莫名嚴厲了起來,甚至不讓他出門去玩了。為了討得尤震歡心,尤肅文一咬牙,無奈只得委屈自己背這尤雨然上了花轎。
尤以安看著眾人簇擁而去的背影,只恨不得上去把尤雨然扒拉下來。可她知道自己如果那麼做了,那她的名聲就真的再也不會好了。仔細想了想后,便直接帶著青兒出了尤府。
要知道她如今被太子管著,出門一趟本就不容易,加上太子要去參加四皇子的婚禮,很晚才會回府。今日這樣的機會實屬千載難逢,於是她便約了秦豪見面,以慰相思之苦。
尤雨然上了花轎后,便由著接親隊伍抬著花轎,浩浩蕩蕩朝著四皇子府而去。
尤府之前的兩個女兒出嫁,皆是行到半路便出了狀況。於是便有好事的人,一路追隨,想要看看今日會不會也出狀況。可跟著走了一路,眼看就要到四皇子府了,卻依舊風平浪靜,這些人不免心生遺憾。
眾人見沒有好戲可瞧,正打算離去的時候,對面街道突然響起了陣陣啼哭聲,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支送喪隊伍正迎面而來。
那些跟著看戲的人見狀,眼前一亮,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跟了過來,並且沒有提前走掉。
兩支隊伍就這樣,理所應當地走上了同一條道路,並且還是面向而行。四皇子看著那漆黑的棺材板,面上毫無波瀾,那對幽深的眸子卻在瞬間眯成了一條線,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這是發怒的模樣。
身旁的貼身侍衛見狀,急忙駕馬上前,對著那送喪的人道:「爾等聽著,你們面前乃是當今四皇子殿下的迎親隊伍,你們快快將棺材挪到一邊讓我們過去。不然耽誤了吉時,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送喪的隊伍聽聞是四皇子,互相看了幾眼,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一般。過了一會兒帶頭的男子才上前一步,一挺胸,這才看向那護衛道:「四皇子就了不起嗎?家父暴斃,我們還趕著吉時上山下葬呢!再說了這路是大家的憑什麼就要我們讓著你?」
周圍的百姓聽男子那麼一說,急忙附和道:「就是啊,路是大家的,憑什麼就得我們讓著你們。」
逸風華見男子眉間即無悲傷也無害怕,心中立即明白了過來,這送喪隊伍只怕是故意沖著他而來的。想直接用強的,可這人又勾起了周圍百姓的共鳴,若是自己真的用強,只怕明日皇帝的案前擺滿的就是彈劾他的奏摺了。
這麼一想,逸風華自己打馬上前,對著男子拱手道:「這位兄台,下人說話不好聽,你別放在心上,只是你看我這接親隊伍都到這了,自古以來也沒有接親掉頭的,你看可否勞煩兄台往邊上挪一挪,讓我們先過去呢?」
逸風華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又極其有禮貌,完全沒有那些個貴族的高傲自大,反而讓人覺得平易近人得很,不自覺地讓百姓的心也偏向了他。
男子見狀暗道不妙,急忙上前一步,對著他道:「殿下這話說得簡單,自古又有誰家出喪走回頭路的?送亡者上路若是再回頭,萬一亡靈不願往生,誰能負責?所以小人覺得還是殿下的隊伍讓一讓,等我們先過去吧!」
男子這麼一說,眾人聽完也覺得合情合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誰讓道更好了。
兩邊就這樣幾番商議不下,逸風華早已用盡耐心,正想著他若還是執意不讓,那自己只能用強的了。可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上了前來,對著逸風華道:「殿下,側妃娘娘叫你過去一下,說有話要與你說。」
逸風月一聽,回頭看了看花轎的方向,眼睛轉了轉踏馬走向了轎子一旁,對著尤雨然輕聲道:「然兒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殿下,你讓人看看旁邊客家的屋內是否能通向背後的街道,若是然兒沒記錯的話,背後街道路雖不寬,卻也是去往四皇子府的路。我們不若給店家一些錢財,讓店家通融一下,讓個道方便我們過去一下,這樣既不用與他們僵持,我們也能不回頭繼續往前走,不知殿下覺得呢?」
尤雨然婉轉動聽的聲音從轎子里傳出,聽得一旁的人都有些心神蕩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