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擬傳位詔書、謀反
「皇上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妾只不過不願見皇上日夜勞累,這才想著讓繁兒多為您分擔一些罷了!」皇后看著皇帝憤怒的模樣,臉上笑意更大了幾分,薄唇親啟滿不在意道。
而皇帝看著皇后肆無忌憚的模樣,心中怒火更勝,面上卻變得緩和了下來,無力的靠在塌上對著皇后問道:「你將朕困在寢殿里,到底意欲何為?」
皇后見皇帝有些認命的話語,被噎了一下,可轉念一想皇帝這不過是在試探他而已,於是也不再顧忌了對著皇帝直接威脅道:「太后沒了,臣妾下了懿旨讓所有皇子公主進宮守孝,如今所有的人都被囚禁在了壽康宮中,由專人看管。皇上若是肯下詔書將皇位傳與繁兒,臣妾定會立即放了所有人,讓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若是皇上不願意照辦?那就別怪臣妾狠心,斷了皇上的後路。」
皇后越往後說,越疾言厲色了幾分,完全沒有了以往端莊賢淑的模樣,反倒是與像極了戲文里的惡婦形象。
「毒婦,你這個毒婦,你想讓逆子上位?朕告訴你朕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絕不會。」皇帝聽到所有人都被囚禁了,心中大駭,指著皇后便開始脫口大罵。
先前皇帝剛接到太後去世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出勤政殿,就被皇後派來的護衛攔在了殿內,寸步不得離開,就連貼身的太監也被一同囚禁在了這殿內。所以如今外間發生的任何事情,皇帝都無從得知。
皇后看著皇帝那怒氣衝天的模樣,心中只覺得快慰不已,面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冷眼看著皇帝道:「孰輕孰重,皇上還是好好想想在跟我談吧!」
說完,皇后對著身邊的護衛又吩咐了幾句,轉身便離開了勤政殿。皇帝看著離開的皇后,不停的大罵道:「毒婦,朕要廢了你,將你五馬分屍,永世不得超生……毒婦……」
皇后卻如同沒聽到一般,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完全不講他的話放在眼裡。接下來皇后每日都要來兩趟,可是皇帝卻始終不鬆口,除了大罵以外,連談都不跟她談。
太後去世三日後,皇后以皇帝病重為由,讓太子一一主持了葬禮。而隨行的一眾嬪妃皇子們,經過皇后一系列的恩威並施,皆是不敢再做出異樣的動作;就連最不安分的淑妃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而眾大臣心中雖然懷疑,可見宮中都沒有人提出質疑,於是便也只能裝聾作啞起來。
按著皇后的安排,葬禮后眾大臣回府,而皇子公主卻還是要回皇宮侍疾。可等葬禮結束,眾人由著皇后的人帶離皇陵的時候,七皇子竟然莫名的失蹤了,皇後派了大量的人手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七皇子道蹤跡。
皇后見狀不妙,立即叫了太子與安寧公主二人一同前往勤政殿。而皇后見到皇帝的第一句話便是:「皇上早知道七皇子會跑是嗎?」
「哼!朕被你一直囚禁在這,又從何得知七皇子會跑?」皇帝冷眼瞥了一下母子三人,然後回頭對著皇后冷聲回答道。
「不,你都知道,你知道七皇子不會如此甘心做人臣,所以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跑。哈哈哈……是我太自負了,以為七皇子在威壓之下會妥協,看來他之前的溫順不過是在做樣子罷了,我竟然還信以為真了。」皇后看著皇帝一臉鄙夷,不由得大笑了起來,自嘲道。
「父皇,您還是趕快擬詔書吧!只要父皇將皇位傳給兒臣,兒臣必定會善待兄弟們的。」太子看著皇後有些瘋魔的模樣,不由得嫌棄的看了一眼,然後轉向皇帝恭恭敬敬的說道。
皇帝聞言卻是大怒,轉頭看向太子就怒斥道:「逆子,朕真的是瞎了眼了,才會讓你這麼一個孽子當太子,這麼多年毫無用處就算了,沒想到你竟然還夥同毒婦造反,你可之罪?」
太子本以為好好跟皇帝說,他或許能想通了直接傳位於自己。可如今看來,皇帝不僅一直都看不起自己,更是從來沒有想過傳位給他。看著皇帝寧死不擬詔書的模樣,太子面上也不再像之前恭敬了,轉頭對著皇后便說道:「母后,既然父皇不配合,那我們就執行第二個計劃吧!」
皇后聽著父子二人的話,早就回過了神來,見太子終於下定了決心,急忙同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心腹宮女道:「你立即派人著手去辦,務必不要留下把柄。」
看著宮女領命而去,皇後轉頭看了張院判一眼,對著皇帝道:「皇上現在已經沒用了,給皇上熬一杯香茶,送他上路。」
「毒婦,你們竟然敢毒死朕,你們就不怕天下人都唾棄你們嗎?」皇帝聽完皇后的話,立即知道「香茶」代表的意思,對著皇後母子便大罵了起來。
皇后卻無心再與他周旋,帶著太子轉身便離開的勤政殿,唯獨留下來安寧公主與張院判。皇帝看著張院判遞上來的茶,抬起早已沒什麼勁的手臂,想要去攔住,誰知有心無力,手剛碰到茶杯便無力的垂了下來。
皇帝大驚,連忙對著一旁的心腹太監叫道:「快攔住他!」可心腹太監恍若未聞,只獃獃的看著張院判將葯送到皇帝嘴邊。
「安寧,安寧,快讓他助手,你是父皇的好女兒,你可不能看著父皇死啊!」皇帝用嘴使勁甩開了那茶碗,轉頭對著安寧公主便大叫起來,安寧公主面露痛色,可是一咬牙還是拒絕道:「父皇,你之前就該聽母后和太子皇兄的話的,現在女兒也無能為力了。」
安寧公主知道皇帝待她好,比母后和皇兄待她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是只要皇帝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嫁給淳于彥。而且太子已經答應了她,只要她乖乖聽話幫他的忙,太子就會將他賜給淳于彥當世子妃。所以即便皇帝待她再好,為了得到淳于彥,她都要拋棄皇帝。
看著安寧公主遠去的背影,皇帝眼角終於留下來兩滴清淚,他這麼多年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可如今卻被她拋棄了,皇帝只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被涼透了,看著眼前遞來的毒茶,主動喝了下去。
張院判看著皇帝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在皇帝嘴角漸漸溢出來血漬,對著他低語了兩句。皇帝剛剛還赴死的心瞬間被點燃了起來,一雙怒目狠狠的瞪得賊大,伸手便狠狠的扣住了張院判的喉嚨。可毒性已經發作,即使皇帝再想掐死眼前的人,也只能軟軟的鬆手倒了下去。
張院判冷冷瞥了一眼皇帝的屍體,轉身也離開了勤政殿。而一旁的心腹太監這才急忙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錦盒,上前取出皇帝一直心心念念的金丹,親自喂進入他的口中。
可過了一刻鐘了,皇帝卻依舊沒有醒過來,身體反而開始出現僵硬了,那雙大大的眼睛依舊盯著,讓太監都覺得有些滲人,太監連忙上前將他的眼睛給合了下來。
就在此時,暗門的案板輕微一動,淳于彥和八皇子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勤政殿中,直接嚇得心腹太監心頭一跳,差點沒有嚇暈過去。
「二位殿下來晚了,陛下已經去了?」太監回過神來的時候,二人便已經來到了皇帝的身前。
「金丹呢?」淳于彥率先看向心腹太監問道。
太監自然是不敢隱瞞,急忙將之前的事情都與二人將了一遍,包括之前秦豪說的那件事,也在張院判的口中得已證實了。
「我記得當初這張太醫能當上這個副院判,是因為向父皇獻了一寶吧?」八皇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著二人發問道。
「此事我也有耳聞。」淳于彥立即出聲附和;而心腹太監卻是臉色一變,連忙對著二人便道:「老奴想起來了,當年獻這金丹的就是這張院判,如今看來這金丹……只怕是……」
心腹太監沒有在說下去,而二人卻立馬就明白了意思,轉頭看向了皇帝,面上都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想皇帝算計別人一生,到頭來自己不過也在別人的算計中罷了。
不過二人卻不為皇帝的死感到悲傷,況且淳于彥曾經還想過要親手殺了他,甚至還讓陳貴妃一點一點的在飲食中消耗他的生命力,卻沒成想被皇后撿了個大便宜。如今人死如燈滅,他也不想再被上一代人都恩怨牽絆了,轉頭看了看逸風月的模樣,見他臉上也沒有多少悲傷后,這才對著心腹太監吩咐了一波后,又悄悄從地道離開。
皇后與太子這邊剛剛出了勤政殿,四皇子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對著二人便跪下道:「母后,皇兄,風華有急事要稟報。」
「什麼事情?」皇后看著急匆匆的四皇子,臉上便垮了下來,照著她的意思,四皇子也要一併被囚禁,可太子卻執意不肯個。還說所有人都囚禁,未免惹來外臣弟懷疑,加上四皇子心思活絡,定能幫他做很多事,皇后這才依了太子的意思。
四皇子完全無視了皇后的不悅,對著二人便接著道:「線人剛剛傳信來,說七皇子已經秘密聚齊了他手下掌管的一半禁衛軍,以及駐守京都城的所有兵士,說太子皇兄謀反,準備要乘夜逼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