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奴欺主

夜風寒涼，萬般寂靜，京都城一片燈火闌珊，好不繁榮。

因為不受寵，院子里一片漆黑，竟然連蠟燭都不給！這賢王府的這番做派倒是讓墨雲晴有點刮目相看了。

沒有燈火照亮她們只得早早上床睡覺。時間太早，來自異時空的墨雲晴一時適應不了這麼早的睡覺，在她的世界里，夜晚，才是她真正的舞台，才是她的白天。

黑暗中傳來藍衣細微的酣睡聲，墨雲晴睜開眼，靜默兩秒適應黑暗。她悄悄起身，在藍衣頸邊一點，藍衣酣睡依舊，墨雲晴卻再沒有之前的小心。

大清的京都是個不夜城，像現代一樣，夜越深，隱藏在這座城市外衣下的斑斕神秘也越深。

墨雲晴穿梭在大街小巷，超強的記憶力迅速記住過往景色與來往行人，這，是她前世身為殺手的本能。

來到一處藥鋪，她邁腳踏進，給掌柜報了幾個名字，掌柜迅速抓好包起。

「姑娘，二十文。」

墨雲晴一頓，她忘了，這裡沒有銀行卡，也沒有提款機，更沒有微信、支付寶……

「姑娘？」掌柜的奇怪，看她的穿著樣子也不像是窮人，應該不會是沒有錢吧？

「等等，這葯給我留著，我出去一下，回來給你錢。」墨雲晴把葯推還給他，轉身大步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掌柜，她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

出來外面，墨雲晴四下觀察，又吸起鼻子嗅了嗅，最終選定一個方向。

走了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一座燈火輝煌的建築映入眼帘。那座樓上下三層，散發著濃郁的脂粉味，音律荼靡，有不少公子老爺的摟著衣著輕薄、花枝招展、巧笑嫣然的女子進進出出。

就是這兒了！墨雲晴看著怡春樓的招牌也露出一個笑。她低著頭快速走過去，「一不小心」撞到一個油膩大叔，也不管對方死命的廝罵打滾，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回到藥鋪付了錢，墨雲晴數了數剩下的錢，專挑偏僻的小道走。很快，她來到一處貧民窟，撕下一片衣角遮住臉龐，她一家家的探索，直到最後她也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於是打道回府。

趁著天沒亮，她得休息一會兒，明天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第二天吃過早飯，墨雲晴讓藍衣去做自己的事情，關上門來不知搗鼓什麼。藍衣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心中奇怪，倒也沒有過去打擾，他們做下人的，好奇不是好事，只需要聽主子的吩咐辦事即可。

整整一天，墨雲晴都沒有走出房門，連藍衣叫她吃飯都沒理，要不是裡面有聲響，藍衣都要懷疑她在裡面是不是發生意外了。

待到天黑墨雲晴才出來，隨便扒了兩口飯，跟藍衣一起入睡，然後重複昨天晚上的事情，接連幾天都是如此，直到……

「砰！」

一聲巨響震天，墨雲晴和藍衣跑出來看到一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雙手負後站在那裡，身後一個下人捧著一個托盤，腳邊躺著一扇陳舊的木門，很顯然，是被他一腳踢壞的。

「管家大人！」藍衣跑上前低頭行禮，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管家大人有什麼事情吩咐？」

管家給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會意，把托盤往地上一扔，「今日皇家家宴，王爺讓王妃娘娘半個時辰之內拾輟好了。」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一定在一個時辰內給王妃拾輟好！」藍衣一邊誠惶誠恐的應著，一邊撿起托盤。

管家看著藍衣狼狽的模樣，又看看站在門口不說話的墨雲晴，得意的揚起嘴角。王妃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他一個下人欺負到不敢吭聲！

管家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趾高氣揚的領著下人離開，在走出院門的剎那，腳下一個趔趄摔了一個狗吃屎。

下人趕緊扶他起來，管家在人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面子上過不去，惱羞成怒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氣呼呼的走了。

下人受了氣，不敢對管家對質，只得把氣撒在墨雲晴主僕身上。

「看什麼看？一對晦氣的母狗！」說完還抬起手想打藍衣，被墨雲晴冷冷的一句話唬住了。

「一個下人，吃屎的狗！本王妃再不受寵那也是皇上親封的，你有本事打一個給我看看！」

下人悻悻的收回手，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追著管家去了。

藍衣鬆了口氣，轉身朝墨雲晴行禮，「多謝王妃搭救。」

墨雲晴卻不理她，表情淡淡的道：「快點吧，王爺可是只給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是，王妃。」藍衣捧著托盤跟墨雲晴進屋。

「王妃，進宮須得沐浴，奴婢這就去燒水。」說著就要出去，墨雲晴叫住她。

「別浪費時間了，直接提桶涼水進來。」

「不行的王妃，萬一把您凍感冒了怎麼辦？」藍衣不同意。

「叫你去就去！」墨雲晴最討厭這種毫無營養的嘰嘰歪歪，做事情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做乾脆點，瞻前顧後永遠成不了大事！

「是，奴婢這就去！」藍衣最怕墨雲晴發火，以前只要她一發火，遭殃的永遠都是下人，以前還有其他下人一起承擔，而如今只有她自己，她可經不起那番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