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試探
墨雲晴看著他的反應很滿意，紅唇勾起一抹笑容，可這在那人看來卻像是地獄爬出的餓鬼，裂開血盆大口準備吞噬食物。
「你、你別過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他驚懼的叫道。
墨雲晴輕笑出聲：「是嗎？可我看你很害怕，這樣，你把地址告訴我，我不僅放過你，還給你一筆錢，讓你去過好日子好不好？」
「不，魔鬼，你是魔鬼！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說著，那人沖著圍牆撞了過去。
墨雲晴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往後一扯，將他拉了回來。
「好了，不逗你了，帶我去你們住處，我現在需要人手，只要你們符合條件，以後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墨雲晴一臉正色道。
「真、真的？」那人短暫懵逼，搞不懂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又不認識你們，打聽你們住處幹啥？」
「那、那你剛才……」
「那是檢驗你的人品！」墨雲晴說道：「你合格了，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訓練你，讓你成為我的一把手。」
「真、真的？」那人高興的跳起，他對墨雲晴剛才露的那一手還是很崇拜的。
「那如果我的那些同伴不符合條件呢？」短暫的高興過後就為同伴的擔憂。
墨雲晴很滿意他這一點，這樣的人不必擔心會在你背後捅刀子。
「只要人品不壞，我相信他們都是有用的。」
「那好，我帶你去！」那人粗略想了一想，最後決定帶墨雲晴過去，可墨雲晴卻不著急了。
「等等，我先跟你說清楚，我的身份很不一般，跟我做事也許會很危險，你要考慮清楚，一旦決定就不允許回頭了。」
「你、你不會是壞人吧？」那人有些猶疑。
「看你怎麼定義好壞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們做違背良心，違背道德的事情。」
「這樣啊……那就這樣決定了，如果到時候你讓我們干欺侮良善的事情，我們可不答應！」
「那殺人放火呢？」
「嗯……如果殺的都是壞人的話，我們可以答應！」
「這麼信任我？」墨雲晴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樣子感覺她好像那些誘騙小孩子的怪蜀黍。
「嗯。」那人肯定的點點頭，「你長得那麼美一定不是壞人！」
呃……定義一個人的好壞是以美醜來劃分的嗎？突然覺得她這麼快決定用他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可是她真的沒有時間再精挑細選了，這會哪怕是塊爛木，她也得把他雕成美玉，希望她的運氣不會那麼差。
墨雲晴跟著他左彎右拐，很快來到一條不起眼的小衚衕里，這是她之前沒來過的地方，比起前幾天她跑過的那些地方還要破爛，空氣中還有難聞的惡臭味，甚至都不見一點星火，很難想象這裡竟然會有人住。
他們一出現，好幾個小孩子從各處廢墟中跑了出來。
「七哥哥，是七哥哥回來了！」小孩們歡呼著跑來迎接，可在看到墨雲晴的時候又停住腳步，透過微弱的月光，墨雲晴看到他們一張張小臉充滿了驚疑與恐懼。
「你們別怕，她不是來趕我們的，她是來幫我們的。」
小七連忙解釋，可孩子們卻像是被驚醒的鳥兒，四下飛散逃離。小七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兩年前家鄉發生水災，我們流離失所，聽說京城樣樣都好，所以結伴而來，路上吃了好多苦，死了好多人才來到這裡。
可是……可是因為我們是難民，守城的官兵不讓我們進城，又費了不知多大的勁兒，好不容易混了進來卻被人排擠，找不到工作就沒有吃的，最後淪為乞丐在街上乞討。
原本這也沒什麼的，可誰知道，我們做了乞丐也被人欺負，那些當地的乞丐說我們搶他們飯碗，拿著棍棒把我們趕走，並且見一次打一次，我們的人已經有兩個死在他們手上了，現在還有一個被打斷了腿，奄奄一息。
這座繁華的城市是所有人眼裡可望不可及的天堂，可現在卻是我們所有人的傷心地，是個噩夢！
為了不再遇上他們，我們不敢出去乞討，沒辦法的情況下我才想到了偷盜，這樣我們就有銀子可以給他看病治腿，還有銀子可以活著離開，回到家鄉。」小七擦擦眼角，抬起腳步繼續走。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壞人，但你願意給我們一口飯吃，讓我們有條活路，我們就願意跟著你。」
四周陸陸續續出來五六個人，身後跟著之前的那些孩子。
小七拿出和墨雲晴一起買來的饅頭，一邊分發給他們，一邊對他們說：「你們別怕，她不會害我們的，這些饅頭都是她買的，她願意給我們事情做，我們以後再也不用到處漂泊，不用為了一口鎪水和那些人打得頭破血流了。」
「真的？」
「這是真的？」
「她願意給我們事情做？」
「我們有活路了！」
那些人不可置信的竊竊私語，就連身後的孩子們也高興的大跳。
他們中的其中一人帶頭朝墨雲晴走了過來，握著饅頭的手微微顫抖。
「這位小姐，小七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們？」
墨雲晴點頭又搖搖頭，那些人看著都失望的低下了頭。
「我不是菩薩，不會幫人，只是我需要人幫我做事，而你們又需要做事，既然這樣，我們就是僱主與工人的關係，而不是菩薩與信眾的關係。」
聽了這話，那些人猛地抬起頭，驚喜的看著她，對著她跪了下來。有句古話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雖然他們不懂這句話里什麼魚不魚的，可是能給他們工作，讓他們自食其力，這比給他們飯吃還讓他們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留在這個繁華的城市，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依靠著別人的善心，多一頓少一頓的活著，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