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下一站：全是套路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顧揚那高清高保的清晰記憶中，他曾經欣賞過某種具備觀賞性和承載性的歷史文化作品，經過專業培訓的演員們，以認真的態度，誇張式藝術手法，再度演繹昔日先烈抗擊侵寇、不懼犧牲的光榮歷史，其中以『手撕包菜』、『子彈拐彎』以及『褲襠藏雷』最為出名，被廣大吃瓜觀眾津津樂道，紛紛稱讚這些文化作品為一心一意降低人民百姓的智商做出了傑出貢獻。

如今顧揚親眼目睹了血淋淋的手撕包菜，頓時明白了那些文化工作者的良苦用心，原來人家用的不是誇張式手法，而是寫實式，嘔心瀝血宣傳著傳統武術遺產，用心良苦吶。

在小奶貓的帶領下，顧揚左拐右拐，穿梭在交錯複雜的小街小巷，最後到了一個極其偏僻的死胡同，結果就看到了眼前驚人的一幕。

狹窄昏暗的死胡同里，幾個地痞嚇得雙腿顫顫，屎尿俱下，儼然遭受到極大的精神創傷。

為什麼說幾個而不是確切的數目呢，是因為顧揚也算不準，在地痞面前那位清純可人的少女手中，那兩半血淋淋肉糊糊的東西，到底算兩個『半個』，還是加起來算成一個。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作嘔的血腥氣味，在這個狹隘半密封的小空間中，濃郁得彷彿要淌下血來，兩側的牆壁、地面、地痞盲流身上，沾滿濺射的血水。

顧揚看了一眼，立刻還原出戰鬥情景，四五個地痞盲流色慾熏心，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少女騙到這裡，欲行不軌，然後少女空手抓住其中一人，可能還是個地痞頭子，有兩分粗淺的黎明階修為，然後用力一撕，直接把人從中間撕開。

別以為這很簡單，光是少女的發力技巧，就極其複雜高深，光憑巨力，可沒辦法撕的這麼整齊，甚至連血液噴射的方向，都被刻意的控制，均勻地染紅了整個死胡同。

唯有那個清純的少女，一頭銀髮亮麗柔順，依舊白衣如雪，僅僅在纖纖玉指上沾染了三分血暈，看起來詭異而妖冶。

「哎~~這個時候...我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比較好？」

「喵~~」

英雄救美的經典橋段，變成手撕包菜的現場表演，這種神轉折，令顧揚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搭話，小奶貓蹲在他的肩膀，喵喵直叫。

幾個地痞見到顧揚出現，回過神來，頓時鬼哭狼嚎，連滾帶爬朝顧揚過來。

「救救我們，她是魔鬼！」

「她殺人了，快報官。」

「救命啊！」

顧揚嘆了一口氣，隨手一抓：「耍流氓有害生命，你們應該知道吧。」

熟悉的維和者左輪出現在他右手，頂住了跑得最快的那個地痞的額頭。

「別開槍，求求你，放過我。」

被頂住腦袋的地痞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出頭。

臉上長著幾顆青春痘，顴骨削瘦帶著幾抹不健康的蒼白，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小流氓，此刻被冰冷的槍口頂住腦袋，以他那微薄的連一個周天循環都運轉不動的元力，根本就別想抵抗火器的爆發。

此刻他渾身僵硬，手腳冰涼，盯著顧揚的手槍，眼神顫抖哀求。

顧揚扭著頭，聲音輕輕道：「依我看來，你們臉皮鐵青，元陽虛弱，一看就是知道你們整天聲色犬馬、縱慾過度，不殺你們，留著去給別人刷經驗嗎？」

在他的眼中，年輕地痞只看到了一片無所謂。

對生命的無所謂。

沒有任何言辭狡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更沒有談判的機會，手指一扣，槍口噴出火花，直接把他的腦袋開了瓢。

剩下三個地痞看到同伴被殺，更加害怕，加緊腳步，想要從顧揚身邊衝出去。

「砰砰砰~」

顧揚可沒有高手的自衿，事實上，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欺負菜雞，殺起小雜魚，那是一個乾淨利落、理直氣壯。

幹掉礙事的傢伙，顧揚還沒開口，凈琉璃反而歪著腦袋，看著不請自來的顧揚，櫻唇微綻。

「請問...你...那個...」

她的聲音柔和而乾淨，有一種說不出的空靈純澈，尋常人聽了，恐怕都會沉迷在她的聲音裡面不可自拔。

顧揚下意識道：「愛國。」

凈琉璃：「欸？！！我不是這個意思撒。」

少女瞪大的眼珠子看起來十分可愛。

然後她又重複一遍：「請問你有沒有手帕？」她感覺手上沾了血很臟，想擦擦手。

顧揚想了想，用兩根手指頭拎起小奶貓，雙手在小奶貓身上翻面擦了一圈，然後遞給少女：「給~~」

凈琉璃白晢的額頭浮起兩根黑線，滿面無語：「......」

「喵喵喵！！！」

小奶貓那是一個狂躁，揚起爪子就要撓顧揚，可惜顧揚拎著它的後頸肉，以它的肢體關節，完全碰不到顧揚的手臂，四條小短腿在空中撲抓撲抓，無力揮舞著粉粉的小貓爪。

可愛的小動物，向來都是女孩子的剋星，小奶貓蹲在顧揚肩膀上的時候，就引起凈琉璃連連側目，現在又是一番賣萌，頓時讓凈琉璃雙目大亮，眼眸水汪汪的，小心肝兒都快融化了。

「那個...我可以摸摸它嗎？」

顧揚收回手：「不行。」

開玩笑歸開玩笑，顧揚第一眼，就看出凈琉璃人妖混血的本質，僅靠混血那點微薄的血脈氣息，就能吸引到小奶貓，凈琉璃的母系血脈怕是非同凡響，真要讓這個半妖少女碰到小奶貓，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

「玄華姐說，不能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喔，你叫凈琉璃啊，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那聽過，你來廣府城幹嘛。」

「玄華姐說，這個倒是可以說，我們是來開演唱會募資的。」

顧揚微微一愣，明明是個修行的好料子，竟然成了大明星：「還是個明星啊，我想想...哎哎哎！！你是少女天團的？」

「凈琉璃，終於找到你了。」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顧揚身後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凌厲的風聲。

「淫賊，吃我一槍！」